我和許小北都嚇了一跳,許小北甚至還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喃喃道:“沒發(fā)燒啊……怎么說胡話了呢!
見我倆都不信她,葉遲遲當(dāng)時就有點(diǎn)著急,拿掉許小北的手,指著照片問:“你們看不見嗎?”
我和許小北對視一眼,然后齊齊朝她搖搖頭。葉遲遲咬著唇,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怎么了?你們看見什么了?”
聽到我們這動靜,周楠也爬了上來,這下子四個人都坐在一張小床上,我甚至都能聽見床嘎吱嘎吱的在響。
許小北把電腦推給她:“喏,就這個,遲遲說她看見上面有個女人,但是我和小阮都沒有看見,你看看呢?”
“這么神奇?”周楠一邊感嘆一邊把頭湊過來,瞇著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的觀察起照片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了句我靠,我們仨都齊齊看向她,只聽她說:“這樓主這么有錢?手表還是勞力士的!”
“……”
我忍無可忍的搡了她一把,周楠抓著床欄嘿嘿一笑,“遲遲你是不是眼花了呀,你再好好兒看看。”
“不是……我真的看見了……誒?”葉遲遲一邊說一邊又轉(zhuǎn)頭去看那張照片,卻突然頓住了,“沒、沒有了!
周楠:“我就說你看錯了嘛……對啦,小北,你剛才的故事還沒講完呢,然后呢?”
許小北哦了一聲,這才繼續(xù)說道:“我親戚和我說,好像是那個樓主和女朋友吵架,失手把她殺掉了。但是人家家里有錢啊,這事兒就被壓下來了,所以一直對外宣稱是編造的!
我聽著挑了挑眉:“那不是這人現(xiàn)在還逍遙法外呢?”
“是唄,現(xiàn)在不就是誰有錢誰是老大嗎,據(jù)說他爸,還是上面的人!痹S小北邊說邊伸手指了指頭頂,不用想知道這樓主的爹肯定是個大官,“不過你們覺不覺得這照片上的人有點(diǎn)眼熟啊?”
周楠又湊過去看了一眼。
“你別說,好像真有點(diǎn),不過光線太暗了,看不清楚臉啊!闭f完她立馬揮揮手,“哎,沒勁兒,散了散了,看書去了,下個禮拜考解剖,我看這書啊,就跟看天書似的。”
周楠說著就要哭出來,許小北腿一伸,踹了她一腳,罵道:“讓你上課開小差!”
她倆一前一后的從我床上爬了下去,只有葉遲遲還坐在原地沒有動,看樣子是嚇得不輕。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說不要多想,然后敲了敲腿邊的筆記本電腦:“小北,你的電腦!
“哦!遞給我遞給我,差點(diǎn)忘了!
我沒有合上電腦,就這么遞了下去,葉遲遲在這時拽了拽我的衣角,小聲說:“小阮,我真的看見了,剛才真的有個女人在那照片里……”
我的目光從那張照片上掠過,只見剛剛還站在那個男人身后的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照片邊緣,直勾勾的看著我,或者是葉遲遲。好像下一秒就會爬出來一樣。我收回視線,然后打斷了葉遲遲的話:“你看錯了,去睡覺吧!
夜里,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起來,我始終睡的不踏實(shí),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那個照片里的女人。
其實(shí)第一眼我就看見了葉遲遲說的女人,但是我并沒有說出來,怕她們嚇到。只是沒想到,葉遲遲也能看見。
不過,在那張照片上,我還看見了別的東西。
那面墻上,好像用什么特殊的染料寫了字,跟鬼畫符似的,我根本看不懂。只是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那些字似乎在傳達(dá)什么消息。
而且……
不知道葉遲遲有沒有看見這個。
相同的長相,相似的名字。雖然兩個人的性格有著天壤之別,但是我還是對葉遲遲起了戒心。
同樣的事,發(fā)生過一次就夠了。
這么想著,我覺得終于有了點(diǎn)睡意,眼睛好不容易閉上的那一刻,我卻又聽見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耳朵動了動。
好像是誰下了床,因?yàn)樗诶镞,我暫時看不見是誰,只聽見門吱的一聲開了,然后一個白色的身影斜著身子走出了寢室。
葉遲遲?
我有些詫異,忍不住把頭探了出去,她這是去上廁所嗎?可是寢室里就有衛(wèi)生間,她怎么還要出去?
