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楊程,猶豫了很久,然后低聲問:“那金身是你的?可是你現(xiàn)在……不是有身體嗎?”
楊程笑了笑,對我說:“現(xiàn)在的這一具肉身,只是凡人的身體罷了。只有找回我的金身,我才能獲得通天徹地的力量。”
他用刀子拍了拍劉老的臉。笑瞇瞇的說:“老頭,我的金身在哪?”
劉老低聲問:“我說了,你會放過我嗎?”
楊程冷笑了一聲說:“你這種廢物殺了也沒用,留著也無妨!
劉老松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指了指一間小小隔間:“金身就在那里!
楊程走過去把門推開了,我看到小小的隔間里面放著一張桌子,一個蒲團(tuán)。桌上正燃著那種奇異的供香。
只不過,供桌上放著的并不是什么小孩,而是殘身佛。
楊程回過頭來,臉色很不好看的對劉老說:“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這是金身嗎?”
劉老苦著臉說:“是金身。當(dāng)初公司的老板把殘身佛交給我的時候,說里面封著一個小孩,讓我小心保管,只要那小孩在這里,公司就會興旺發(fā)達(dá)!
楊程緩緩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原來把我的金身封進(jìn)了殘身佛里面,怪不得我到處找不到。真是狡猾!
他抬起腳來,就要走到隔間里面。但是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又慢慢地退了回來。
他拍了拍劉老的肩膀:“你進(jìn)去,把殘身佛拿出來!蓖羾懠肌
劉老干笑了一聲:“放心吧,里面沒有機(jī)關(guān),我每天都要進(jìn)去上香!
楊程不為所動,劉老只好走到隔間里面,然后把殘身佛吃力的搬動起來了。
我們幾個人都緊張的看著他,生怕發(fā)生什么壞事,但是劉老安全的把殘身佛搬到了客廳里面。一切都很平靜。
楊程把殘身佛拿起來,嘴里面嘀咕著說:“金身就在這里面?難道,應(yīng)該把金漆剝落?”
他一邊嘟囔,一邊拿出刀子來。開始刮殘身佛臉上的油彩。
劉老看到這一幕,馬上跪了下去,痛苦的說:“菩薩不要怪罪,弟子并非要任意他毀壞菩薩的塑像,實在是斗不過他,身不由己!
楊程瞟了劉老一眼,冷笑著說:“菩薩大徹大悟,不會因為這點(diǎn)小事怪你的。你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劉老愣了一下,低頭嘟囔了一句:“好像也對啊!
楊程用刀刮了一會,下面果然出現(xiàn)了另外一層油彩。楊程微笑著說:“看來確實在這里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殘身佛的臉刮去了。下面露出來一張新的臉。只不過這張臉并不像嬰兒,反而……像是一個魔頭。
這魔頭散著長發(fā),赤著雙眼,嘴里面露出獠牙來。幾乎和地獄中的惡鬼一模一樣。
無名在旁邊笑著說:“楊經(jīng)理。想不到你的金身是這樣的。依我說,這么丑的金身,還要他干嘛?將來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你!
楊程冷笑了一聲,心不在焉的說:“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如意是我的。”
我聽了這話,心中暗想:“我一定得找個機(jī)會,除掉楊程!
楊程卻低著頭,還在研究手中的神像。他皺著眉頭說:“好像不對啊,這不是我的金身啊。”
他剛剛說道這里,那惡鬼忽然睜開了眼睛,裂開嘴,仰天大叫了一聲。楊程嚇了一跳,隨手把惡鬼扔出去了。
那惡鬼在半空中的時候,就掙脫了束縛,隨著瓷片漸漸脫落,有一個怪物落在了地上。
我看到這怪物像是連體嬰兒一樣。正面是一只極嚇人的惡鬼。背面則是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一正一邪,真不知道怎么連在一塊的。
這個怪物一出現(xiàn),無名馬上拽了我們一把,低聲說:“快跟我來!
我們慌不迭的,跟著他逃到了東南角。
我把外套脫下來,幫著無名把斷臂纏住,掛在脖子上,然后問:“這東西怎么回事?”
無名疼的一直抽冷氣:“殘身佛里面封著的不是金身,而是一個怪物。一旦殘身佛被破壞掉,這怪物也就掙脫開了!
方齡好奇的問:“這怪物為什么一張臉是鬼,一張臉是道士?”
無名苦笑了一聲:“其實他的兩張臉指的是魔和神。”
葉菲插嘴說:“我明白了,一定是有神仙想要?dú)⒘四Ч恚侵缓退蛄藗平手。于是用自己的身體鎮(zhèn)住他,不讓他出來作惡,是不是?”
無名搖了搖頭:“正好相反。魔鬼的那一面,代表所有的正派人士都得死。神仙的那一面,代表所有的妖鬼都不能活。這個怪物是人造出來的。只要他一出現(xiàn),周圍無論什么東西,都必死無疑,佛擋殺佛,魔擋殺魔。直到它也被人殺死,不然的話,它是不會停下來的!
我驚訝的看著無名:“那不就是殺人機(jī)器嗎?”
無名嗯了一聲:“沒錯,就是殺人機(jī)器。這種東西號稱守護(hù)神,一般是為了保護(hù)重要的東西不被人偷走?磥,金身確實在這里,只可惜,不在殘身佛里面!
葉菲臉都白了:“它會把周圍的東西全都?xì)⑺?那我們還不快跑?”
無名苦笑了一聲:“快跑?你能跑得過它嗎?”
他們抬頭看了看,那怪物快的像是閃電一樣,我們經(jīng)常只能看到他留在空中的殘影。楊程站在屋子正中央,左支右絀,身上已經(jīng)有了傷痕。
無名低聲說:“咱們躲在東南角。這怪物會把四面八方的人殺光之后,才會來東南方向。到時候,它已經(jīng)大戰(zhàn)了一場,肯定累了,我再以逸待勞,應(yīng)該能殺了它!
我們?nèi)齻人都極為懷疑的看著他,因為無名經(jīng)常說這種大話,但是每次都露怯。
無名也知道我們在想什么,但是他又沒有辦法反駁,只好干笑兩聲罷了。
忽然,方齡叫了一聲:“天厭子!
無名皺著眉頭說:“你的意思是,叫我?guī)煾竵?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br />
方齡低聲說:“不是叫你師父來,我的意思是,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