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子聽了白狐的話,馬上就不再動彈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又像是想笑,但是也笑不出來。
白狐淡淡的說:“現(xiàn)在。我們兩個可以離開了!
月仙子緩緩的點了點頭:“你們當然可以離開了。我困不住你們!
白狐淡淡的說:“在離開之前,我還想要請你幫我們一個忙!
月仙子問:“讓我放了你的朋友們?”
白狐點了點頭:“不僅如此,以后也不要再做這種事害人!
月仙子沉默了一會,忽然梗了梗脖子:“你殺了我吧!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說了一聲:“你剛才說什么?”
月仙子淡淡的說:“沒有月魄幫我吸收魂魄,我就無法離開鏡子,更不用說投胎轉(zhuǎn)世了。呆在這鏡子里面,只能延緩死亡,卻無法阻止它。我會孤零零的呆在這月宮里面,最后魂飛魄散。既然如此,你們還不如給我一個痛快的,直接殺了我算了!
她看著白狐說:“你動手吧,我保證不還手。更何況,在你的劍下,我也沒有還手的機會。”
然而。白狐卻沒有動手,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月仙子自以為看到了一線希望,她笑著對白狐說:“難道,你也憐香惜玉,舍不得殺我了嗎?”
白狐笑了笑,慢慢地把劍收了回來。他對月仙子說:“我不殺你,并不是因為憐香惜玉。而是……你還有用!
月仙子搖了搖頭:“你打算留著我的性命,去救你的朋友嗎?你不要想了,沒有可能的!
白狐問:“一點可能都沒有?”
月仙子點了點頭:“一點可能都沒有!
白狐淡淡的說:“如果我?guī)湍惆蚜硪话牖昶钦一貋砟??br />
月仙子吃了一驚:“你能幫我把魂魄找回來?”
白狐點了點頭:“如果我做到了。你能不能把人放了?”
月仙子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能找回來嗎?時間太長了,我能斷斷續(xù)續(xù)的感應(yīng)到另一半魂魄,她變得很虛弱。而且已經(jīng)離開了那面鏡子,我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了。”
白狐笑了笑:“你的另一半魂魄并不強大,在世上呆了一千年,還沒有散掉?這可有點蹊蹺了!
月仙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真的能感應(yīng)到她,我知道她還活著,不過……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白狐長嘆了一口氣:“當年,那面鏡子掉落在什么地方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我?guī)湍阏一貋怼!?br />
月仙子感激的看了白狐一眼,輕聲說:“那個地方叫鏡湖。”
隨后,她把具體的地址說了一下。那地址很偏僻,而且全是古地名,我聽得不知所云。不過白狐連連點頭,表示已經(jīng)記下來了。
月仙子沖白狐笑了笑:“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我這一生被騙的次數(shù)太多了。所以,等你把我的魂魄帶回來之后,我再放了你們的朋友,怎么樣?”
白狐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在這期間,你不能再取她們的魂魄了!
月仙子笑了笑:“我的魂魄還能再撐一段時間,我可以在這里等著你。不過……如果你一直不回來,我可就只好再對不起她們了!
白狐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月仙子臉上露出笑容來:“一言為定。”
白狐指了指無名:“那顆心,是不是應(yīng)該還給他了?”
月仙子笑了笑,對無名說:“斬草要除根,你如果把樹根挖出來,這棵樹不就會枯萎了嗎?”
這話讓無名愣了一下,隨后他像是開竅了一樣,用斧頭使勁的敲擊著花盆;ㄅ杷姆治辶眩嗤烈采⒙湓诘厣。
那棵樹迅速的枯萎下來了,然后,無名的心掉了下來。
無名愣著那顆心。一個勁的說著:“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彼研奈嬖谛乜谏,長舒了一口氣。那顆心發(fā)出淡紅色的光芒,然后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無名已經(jīng)把心送回到身體里面了。
他畏懼的看了月仙子一眼,然后沖我們兩個擺手:“快走吧,這里太可怕了。”
月仙子滿臉笑意的走過去,對無名說:“你很怕我嗎?”
無名扭著頭看別處,始終不跟月仙子對視。月仙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對無名說:“小道士,你既然是火居道士,既然能娶妻生子。就應(yīng)該記住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把心給別人。不然的話,你這輩子都要身不由己了!
無名唯唯諾諾,只是催促著我們趕快走。
我跟著白狐,緩緩地走下臺階。我看見前面出現(xiàn)了一條寬闊的路。實際上,這不是路,而是一道柔和的月光。我們就走在這月光中,輕飄飄的,離開了鏡子。
當我走出鏡子的那一剎那,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我的身子吸過去了。
我看到面前坐著另一個自己,那是我的肉身。我的魂魄撞在肉身上面,忽然身子一暖,像是在寒冬中披了一件衣服一樣。
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還陽了。而我的手指還放在鏡子上面。
用血畫成的人像正在漸漸地消失,最后,鏡子又變成了普通的鏡子。我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臉。
我長舒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來。其余的舍友正坐在旁邊打瞌睡,見我站起身來,馬上都圍上來了,問我:“事情怎么樣?”
我想了想說:“暫時解決了,不過,還有一點問題,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葉菲問:“需要我們幫忙嗎?”
我想了一會,然后看了看白狐。白狐搖了搖頭:“咱們兩個去就可以了!
方齡這一次倒沒有吵著要去,估計吳艷讓她吃盡了苦頭,她有些害怕這些神神鬼鬼的了。她對我說:“就算我們不去,好歹得帶上無名吧?”
然而,無名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搖頭:“我不去了,我受傷了。身受重傷,需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一點時間。”
我看見他手捂著心口,想起他在月宮中干的事來,不由得想笑。以爪斤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