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墓室里面,火光閃耀,紙灰亂飛。我們好像在幫著墓主人進行一場葬禮一樣。
我側(cè)了側(cè)身子,問唐漢:“元晴怎么樣了?”
元晴微微睜著眼,已經(jīng)虛弱到極點了。如果不是有唐漢扶著的話,她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
唐漢輕輕地?fù)u了搖頭:“好像還沒有好轉(zhuǎn)。”
我拉過元晴胳膊。看見上面的紋身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微笑著對唐漢說:“你看,那只鬼已經(jīng)走了!
唐漢眼前一亮:“真的走了!
元晴也微微的點了點頭:“我感覺好像有點力氣了!
唐漢激動地說:“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元晴微笑著搖了搖頭,他指著無名和吳涯說:“人家在幫咱們做法事呢,咱們提前離開算怎么回事?”
唐漢尷尬的笑了笑:“這倒也是。我的膽子有點小了,哈哈。”
那一對童男童女已經(jīng)燒完了。吳涯把玉鐲攏在了袖子里面,他并沒有馬上把鐲子還回去,而是轉(zhuǎn)身問我們:“酒呢?”
包袱一直是無名背著的。他把酒掏出來,遞給了吳涯。
吳涯接過那瓶酒,又拿出來兩個酒杯。他笑瞇瞇地說:“我忽然想起來,棺材里面,有一包上好的刺繡,這個東西,恐怕要比玉鐲值錢了!
他輕松地嘆了口氣:“實不相瞞。這一次我跟你們一塊下來,不僅僅是為了送玉鐲,還想帶走那一包刺繡!
唐漢馬上就急了,他低聲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盜墓?”
吳涯伸出一只手來:“注意,我這可不是盜墓。這是墓主人送給我的。知道玉鐲為什么不害我嗎?因為我從來不偷東西!
他一手捏著兩個杯子,一手提著酒瓶,得意洋洋的向棺材走去了。
他輕輕推了推棺材蓋,就把它打開了。
我看見棺材蓋的四個角上,都微微有些破損,估計是上一次開棺的時候,被他給弄壞了。
我抬頭問白狐:“你不管管他?”
白狐微笑著搖了搖頭:“個人有個人的姻緣。我們不方便插手,由他去吧。”
吳涯伸出手,把棺材里面的尸體扶起來了。
我看見那是一具女尸,尸體上面滿是灰塵,模樣很恐怖。但是并沒有怎么腐爛。
吳涯盤著腿坐在棺材旁邊。把酒杯放在地上,慢慢地倒了兩杯酒。
他提起一只酒杯,輕輕地碰了一下,說了聲:“我先干為敬。”上投狂號。
我們看的目瞪口呆,我聽見無名小聲的說:“我怎么感覺這家伙,比尸體還邪門呢?”
我們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吳涯又提起另一只酒杯來,對尸體說:“我喝完了,你也喝一口吧!比缓螅罅四笫w的嘴巴,把一杯酒灌進去了。
吳涯把玉鐲掏出來,套在尸體的手上:“原物奉還。人家不要了,讓我還給你,你也別客氣。就收下吧。以后別再纏著人家了!
然后,他晃了晃酒瓶,對尸體說:“酒是喝了,可是酒錢找誰出?”
他斜著眼看尸體。尸體靜靜地躺在那里,不說話。
吳涯嘆了口氣:“酒是我?guī)淼,酒錢當(dāng)然就應(yīng)該你出了!
他俯下身子,在棺材里面翻找,一邊翻找,一邊嘟囔著說:“如果沒有錢的話,那就用東西抵押吧。咱們兩個是好朋友,我也不會為難你的!
直到這時候,我們終于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說自己從來不偷東西,原來。墓中的寶物,是他用這種方法騙來的。”
吳涯從棺材里面拽出來了一個包袱。里面軟塌塌的,估計就是他說的刺繡了。
吳涯笑瞇瞇的把包袱背在身上,轉(zhuǎn)身就向我們走過來了。
結(jié)果他一下轉(zhuǎn)身,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身子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砰地一聲,撞在棺材上面了。
他的身子使勁的發(fā)抖,他指著我們說:“你……你們!
我們都嚇了一跳,連忙問:“出什么事了?”
吳涯指著墻角說:“紙人……紙人!
我們沿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我看見墓室的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垂下來了一條繩子,童女的脖子就被吊在繩子上面,像是上吊了一樣。而童男則站在地上,臉上仍然露著得意洋洋的笑容。
方齡驚恐的說:“這對童男童女,不是燒掉了嗎?”
唐漢也哆嗦著說:“是啊,是誰把他們吊起來的?”
元晴低呼了一聲,已經(jīng)嚇暈過去了。
方齡轉(zhuǎn)過身子,哆嗦著說:“咱們快走吧!彼袷且獜亩纯谥信莱鋈ァH欢,我們進來時的洞口,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有白狐在身邊,比他們都要鎮(zhèn)定一些,我小聲的問:“這是怎么回事?”
白狐笑了笑:“沒關(guān)系,只是障眼法罷了。咱們看熱鬧就行。”
我奇怪的問:“你不幫幫他們?”
白狐輕輕地?fù)u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必出手!
白狐不打算出手,無名倒是把桃木劍拔出來了。他大喊了一聲:“是誰在搗鬼?”
方齡一個勁的推他:“肯定是棺材里的尸體在搗鬼,你快殺了它啊!
方齡的一句話,提醒了吳涯,他就在棺材旁邊站著呢,F(xiàn)在他似乎終于想起來,自己身后還有一具尸體。他連忙跳了回來,跑到了我們身邊。
我們都瞪著眼睛,看那具尸體,我看見尸體居然詭異的張開嘴巴,將一口酒都吐了出來。
吳涯面如死灰,嘟囔著說:“墓主人沒有喝我的酒!
無名點了點頭:“既然沒有喝酒,也就不用付酒錢了。你快點把刺繡還回去吧!
吳涯咬了咬牙:“好,我還回去!
他不敢靠近棺材,只是把包袱拽下來,用力的向棺材扔去了。
然而,包袱飛到半空中的時候,忽然散了。從里面抖出來兩塊紅綢。
其中一塊,飄飄蕩蕩,蓋在了尸體的身上,而另一塊,落在了吳涯身上。
吳涯大叫了一聲:“晦氣,真是晦氣!彼吨鸭t綢拽下來?墒撬膬芍皇窒袷潜徽l給抓住了一樣,笨拙的拉扯了一會,反而讓紅綢在自己身上越裹越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