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上的影子消失了,蠟燭被藏在了床下,紙灰也飛到了窗外,而我還沒有回過神來,怔怔的看著那面墻。
白狐走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輕聲說:“我們出去吧,別打擾天厭子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白狐緩步走出了房門,然后幫著天厭子把門關(guān)上了。
白狐對無名說:“你知道那座廟在哪嗎?”
無名搖了搖頭:“從來沒有聽說過。”
白狐又問:“你整天和你師父呆在一塊,他喜歡去的廟你都不知道?”
無名苦笑了一聲:“我?guī)煾傅氖,我不知道的太多了,這一間廟實在不算什么。”
我對白狐說:“這廟大概在什么地方?如果有一個范圍的話,我們還可以篩選一下。”
白狐想了一會說:“從剛才那幅畫的清晰度來看,應(yīng)該在百里之內(nèi)。”
我聽了這話,苦笑著說:“這個范圍,是不是太大了?我們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恐怕找不到啊!
無名也唉聲嘆氣的說:“對啊,那座廟實在太破了,連名字都沒有,不然的話,還可以打聽一下!
我聽到這里。忽然心中一動,對白狐說:“雖然那座廟沒有名字,但是墓碑有名字,你們還記得墓主人的名字嗎?”
無名撓了撓頭:“墓主人……好像姓嚴。”
白狐嗯了一聲:“有三個墓碑上的名字可以看清楚,一個叫嚴守古,一個叫嚴訓(xùn)良,一個叫嚴開誠。”
我歪著頭想了想:“都姓嚴?該不會是一處祖墳吧?”
我掏出,給方齡打了個電話。
方齡在那邊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特務(wù)接頭一樣。低聲說:“如意,出什么事了?”
我笑著說:“別緊張,我們還沒有出發(fā)呢!
方齡松了口氣:“還沒有出發(fā)啊,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有危險,找我求救!
我笑了笑:“好了,不說閑話了,你打開電腦,幫我們查三個名字:嚴守古,嚴訓(xùn)良,嚴開誠!
方齡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那頭傳來了噼里啪啦的打字聲。幾秒鐘后,方齡叫了一聲,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我連忙問:“怎么了?”
方齡帶著哭腔說:“如意,你故意涮我!
我莫名其妙的說:“我什么時候涮你了?”
方齡在電話中說:“搜出來的是一間陰森森的祠堂照片,嚇死我了,像是恐怖片里面的鏡頭一樣!
我一聽這個,馬上來了興趣:“哪里的祠堂?快跟我們說說?”
方齡支支吾吾的看了一會。對我說:“就在南郊的嚴家莊。這村子里面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嚴,后來有個嚴家人出去經(jīng)商,發(fā)了大財,所以回來修了祠堂,修了族譜,還做成了一個簡單地網(wǎng)站放在網(wǎng)上了,說要把家族發(fā)揚光大!
方齡頓了頓,對我說:“沒了,就這么多,我是從嚴家莊的網(wǎng)站上看到的介紹!
我點了點頭:“好,這就夠了!
我對無名說:“嚴家莊你知道吧?”
無名點了點頭:“知道,以前跟著我?guī)煾缸焦,曾?jīng)去過那里!
我和方齡說了兩句話,就掛掉了電話。然后對白狐說:“看樣子,天厭子在嚴家莊的祖墳!
白狐點了點頭,然后對無名說:“既然你一定要眼見為實。那我們?nèi)兰易鎵灴纯矗俊?br />
無名點了點頭,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奇怪的說:“以前經(jīng)過嚴加祖墳的時候,沒有看到廟啊。而且這廟這么破舊,也不可能是最近才修起來的,真實奇怪了!
我們?nèi)齻人小聲的討論了一路,在快要到嚴家莊的時候都安靜下來了,因為我們擔(dān)心被天厭子發(fā)現(xiàn)。
我們沒有進村,而是由無名帶著我們,直接向嚴家祖墳去了。
我們誰也不說話,借著月光,在高低不平的鄉(xiāng)間小路上沉默的走著。
我們走了很久,我的目光注意到路邊的一棵柳樹。這棵柳樹很大,枝條垂下來,像是披頭散發(fā)的女鬼。
這棵樹和我?guī)滋烨霸诨镁持幸姷降膶嵲谔窳。也許天厭子早就選定了這個地方,所以在試探我的時候,隨后把這棵樹的形象也加進去了。
我看了兩眼,就跟上了無名,可是走了幾步之后,前面又出現(xiàn)了一棵樹。
仍然是一棵柳樹,枝繁葉茂,像是披頭散發(fā)的女鬼。
我心里面很疑惑:“這兩棵樹,是不是太像了?”
我剛剛想到這里,前面又有一棵樹……
我叫住無名:“別走了,咱們好像一直在兜圈子。”我指著路邊的柳樹說:“我已經(jīng)看到它三次了。咱們是不是遇到鬼打墻了?”
無名沖我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卻很平淡,沒有絲毫震驚,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回事一樣。土大長才。
而白狐在我耳邊笑著說:“沒錯,那不是真正的柳樹,其實是用白紙折成的,放在路邊的障眼法。不過,不是鬼打墻,咱們確實在向前走!
我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柳樹是怎么回事?”
白狐笑了笑:“估計是天厭子做的。故意營造出鬼打墻的氛圍來,免得有村民打擾了他們做事!
無名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老百姓遇到鬼打墻之后,都知道不能繼續(xù)走了,越走越危險。所以會找一個地方坐下,等到天亮再找路離開。我猜……我?guī)煾冈诟浇疾贾昧诉@樣的東西,免得有村民經(jīng)過,打擾了他。”
我奇怪的說:“可是萬一碰到一個愣頭青,一定要過去呢?”
白狐笑了笑:“如果有人闖過去,天厭子可能會出手對付他。畢竟只教訓(xùn)一兩個人,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我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他直接做一個真的鬼打墻不就行了?”
白狐說:“那樣太耗費精神了,而且要有一個人親自坐鎮(zhèn)指揮,不然的話,困不住行人,他應(yīng)該是沒有精力分心吧!
白狐向前指了指:“咱們繼續(xù)走吧!
我們跟著無名走了好一會,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這聲音有氣無力地,隨著夜風(fēng)飄到了我們的耳朵里面:“你們要帶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