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之后,我很快就定下神來了。于是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盤著腿坐在橫木上,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
過了一會,我睜開眼睛,看到那橫木果然安安穩(wěn)穩(wěn)的平放在財神像的手指上,沒有任何顛簸。
財神爺?shù)穆曇粲猪懫饋砹,他驚嘆了一聲:“厲害,真是厲害。居然不差分毫。”
我笑了笑:“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既然是同一個人,為什么會有區(qū)別呢?”
財神爺嗯了一聲:“真是佩服!
白狐淡淡的問:“可以把我們放下來了嗎?”
財神爺?shù)穆曇粲行┏烈鳎骸斑@個……”
白狐笑了笑。忽然抽出玉劍,隨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那巨大的山峰轟然倒塌。而白狐腳尖一點,身子像是一道閃電一樣,向我飛過來,隨后攬住我的腰,落在了地面上。
當(dāng)財神像被砍壞的時候,這里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什么天平,什么受苦的小鬼,都煙消云散,而我們正站在財神廟的院子當(dāng)中。
他的劍向前一指,劍尖正好落在一個老頭身前。
那老頭一臉驚恐,看模樣顯然就是財神爺。
白狐淡淡的說:“你以為,我真的被你制住了。所以才耐著性子和你玩什么天平嗎?我只知想看看你在搞什么鬼罷了!
財神爺看著白狐的目光,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來,他試探著問:“你……你不會殺我吧?”
白狐淡淡的說:“殺你很難嗎?”隨后。他向前送了送那把玉劍,要把財神爺給殺了。
后者連忙大叫:“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一個辦事的,這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有幕后主使!
白狐的劍停下來,淡淡的問:“是誰?”
這時候,我們身后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我讓他做的!
我和白狐回頭,看到一個女人正站在月光下。她的臉上蒙著面紗,看不到她的模樣,但是她的背后,背著一把巨大的劍,這把劍比她本人還要寬。還要大,顯得很不協(xié)調(diào)。
白狐淡淡的問:“你把我們騙到這里來,打算干什么?”
女人沒有回到白狐的話,而是慢慢地把那把巨劍從背上解了下來。
她握著那把劍,輕聲說:“請你接我一劍!
寶劍出鞘,發(fā)出一陣嗡嗡的響聲。她握著劍柄,將它高高的舉起來,劍尖有意無意的,指著天上的明月。
女人又重復(fù)了一遍:“請你接我一劍!蹦竟廊A巴。
白狐依然沒有回答他,目光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忽然大喝了一聲,握著劍猛地劈了下來。
這把劍雖然大,但是女人距離我們有十幾步遠(yuǎn),不可能刺到我們身上?墒俏覅s感覺到一陣陰風(fēng),從頭頂上壓下來。好像要把這天地都劈成一半一樣。
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我意識到這個女人很可怕。比我遇到的任何厲鬼都可怕。她身上彌漫著濃濃的殺氣,好像她自己就是那一把劍,會毫不留情的殺掉任何她想殺的人。
原本站在我們身邊的財神爺頓時抱頭鼠竄,狼狽的逃走了。下一刻,我感覺巨劍帶起來的疾風(fēng)已經(jīng)把我們籠罩住了,我們即使想逃走也做不到了。
這時候,我身邊的白狐終于動手了。他握著玉劍,只是輕描淡寫的揮了一下。不見他怎么用力,也不見其中有任何殺氣。
只有一道劍光,像是月光一樣,緩緩地流淌出去。女人的殺氣碰到這劍光的時候,頓時消弭于無形,而她的那把巨劍,也錚然一聲,斷為兩截。
白狐的劍光還沒有消失,仍然向前蔓延,一直蔓延到女人面前,一聲輕響,將她的面紗割成兩半,直到女人的真容露出來,劍光才算徹底隱去了。
女人站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白狐。眼睛中有震驚,也有敬佩,過了很久,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一劍,能夠打散我全力一擊。而且可以把分寸拿捏得這么精確,讓劍氣割破我的面紗,卻不傷到我的臉,你的確比我厲害太多了。我遠(yuǎn)遠(yuǎn)不是你的對手!
白狐淡淡的問:“你是誰?”
我聽了這話,差點叫起來:“這個女人費盡周章的找我們的麻煩,而白狐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女人看了看白狐,笑了笑:“你不認(rèn)識我,但是你一定聽過我的名字。我是佛奴的金夫人。”
白狐像是已經(jīng)猜到了一樣,點了點頭:“果然是你!
而我聽得皺了皺眉頭:“佛奴的人,一向自稱佛主。為什么這個金夫人卻自稱佛奴呢?”
金夫人殺氣彌漫,是佛奴其余的幾個夫人比不了的。但是她說話卻又很謙和:“千年之前,佛奴帶人給你設(shè)圈套的時候,我恰好不在,不然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他!
白狐淡淡的笑了笑,不置一詞。
金夫人長舒了一口氣,接著說:“當(dāng)我知道佛奴把你關(guān)起來之后,就知道他要大難臨頭了。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放過他。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苦練本領(lǐng),希望在你復(fù)仇的時候,可以幫他擋住你!
白狐淡淡的問:“你覺得你能擋住我嗎?”
金夫人緩緩地?fù)u了搖頭:“這幾天,我一直在試探你們兩個。你們情比金堅,無論是智慧,勇氣,毅力,還是力量,都很可怕。佛奴恐怕會有一場大災(zāi)難!
白狐握著劍,看著金夫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現(xiàn)在白狐煉化好了肉身,實力已經(jīng)恢復(fù),眼前的金夫人,他可以一劍殺掉。不過,他好像暫時不打算這么做。
他低聲問:“所以,你還打算和我做對嗎?”
金夫人苦笑了一聲,緩緩地走到我們面前,然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慢慢地彎下腰,兩手前伸,貼在地面上,額頭用力的觸在冰涼的地板上。這種虔誠的跪拜,恐怕之有面對祖先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
而金夫人收斂了一身殺氣銳氣與傲氣,誠懇的說:“所以,我請求你,饒過佛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