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道觀里面坐了一會,很快表姐夫就打車趕過來了。
他急匆匆的跑進道觀,看到我和白狐確實在這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表姐夫干笑了一聲。對白狐說:“表妹夫,想不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白狐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其實不太懂這個,只不過我認識一個高人。他告訴我,今天會遇到一個人,而這個人被紅衣小鬼纏著。我見到你之后,試探著說了一下,居然猜中了!
表姐夫聽得眼睛都大了:“竟然有這樣的高人?他能未卜先知嗎?”木女團才。
白狐點了點頭:“不錯。這位高人,就是這道觀的觀主,無名真人!
我聽白狐和表姐夫說話,忍不住想笑,怎么白狐現在像是一個賣假藥的呢?
而無名則身穿道袍,端端正正的坐在蒲團上面,只露給我們一個后背,一副真人不露相的樣子。
白狐指了指無名:“就在那里!
表姐夫馬上走過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然后低聲說:“大師,求你幫幫我。”
無名咳嗽了一聲,慢慢地回過頭來,看了表姐夫一眼:“你跟我進來吧。”
無名走到了小屋里面,而表姐夫奇怪的看著我:“這位大師,是不是太年輕了?”
我低聲說:“這樣的高人。一般都駐顏有術。你看起來他二三十歲,也許他七八十歲了。”
表姐夫恍然大悟,眼睛中的敬佩之色更多了。他跟著無名走到小屋里面?吹綗o名給他準備了一只燈籠。
無名把燈籠交到表姐夫手里面,對他說:“你提著燈籠,繞著道觀走一遭。每走七步,就停一停。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亂!
表姐夫緊張地問:“大師,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每天晚上為什么夢到紅衣服小孩?”
無名淡淡的說:“你被鬼跟上了。我今天讓你繞著道觀轉圈,就是在幫你抓鬼!
表姐夫點了點頭,然后又問:“只有我自己轉圈嗎?說實話,我有點怕鬼!
無名擺了擺手:“你放心去吧,我們會遠遠地跟著你。”
表姐夫答應了一聲就提著燈籠出去了。
等他出門之后,無名臉上那一副的道高人的模樣頓時不見了。變成了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對我們說:“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我點了點頭:“當然要看熱鬧,不然我干什么來了?”
道觀外面黑乎乎的,表姐夫提著燈籠,慢慢地邁著步子,一邊走,一邊小聲的數:“一,二,三……”
我聽到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等他走過七步之后,馬上停下來了。這時候,我忽然看到他的后背上出現了一道陰影,這陰影黑乎乎的,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
而表姐夫顯然也感覺到了,他的身子一踉蹌,然后疑惑的向后背上摸了摸,但是什么也沒有摸到。
他回過頭來,用詢問的目光看著無名。無名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xù)向前走。
因為有言在先,無論出現什么事,他都不能慌亂,必須走完這一圈。表姐夫咬了咬牙,繼續(xù)提著燈籠向前走。
七步之后,那陰影越發(fā)的真實了。我看到那簡直是一座黑色的山峰,壓在他的脊背上,他被壓彎了腰,每一步都走的踉踉蹌蹌的,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我問白狐:“那是什么東西?”
白狐笑著說:“應該是陰氣吧?”
無名嗯了一聲:“晚上的陰氣,凝聚成的山峰,小鬼雖然喜歡陰氣,但是陰氣太重,他依然受不了!
走到后來的時候,表姐夫已經面色慘白,氣喘吁吁了,好像隨時會暈倒過去。等他好容易走到門口,總算完成了一圈,然后艱難地抬起頭來,看著無名說:“大師,現在可以了嗎?”
無名嗯了一聲:“現在,你慢慢的直起腰來。”
表姐夫苦著臉說:“我感覺后背上有幾百斤重,根本站不起來!
無名笑著說:“這個簡單,會念道德經嗎?每念一個字,就直起來一點。用正氣扶著你站起來,容易得很!
表姐夫人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好歹也是大學畢業(yè)的,多少也懂兩句,于是用手扶著墻磚,艱難地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說來也奇怪,剛才他明明要被那座山壓趴下了,但是念著道德經,居然一點點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那座山轟然一聲,滑落在地上。
隨后,我聽到一聲慘叫。
無名一把奪過表姐夫手中的燈籠,向地上一照,我看到那座山壓住了一個小孩的手。
那小孩全身穿著紅衣,年齡雖然幼小,但是眼神卻冷冰冰的,似乎和我們有深仇大恨一樣,正在陰森的看著我們。
我向白狐身后躲了躲:“這就是那只小鬼?”
白狐點了點頭:“好像是!
陰氣凝成的山掉落在地上之后,就在一點點的消散。那小孩掙扎了兩下,要從下面逃出來。而無名一把將他揪住,用力一拖,從山下拽了出來。
然后他笑著說:“小朋友,你為什么要害人?”
小孩冷冷的看了無名兩眼,忽然張大了嘴,使勁的咬在無名的胳膊上。
我驚呼一聲:“無名小心。”
好在無名早有準備,一張道符遞了過去,把小孩的嘴給擋住了?墒沁@時候,無名的身后傳來了一聲吼叫,表姐夫像是中了邪一樣,雙目赤紅,向無名的肩膀咬去了。
無名嚇了一跳,轉身一腳,向表姐夫踢過去,把他踢倒了。
而那小孩雖然被無名抓在手里,但是臉上一點慌亂的跡象都沒有。他在伸拳舒腿,似乎要打無名一樣。只不過他人小力弱,始終打不到無名。
然而,小孩打不到,表姐夫卻能夠打到,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樣,瘋狂的向無名沖過來。
我看了一會,忽然驚訝的發(fā)現,表姐夫的動作,和小孩的動作一模一樣。換句話說,好像是那小孩在控制表姐夫的身體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