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宴,從字面上理解,就是鬼的宴會。
我看著無名,小聲地問:“鬼宴怎么了?”
無名撓了撓頭:“我聽我?guī)煾刚f過,參加鬼宴的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鬼,多半都有些道行。要么活著的時候呼風喚雨。要么死了之后本領高強。如果有活人經過鬼宴,往往會被他們給叫過去!
我聽到這里就開始緊張了:“叫過去之后會怎么樣?”
無名笑了笑:“叫過去之后倒也沒有什么。那幫小鬼會請你吃飯喝酒。只不過,飯無好飯,酒無好酒。那些東西鬼能吃,人卻是吃不得的。晚上吃的時候,感覺美味無比。天亮之后,一定會上吐下瀉,大病一場!
我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會死在那里呢。”
無名點了點頭:“也有可能會死。如果活人被小鬼邀請,卻不肯赴宴,那些小鬼就會出手殺人。在宴會上,活人要裝聾作啞,把對方當成人,那樣才能蒙混過關。如果不小心說漏了嘴,指出來對方是鬼,那活人就死定了!
我點了點頭:“那倒確實挺恐怖的!蓖料蜓氚汀
無名猶豫了一會:“這樣吧。咱們繞一個圈子,把鬼宴繞過去。然后再接著找老宿管!
我們都點了點頭:“這個辦法最好了!
無名扛著靈幡走在最前面,我們繞了一個圈子,在黑暗中沉默的走著。我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音樂聲,那聲音舒緩至極,也陰柔至極,這就是鬼的音樂嗎?
我看了看頭頂上的符咒,發(fā)現符咒正在指著音樂傳來的方向。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是我并沒有說話。而是沉默的走著。
幾分鐘后,我們把那陣音樂聲拋在了身后。我們再抬頭看符咒的時候,頓時呆住了,符咒還是指著鬼宴的方向。
方齡嚇得牙齒都開始打顫了:“宿管阿姨。不會在參加鬼宴會吧?”
我們都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我們蹲在地上商量了好一會,然后把靈幡扔了,我們蹲在地上,把身子放低,一點點的向鬼宴會靠近。
我們不打算赴宴,但是也不想就此放棄,我們想要看看宿管阿姨是不是真的在里面。等確定了之后,再作打算。
時間不長,我看到前面出現了高高低低的很多墳包。無名在我旁邊小聲說:“祖墳里面最有可能出現鬼宴會了。咱們小心點,藏在墳墓后面,偷偷地看一眼就行,應該不會被發(fā)現的!
我們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后靠攏過去了。
幾秒鐘后,我們幾個人分成兩撥藏在了墳墓后面。然后露出來半個腦袋。向前面看。
我看到空地上點著十幾盞青幽幽的燈。每一盞燈的旁邊都席地坐著一只鬼。那些鬼被油燈映襯的個個青面獠牙,看起來不像是好相與的。
他們坐成了一圈,正在推杯換盞,肆意的說笑,而在圈子的正中央,有兩個女鬼。這兩個女鬼一坐一站。坐著的正在彈琵琶,站著的正在舞蹈。
我瞇著眼睛,仔細的分辨里面有沒有宿管阿姨。我正看得起勁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怕我的肩膀。
我擺了擺手,輕聲說:“別打擾我,我正在看人呢!
我身后的人問我:“你在看誰?”
我隨口說:“看誰你不知道嗎?”說了這話之后,我頓時嚇得一哆嗦,因為我忽然意識到,剛才的聲音很陌生,不是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
我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到身后站著一個鬼。正在一臉詭笑的看著我。
這只鬼長得并不難看,至少比鬼宴會上的眾鬼要順眼多了。我盯著他的臉,懼意在一點點的消退。
我看了看其余的人,他們全都面色蒼白,很顯然,他們剛才也被發(fā)現了。
那只鬼淡淡的說:“既然想看熱鬧,為什么不過去看呢?那里有酒有肉,比蹲在這里可要好得多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無名就連忙說:“恭敬不如從命,人家邀請咱們,那咱們就去了吧。”
那只鬼沖我們點了點頭,很有禮貌地說:“多謝賞臉!彪S后,他一馬當先的向鬼宴會走去了。
我們幾個跟在他身后。我本來打算和無名說兩句悄悄話,可是一抬頭,忽然發(fā)現這只鬼的后腦勺上,還有另外一張臉。
那張臉像是故意監(jiān)視我們的一樣,一直微笑的看著我們。他沖我咧了咧嘴,笑著說:“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我干笑著點了點頭,過了很久,才蹦出來一句話:“你們真是……親密啊!
其實,他們算是雙胞胎嗎?我覺得叫連體嬰兒更貼切吧。
無名偷偷地對我們說:“記住我之前的話,到了宴會上,千萬別多說話,人家讓咱們干什么,咱們就干什么。”
我們都緊張的答應了。
幾秒鐘后,我們就來到了鬼宴會上。
那些小鬼給我們讓開了幾個座位,讓我們坐上去了。
帶我們來的雙胞胎笑著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今天來了幾位新朋友,咱們這里可是越來越熱鬧了!
眾鬼都說:“是啊,是啊!
然后就有小鬼傳過來酒和菜,我們都擺在面前了。
酒聞起來很香,菜看起來也很好吃。按照無名說的,今夜吃起來,應該無比美味,但是天亮之后,會腹痛如刀絞,上吐下瀉,簡直死過去一樣。
我在心里面暗暗地想:“如果他們一定要我吃的話,那我就吃好了。反正今晚上是美味的,至于天亮后的腹痛,那就顧不上了。”
這時候,那些鬼忽然說:“咱們玩幾個游戲怎么樣?就玩擊?傳花的游戲。花到了誰的手里面,誰就罰一杯。”
眾鬼全都拍手叫好,我們幾個不敢不從,也稀稀落落的?起掌來了。
雙胞胎兄弟說:“拿一枝花來!
我看到原本跳舞的歌姬停了下來,從頭上摘下來了一朵花。
花是慘白色的,看起來有點像是葬禮上的紙花。那歌姬摘下花之后,隨手遞在了我手里面。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頓時全身大震:“這個人……怎么這么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