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白狐之前,我是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但是經(jīng)過了這一個多月的磨練之后,我已經(jīng)對神鬼有太多的了解了。
對于人來說,大腦是最重要的器官,五臟六腑壞掉了,可以移植別人的。但是大腦出了問題,只能小修小補。然而,對于靈魂來說,心臟才是真正的要害。因為這里是魂魄居住的地方。
心臟關(guān)系到魂魄,而血液就是魂魄的使者。所以滴血可以招鬼,也可以把自己的把柄交給別人。
現(xiàn)在老婆婆讓我用血液澆灌人參果樹,我有些猶豫不決。因為我總覺得,這樣做會被她控制住。萬一這棵樹有什么詭異的地方,我就要倒霉了。
我猶豫不決的看了看白狐,白狐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在我手心中寫了一個字。
我仔細地感知了一下,他寫的是:“拖!
我心領(lǐng)神會,他是在讓我拖延時間。然后好想辦法。
我輕聲笑了笑,然后對老婆婆說:“一定要用血澆灌嗎?”
老婆婆的整個身子都藏在黑氣當中,她淡淡地說:“沒有錯,一定要用血!
白狐伸出手,在半空中輕輕地招了招。我頓時感覺到一陣陰風,不知道從哪里吹了過來。而老婆婆身上的黑氣也被沖淡了很多,露出她的身影來。
老婆婆很警惕的向周圍張望著:“是誰?”
我小心翼翼的說:“這里有人嗎?我怎么感覺不到?”
老婆婆看了兩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白狐的蹤影。于是又慢慢地回過頭來。她看著我說:“你趕快澆灌神樹吧。然后把神像請回去,你就可以擁有美滿的生活了!
我咧了咧嘴,小聲說:“我有點暈血,用別的東西澆灌這棵樹可不可以?”
老婆婆瞪了瞪眼睛:“你是在消遣我嗎?”
白狐已經(jīng)松開我的手了,他輕輕地走到老婆婆身后,看準了她的心口。
老婆婆身上的黑煙已經(jīng)被吹散了,整個人都暴漏出來。她惡狠狠地盯著我:“你到底擠不擠血?”
我有些畏懼的說:“我不敢!
老婆婆冷笑了一聲:“不敢嗎?沒有關(guān)系,我來幫你。”
她獰笑著要走過來?墒蔷驮谶@時候,白狐在她背后猛地伸出了手。
手掌并沒有接觸到老婆子的身體。但是那股陰氣像是鋒利的刀一樣,迅速的將老婆婆的身體洞穿了。有一個紙包吧嗒一聲,從她的身體里面打了出來。
紙包落在地上就摔碎了,露出紅色的朱砂來。這是一顆假心。
老婆婆的假心被摘掉了,她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茫然的向周圍張望這,身子都在瑟瑟發(fā)抖:“是誰在這里?哪一位高人?”
白狐現(xiàn)身了。他站在我身邊,淡淡的問:“鼠尾三在哪?”
老婆婆的嘴唇哆嗦著:“我是死士,我不能說!
白狐點了點頭:“我知道,死士沒有心,所以守口如瓶!
老婆婆緊閉著嘴,有些慌亂的看著我們。
她的假心已經(jīng)丟了,看樣子。她很擔心我們用酷刑折磨她,逼她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白狐淡淡的說:“如果死士有了心,她還是死士嗎?”
老婆婆的身子有些顫抖,她似乎不敢相信白虎的話:“你……你是什么意思?”
白狐淡淡的說:“我知道。鼠尾三取走了你們的心,以此來要挾你們,要你替他辦事。如果你帶我找到他,我把你的心還給你,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
“自由”這兩個字,讓老婆婆的眼睛煥發(fā)出光彩來。她使勁的點了點頭:“好,我?guī)銈內(nèi)フ宜!?br />
她擺了擺手:“你們跟我來吧!
老婆婆并沒有帶著我們走出院子,更沒有帶著我們走進屋子。反而繞著那棵大樹轉(zhuǎn)起圈子來了。
我一邊跟著她轉(zhuǎn)圈,一邊小聲的問白狐:“你不擔心她騙我們嗎?萬一把咱們領(lǐng)到什么危險的地方怎么辦?”
白狐笑著說:“你放心吧。死士完不成任務(wù),只有當場自殺一條路可以走。如果受了脅迫,做了任何多余的事。都會在主人那里受到嚴重的懲罰,那種懲罰,比死還要難受!鄙弦娨娞。
我奇怪的問:“即使是為了將功補過也不可以嗎?”
白狐嗯了一聲:“即使將功補過也不行。”
我又問:“所有的死士都必須這樣?”
白狐笑著說:“除了一個人!
我好奇的問:“是誰?”
白狐笑著說:“是死士的主人他自己!
我微笑著說:“那是當然了。他自然當然不用遵守這些破規(guī)矩了。”
老婆婆帶領(lǐng)著我們,繞著大樹轉(zhuǎn)了三圈。我的眼前一陣恍惚,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的院子不見了,反而變成了無邊的曠野。而那棵大樹,變成了石頭壘起來的門框。
門框上沒有安裝門。門框后面也沒有屋子。它倒有些像是牌坊一樣,孤零零的立在地上。
而老婆婆指了指門框:“你們跟我來吧!比缓笏妥哌M去了。
我心想:“這里有這么寬敞的路,為什么一定要從門框中通過呢?”
可是我走到門框里面之后,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物變了。變成了一個黑乎乎的地洞,我們腳下有臟兮兮的臺階,一直通到了地下深處。
我奇怪的問白狐:“這是怎么做到的?”
白狐輕聲說:“看來,鼠尾三精研奇門八卦。咱們剛才看似只走了幾步路而已,實際上現(xiàn)在也許已經(jīng)在百里之外了。”
我問白狐:“連你也不知道我們在哪?”
白狐點了點頭。他緊握著我的手說:“如果有危險,你別忘了我告訴你的事。”
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點了點頭。
臺階兩旁點著昏暗的蠟燭。我們跟著老婆婆一步步走下去,很快就走到了最下面。
這里是一間小小的石室,里面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而有一個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數(shù)錢。
在他的身子周圍。小小的桌子上,都堆滿了紙錢?墒撬匀辉谘杆俚臄(shù)著。這些錢,都是陰間的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