然后很快,我又聽見了另外一個下床的聲音,這回借著月光,我終于看清了人。
是周楠。
下床之后她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在確定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就在我以為她也會跟著葉遲遲出去的時候,她卻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我這下徹底沒有了睡意,睜著眼睛一直等著葉遲遲,好在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我終于睡了過去。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第三天……接連好幾天夜里,每到兩點(diǎn),葉遲遲就會準(zhǔn)時從床上起來,然后開門出去,除了第一天晚上,之后的每一天她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并且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短短一周的時間里,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不止是她,就連周楠也是一樣。只要葉遲遲一出去,周楠就會馬上起來去衛(wèi)生間。
我漸漸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天晚上,我決定跟在葉遲遲后面去看看。
兩點(diǎn)一到,和之前一樣,葉遲遲也出了門。我睜著眼躺在床上,等周楠一進(jìn)衛(wèi)生間,便迅速翻身下床,跟在葉遲遲背后出了寢室。
過道里冷的出奇,明明已經(jīng)快到夏天了,卻給人一種冬天的感覺。
我心里緊了緊,有點(diǎn)明白這樓里可能有不干凈的東西。
我跟在葉遲遲背后一直走出了寢室大樓,讓我詫異的是我們的門禁時間是十二點(diǎn),但是現(xiàn)在都兩點(diǎn)了,大門還沒有鎖。
葉遲遲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跟在她后面,事實(shí)上我覺得她整個人走路的姿勢都有點(diǎn)奇怪?璨颗拥姆群艽,但她平時根本不是這么走的。
小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月光稀薄,將我倆的影子拉得很長。而我和葉遲遲始終保持著八九米的距離,就在我想著她到底會走去什么地方的時候,她竟然轉(zhuǎn)了兩個彎,進(jìn)了男生宿舍!
我靠。
我整個人都怔住了,不是吧?難道這么多天,她都是夜闖男生宿舍?
和女生宿舍一樣,男生宿舍的門也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宿舍管理員在里面悶頭大睡,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進(jìn)去。
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剛進(jìn)宿舍,一股陰風(fēng)就撲面而來,吹的我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葉遲遲還在往前面走著,并且一邊走,嘴里還一邊不停的說著什么。她從這頭走到那頭,我疑惑的跟在她身后,卻不想走到盡頭的時候她竟然轉(zhuǎn)過了身!我渾身一個激靈,還好男生宿舍的樓梯是在中間,嚇得我趕緊躲了過去。
葉遲遲從我面前走過,這一回我終于聽清她在的說什么,還看清了她此刻的樣子。
只見她目光呆滯,眼底有兩個很深的黑眼圈,整張臉都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烏青,就和……死人一樣。
她一邊走,一邊喃喃的說著:“找不到……找不到……”
我渾身一震,立刻明白過來她好像是被不干凈的東西上身了。
而同時雞皮疙瘩也爬滿了手臂,我瞬間想起之前聽過的那個故事,心里想著她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我,然后停在我面前和我說:找到了……找到了?
“噠噠噠……”
耳邊傳來葉遲遲上樓的聲音,我松了口氣,然后舔舔嘴唇又跟了上去。
一整個晚上,葉遲遲都不停的在男生宿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可以肯定的是附在她身上的那只鬼在找著什么東西,只是具體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和之前一樣,一直到快要天亮了,葉遲遲才回到了寢室。
因?yàn)橐煌砩蠜]睡,我的精神也不是很好,但葉遲遲除了看起來有點(diǎn)萎靡之外,一點(diǎn)也看不出是每天晚上跑去男生宿舍溜達(dá)到天亮的人。
“那個……遲遲啊。”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聽到我這么問,葉遲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啊,你怎么這么問?”
她一邊說一邊咬了口包子,油水順著唇角流下來,她好像也沒有注意到。
許小北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抽了張紙丟給她:“什么怎么這么問,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最近瘦的很厲害嗎?你是不是遇見什么事兒了?”
許小北說話的時候,我也在不停的看著周楠,但她并沒有什么異樣。聽見許小北這么說,她還跟著附和道:“是啊遲遲,這才一個禮拜啊,你都瘦成桿了。”
正這時,一旁的電視里放出了這么一條娛樂新聞:“易氏集團(tuán)小公子易文修于今日回國,然而前去接機(jī)的只有其二哥易文池。據(jù)悉,不久前易氏集團(tuán)總裁易天陽因病入院,易氏內(nèi)部為了易天陽的遺產(chǎn)亂成了一鍋粥。但據(jù)知情人士透露,易天陽本人更加屬意的繼承人,正是小兒子易文修……”
我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只見鏡頭里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冷峻的臉龐,眉宇之間隱隱透出一抹說不出的凜冽。明明看起來很年輕,但是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yán),讓人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這讓我沒由來的多看了他幾眼。
而很快,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男人闖入了鏡頭,一邊笑一邊在和他說著什么。
“哎,易文池誒!”周楠拍手叫道,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我皺著眉,越看越覺得這個人有點(diǎn)眼熟,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叫易文池的,不就是那張照片上的人嗎?怎么瘦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