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那條小路上走了幾步,像是身處幻境一樣。幾分鐘后,我感覺身子一輕,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
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些火墻全都不見了。我們正站在一條鄉(xiāng)間小路上。
鄉(xiāng)間小路歪歪扭扭,一直通向了一個小村子,村子外面是大片的農(nóng)田。
我猶豫著說:“這里是學仙人的地盤?怎么看起來這么……這么普通?”
無名和女鬼也說:“這好像是很常見的小村子啊,難道那些人學仙不成,都改成務農(nóng)了?”
白狐看了一會,淡淡的說:“咱們過去看看吧,在這里亂猜,也猜不到什么!
我們沿著小路走了一會,看到路邊有一塊大石碑,上面刻著兩個大字:“仙谷!边@兩個字蒼勁有力,而且有一種昂揚向上的情緒蘊含在里面。
越過石碑之后,我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了。農(nóng)田中的莊稼,看起來都好端端的長在地上,可是仔細一看,它們居然全都是死的。
我們用手輕輕一碰。這莊稼迅速的變干枯,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粉末。
我嘀咕了一聲:“這里的莊稼為什么全都死了?是生病了嗎?”
白狐搖了搖頭:“不僅是莊稼死了,前面的樹也死了!
我抬頭一看,可不是嗎?前面有一顆高大的槐樹,葉子已經(jīng)為完全脫落,只剩下扭曲的樹干,支愣的樹枝,像是鬼爪一樣。直指蒼天,不屈的叫喊著。
無名走到那棵槐樹面前,重重的跺了跺腳。那棵樹轟然一聲倒塌下來,枯枝落在地上。里面已經(jīng)徹底枯死了。
女鬼低聲說:“這里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所有的植物都死了?”
白狐嘆了口氣:“不止是植物。咱們進來之后,你們有沒有聽到人的聲音?野獸的聲音?鳥蟲的聲音?”
白狐這么一提醒,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處山谷實在太安靜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已經(jīng)塵封了千百年,終于被我們造訪了一樣。
我們又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地上散落著一些骨頭,這骨頭很小,應該是某種動物的。
隨著我們越來越接近村子,這骨頭也就越來越多。無名像是在賣弄自己的知識一樣,指著那些骨頭說:“這個是雞,這個是狗,這個是……好像是蛇。怪了,村子里面的動物怎么全都死了?”
白狐淡淡的說:“不止是動物,還有人。”他指了指前面。
我看到村口有一座石碾子。上面還放著糧食,有一個人正趴在木桿上,像是在推碾子。確切的說,這不是人,而是一副骨架。
他的皮肉都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一副白骨,仍然做著推碾子的動作。
無名贊嘆了一聲:“這位老兄臨死的時候都在干活,真是勤奮啊。也許是推碾子的時候,一口氣上不來,死在了這里,結(jié)果無人掩埋,就這樣爛掉了!
他伸手碰了碰那白骨,骨頭轟然一聲,七零八落掉在地上了,連那木桿都斷成了兩截。
我問無名:“你分析出什么來了?”
無名說:“分析出來,這里的人很沒有道德!
我奇怪的說:“這個結(jié)論從哪來的?”土巨圣扛。
無名指著地上的白骨說:“這位老兄推碾子的時候應該已經(jīng)很老了。所以才會一口氣上不來,死在上面。說明這村子里面不尊老愛幼,讓老人家干這樣的重活。而他死了之后,卻沒有人收斂尸體,任由他曝尸荒野,在碾子上變成白骨,可見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
我點了點頭:“所以村子里面的人,再也不用碾子了?你這分析完全沒有道理,當我沒問!
很快,我們又看到了坐在門口的一副骨架,他身材不高,應該是一個小孩,而他的手里面還握著木頭雕成的小老虎。
我低聲說:“這村子里面的人,該不會全都死了吧?”
我只是隨口一說,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很快證實了我的推測。所有的人都變成了白骨。
有的人死在了水井邊,有的人死在了飯桌上,千姿百態(tài),全都保存著臨死時候的模樣。
我們越看越心驚,因為所有的證據(jù)都證明,他們是因為一個很突然的原因,瞬間死掉,以至于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我們在村中轉(zhuǎn)了一圈,幾乎是挨家挨戶的搜查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這里的一切都像是普通的村子,可是……普通的村子,怎么會有這么多白骨?
我們在村子里面忙了一會,天就慢慢地黑下來了。
我對白狐說:“這些村民到底是不是學仙人?”
白狐緩緩地搖了搖頭:“他們的骨頭不是金色的,應該不是。而且學仙人死了之后,皮肉不會腐爛,能夠保留很多年!
我皺著眉頭說:“那就奇怪了,既然這些人不是學仙人,那扇門為什么會把我們帶到這里來?”
無名在旁邊插嘴說:“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白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這里和修仙人肯定有莫大的關系,我們等等吧。也許深夜之中,會有什么變故。”
那些房屋已經(jīng)朽爛了,我們不能去里面過夜,反正這山谷還算溫暖,于是我們干脆坐在了街上。每個人都盤腿打坐,像是修行人一樣。
我奔波了一天一夜,已經(jīng)很困了,道貌岸然的坐了一會之后,就倒在了白狐懷里面,沉沉睡去了。
過了幾秒鐘,我忽然聽到了一陣說話聲。這聲音很陌生,好像不是我們中的人。我奇怪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街上人來人往,有很多人的正在行走。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到家家戶戶都亮著油燈。那些白骨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活人。
水井邊的人正在把水提上來,坐在門口的小孩正在把玩木頭老虎。
我抬頭看白狐,白狐也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個村子。
無名瞪著眼睛說:“怎么咱們睡了一覺,這村子就活過來了?”
我們?nèi)疾幻魉缘恼酒饋恚苫蟮目粗切┤。而他們沒有任何異樣,和外面的活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