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白狐說:“陳姐用這種事手段把我留下來,她就不怕我事后發(fā)現(xiàn),找她的麻煩嗎?”
白狐笑了笑:“反正你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只要告訴你,你生了一場大病,睡了兩三天。而她一直守在床邊,無微不至的照顧你,那不就行了?”
我苦笑著說:“可是我又不傻?后腦勺上挨了那一下,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白狐微笑著說:“這還不簡單?她隨便編造一個入室搶劫的理由,就能掩蓋過去了。再者說了,你是她的員工,她的話也就算不信也不好反駁!
我嘆了口氣:“這倒也是。”
隨后,我有些緊張的說:“剛才我的血喂給了圣母像,我的身體會不會有事?”
白狐看了我一眼:“放心吧,沒事!
白狐的話向來很準,但是剛才他隨意一瞟就得出結(jié)論,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我擔憂的說:“你要不要認真看看?”
白狐抓住我的手腕,摸了摸我的脈搏,笑著說:“一切正常!
我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你打算怎么從陳姐嘴里面,問出來圣母像的秘密?”
白狐想了想說:“要不然,咱們嚇嚇她?”
我奇怪的看著她:“怎么嚇?”
白狐指了指陳姐,我沿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陳姐正在拖動我的身體,看樣子是要把我再捆到十字架上面去,可是她拖動了兩步之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似得。
陳姐把我輕輕地放在地攤上,然后伸出手,在我的鼻子下面試了試。隨后又猛地縮回去了,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對白狐說:“她以為我死了?”
白狐點了點頭。
陳姐面如死灰,身子都在不斷地顫抖。她緩緩地走到十字架前,撲通一聲,跪在那里了,然后哀聲說:“主啊,我殺人了!
我聽她的聲音,后悔要多于害怕。估計陳姐覺得,接受法律制裁倒不怕,怕的是死后不能上天堂吧。
陳姐低著頭,一個勁的懺悔,說一些自責的話,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憐。我擔心她會因為內(nèi)疚而吊死在這里為我償命。我心里盤算著,一旦她出現(xiàn)這樣的苗頭,我就想辦法把她救下來。
然而,兩分鐘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陳姐懺悔了一會之后,忽然抬起頭來,惡狠狠地說:“不行,不行。我還不能死。我要把使者救出來,然后才能從容赴死。現(xiàn)在還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
她回頭看了看我的肉身,咬牙切?的說:“這一定是魔鬼派來的。魔鬼來擾亂我的心智,阻撓我的行動,沒錯,一定是魔鬼的計謀!
我心中無奈的想:“這個陳姐也太會給自己找理由了吧?好端端的,我居然變成魔鬼了,剛才不還是親密的教友嗎?”
陳姐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向我走過去了,我緊張的對白狐說:“她還不會是要毀尸滅跡吧?”
白狐顯然也有這種擔心,他拉著我的手說:“現(xiàn)在,該咱們上場了。”
隨后。白狐揮了揮手,屋頂上的電燈頓時閃了起來,幾秒鐘后,就徹底熄滅了。陳姐猛然陷入到一團漆黑中,馬上嚇壞了。
而白狐又招了招手,從窗外飄進來兩點慘綠色的火光,這火光沒有任何依附,就那樣飄飄蕩蕩,落在我和白狐身前,把屋子里面照的碧油油的。
而陳姐終于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了。她驚訝的看了看地上的肉身,又看了看飄在半空中的我,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我無奈的說:“怎么這么快就暈了?”
白狐笑了笑:“沒關系,去把她叫醒!
屋子里面忽然起了一陣狂風,書架上面的書被吹落下來,散成一堆碎紙片,隨著風來回飄舞,落在陳姐的身上。
陳姐被這紙錢一樣的碎紙片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一步步的向后退,她幾乎要哭出來了:“如意,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我啞著嗓子說:“我死的好慘啊!
陳姐抱著腦袋,縮在墻角。她忽然指著白狐說:“你是誰?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什么來我家?”
白狐笑著書:“我已經(jīng)死了幾千年了,你當然不認識我了!
白狐的笑容固然好看,但是被慘綠色的燈光一照,恐怕就顯得猙獰而詭異了。陳姐猛地從地上跳起來,握著身上的十字架,向我們說:“你別過來,神會保佑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
我和白狐充耳不聞,仍然一步步走過去,陳姐又從身上拿出銀瓶子,向我們?nèi)鍪ニ?br />
在傳說中,妖魔遇見圣水之后,會皮開肉綻。不知道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不過我今天不想驗證它,所以側(cè)了側(cè)身子,讓圣水落在了地板上。
白狐不屑的說:“怎么?你還想捉鬼不成?”
陳姐忽然閉上眼睛,握著十字架,虔誠又大聲的說:“我們在天上的父,愿人人都尊你的名字為圣,愿你的國降臨……”土系記弟。
陳姐念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像是沐浴了一層光芒一樣,讓人不敢侵犯。我想起來白狐教我的那個手勢,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這兩者雖然看起來不同,但是本質(zhì)似乎是一樣的。只要人心志堅定,小鬼就無法傷害。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念到一半的時候,偷偷睜開眼睛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也許是我和白狐現(xiàn)在的模樣太過嚇人,陳姐尖叫了一聲,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禱告就此被打斷了。
隨著我們一步步走過來,她慌亂的重新拿起十字架,哆嗦著說:“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只可惜,這一次她句不成句,調(diào)不成調(diào),已經(jīng)無法阻擋我和白狐了。
白狐伸了伸手,把陳姐提了起來,冷冷的說:“你為非作歹,而且還殺了人。神不會保佑你了!
陳姐使勁的搖著頭,鼻涕眼淚都出來了:“不可能,不可能,神會夸獎我的,我一直在為神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