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但是這件事確實發(fā)生了。楊程挖出了無名的心臟,隨手塞進了嘴里面。
他把無名的心臟吃下去了,鮮血沿著他的嘴角流下來,更加猙獰恐怖了。
楊程吃掉了無名的心臟,似乎仍然不解恨。又伸出手,要挖去無名的雙眼?墒沁@時候,周圍的空氣有一陣異動。
我看到透明的空氣像是水一樣,起了波紋。而楊程的手指居然停滯下來了。他努力地要深、伸到無名的臉上,可是進展緩慢。
這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龍吟聲,隨后,有一道白光閃過,一柄玉劍像是閃電一樣,斬在楊程的手腕上。
楊程的右手頓時被齊腕切斷,掉在地上了。
楊程慘叫了一聲,極為惱火的看著外面。而窗外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這黑影正在迅速的接近,挾裹著一陣狂風,沖破窗戶。來到屋子里面。
這個人就是白狐。
白狐的速度極快,薄薄的一扇窗戶根本沒有對他形成阻礙,他伸出兩只手,重重的印在了楊程身上。
楊程剛剛斷了一只手,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白狐打中,身體重重的裝在墻壁上,我感覺腳下的地面都晃了兩晃,這棟樓恐怕都要塌了。
楊程的脊背幾乎嵌入到墻壁當中。他噗地一聲,噴了一口血,然后脖子慢慢地垂了下來。眼看已經(jīng)氣絕了。
方齡在我們身后哭喊著說:“你們快看無名啊,他不行了!
其實不用看。我也知道無名不行了。人失去了心臟,還怎么活呢?
只不過,或許是修煉了很久道術的緣故,無名居然撐到了現(xiàn)在。他的七竅都流出血來了。失去了心臟,他全身的血脈都亂了。每一次呼吸,都有血液混合著氣泡從嘴里面流出來,已經(jīng)沾濕了一大片地板。
他沖我笑了笑:“你不用自責。我……我不是為了你……為了你才燒金身的。我是道士,要……要除魔衛(wèi)道。”
我聽到他這么說,?子一酸,頓時就流下眼淚來了。
無名已經(jīng)閉上眼睛了,他的身體躺在地板上,也躺在血泊中。我看到一個殘影,慢慢地從他的身體里面飄了出來。這殘影就是他的魂魄。
據(jù)說,人死而為鬼。但是陽壽未盡的人死后。有七天還陽的時間。在這七天之內(nèi),叫做生魂。只要肉體沒有損壞,再加上靈丹妙藥,就可以做回活人。如果肉體壞掉,或者超過了七天,生魂就變成鬼魂,再也難以復活了。
我看著無名失去心臟的肉身,看著他的魂魄。幾乎是無意識的嘟囔了一聲:“可惜……可惜玉鐲也碎了!
這時候,有一只手按住了無名的魂魄,將它強行壓回到身體里面了。
我抬頭看了看,是白狐。白狐隨手扯下劉老家的窗簾,將無名緊緊地裹起來了,像是一個木乃一樣,不,更像是裹尸布。
白狐蘸著地上的血,在窗簾上畫下了很復雜的符文。等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才松了口氣。
我緊張的問白狐:“怎么樣?他可以活下來了嗎?”
白狐搖了搖頭:“我只是把他的魂魄留住了,七天之內(nèi),如果能想到辦法的話,或許還有救。”
我點了點頭,拽著無名就要離開,可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兩手酸軟,根本使不上力氣。
白狐嘆了口氣,扶著我站起來。忽然,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土圍亞巴。
我有些不安的問白狐:“怎么了?你的眼神這么奇怪?”
白狐把我拉到燈下:“你別動!彼_我的眼皮仔細看了看。
我有些忐忑的問:“怎么了?”
白狐低聲說:“你中毒了。”
我嚇了一跳:“中毒了?什么時候的事?”
白狐想了一會,問我:“你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很累,嗜睡,而且看起來很憔悴?”
我點了點頭:“是啊,這不是上班累的嗎?”
白狐搖了搖頭:“不是累得,那是中毒的征兆。開始的時候,會感覺很累,但是幾天之后,會一切恢復正常?墒恰露镜娜丝梢哉莆斩舅幇l(fā)作的時間。這種毒藥一旦發(fā)作,根本沒有解藥!
我嚇了一跳:“是誰在害我?”
白狐還沒有說話,葉菲忽然緊張的走過來:“我這一陣子,也很累,會不會和如意的情況一樣?”
白狐看了她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你也中毒了!
葉菲有些慌亂的說:“是不是小柔給我們下毒的?她和我們的關系那么壞,也許會想辦法害我們!
我搖了搖頭:“小柔雖然壞,但是并不太聰明。我更覺得像是楊程干的!
楊程只剩下一具尸體,癱倒在墻上。白狐握著玉劍,抬了抬他的腦袋,我看到楊程臨死時候的表情還保留在上面。
他在笑,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問白狐:“他的魂魄去哪了?魂飛魄散了嗎?”
白狐搖了搖頭:“他的魂魄,帶著金身逃走了。”
我不解的看著白狐:“你為什么不攔住他?”
白狐回頭指了指無名:“我攔住楊程,就不能救無名。我要救無名,就只能放走楊程。”
我權衡了一下,白狐做的似乎也沒有錯。不過,我仍然有些擔心他的金身,如果他真的能夠借助金身成仙,那他再來糾纏我怎么辦?
我把心中的憂慮告訴白狐了。白狐笑了笑,低聲說:“你放心吧,金身已經(jīng)被燒壞了,就算能復原,也得有一段時間。而且,有我在,他沒有辦法搶走你!
我又問:“如果……他用毒藥威脅我呢?”
白狐愣了一下,然后堅定的說:“你放心!
白狐沒有告訴我辦法,或許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想到辦法。但是我相信,只要他做出承諾,無論多么艱難,多么不可能,都一定會完成的。
方齡指著無名問:“他怎么辦?”
白狐想了想說:“先把他抬回到道觀里面去!
我們正要動手,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呼嘯的警笛聲。是警察來了。
估計剛才的打斗太過劇烈,周圍的鄰居雖然猜不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也知道是在斗毆,所以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