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齡躺在地上,緊閉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了?墒撬齽偛诺脑拝s一直在我耳邊回響:“如意,我看到名單了,你就在我后面,他們很快來買你的了!
我現(xiàn)在連蹲在地上都做不到了。我兩腿發(fā)軟。干脆軟綿綿的坐下來。
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一會,又響起來了。這聲音像是催命符一樣,一只向我耳朵里面灌。
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爬到床上,蒙在被子里面,再也不出聲了?墒俏抑,薄薄的一層被子,擋不住小鬼。
我深呼吸了一會,終于起勇氣,帶著哭腔說:“我不賣命,你們走吧!
外面的敲門聲果然沉默了。我剛剛松了一口氣。然而那聲音又響起來了。
我頓時就要哭出來了。這時候,隨著敲門聲,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如意,是我。你怎么不開門?”
這聲音我一下就認(rèn)出來了,是白狐。
我簡直有些狂喜了。我掙扎著走到門口,猛地把房門拉開了。白狐果然微笑著站在外面。
我撲到他身上,哭著說:“你也嚇唬我,來了不進(jìn)門,在外面裝鬼敲門!
白狐無奈的笑著說:“我本來就是鬼啊。再者說了,你不是告訴我,男生不許去的地方,我都不能去嗎?你和方齡住在這,我當(dāng)然要先敲門了。”
我跺了跺腳:“難道我有危險,你還要磨磨蹭蹭的敲門嗎?”上叼歡血。
白狐笑著說:“如果你有危險,我早就感覺到了,當(dāng)然會直接進(jìn)來了。”
我指著方齡說:“你看看她,她怎么躺在地上不動了?”
白狐蹲下身子,翻了翻方齡的眼皮,又幫她把了把脈。像是看病的老中醫(yī)一樣,半晌不說話。
我有些著急的問:“到底怎么樣了?”
白狐疑惑的說:“好像沒有病啊;昶且捕箭R全?床怀鰡栴}來!
我驚訝的說:“那她為什么神志不清?”
白狐想了想:“咱們先把她放在床上吧。然后我好好看看!
我們兩個把方齡抬到了床上。白狐又向我要了一面小鏡子。
然后他關(guān)了燈,在房間的東南角點起來一只蠟燭。他背對著方齡坐著,從鏡子里面觀察她。
過了一會,白狐說:“這不是她!
我奇怪的問:“什么意思?”
白狐把鏡子遞給我:“你來看看!
我學(xué)著白狐的樣子,不斷地調(diào)整鏡子的角度,然后向后面看了看。通過鏡子,我看見方齡躺在床上?墒撬哪槪瑓s有些陌生。這張臉和方齡相似,但是又不太像。
我嚇了一跳,問白狐:“這不是方齡嗎?被人掉包了?”
白狐說:“身體是她的。但是她的魂魄出了一些問題。她的三魂七魄被人帶走了一部分,然后用另外一個人的魂魄填充好了。這相當(dāng)于……一部分魂魄被掉包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我問白狐:“這……為什么會這樣?”
白狐老老實實地?fù)u了搖頭:“我不知道。不如你說說。她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
我聽見白狐這么問,馬上回過神來了。把剛才賣命錢,童男童女的事說了一遍。
白狐點了點頭:“原來是有人騙她賣命。”
我驚訝的問:“你知道賣命?”
白狐點了點頭:“有的人疾病纏身,有的人家庭不和睦。有的人想要延年益壽。往往就會拿出一部分錢來,想要散掉厄運。如果有人拿到了這錢,就等于愿意把自己的命賣給人家,承擔(dān)這些壞運氣!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酒店的那個紅包,就是在騙方齡把自己的命賣掉。
我問白狐:“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白狐笑著說:“不用著急,咱們把命贖回來就行了!
我奇怪的問:“這還能贖回來?”
白狐微笑著說:“既然能賣出去,當(dāng)然就能贖回來了!
他拿起桌上的那三張紙錢。然后又找了幾張白紙,隨手撕成圓圓的幾片,也做成了紙錢的樣子。
白狐指著桌上的蠟燭說:“你端著蠟燭,跟我來吧。”
他握著紙錢走在前面,而我端著蠟燭走在后面。我們沒有坐電梯。而是一步步的走下樓。
在樓道里面,白狐跟我說:“普通人沒有能力買命,也沒有能力賣命。一切都是有小鬼在做中介,他們在中間操縱這些事,然后從中賺取金銀。只要我們出的價錢夠高,他們就會幫我們把魂魄找回來!
我問白狐:“那這些小鬼做的事,是不是傷天害理?”
白狐點了點頭:“陰陽相隔,除非有大恩怨,陰間的人,不能插手陽間的事,這是規(guī)矩。他們做的事,當(dāng)然是傷天害理的!
我對白狐說:“那你要幫著我們,把他們鏟除掉。”
白狐笑了笑:“現(xiàn)在還不行,等他們把方齡的魂魄送回來,我會幫你的!
我們兩個走到十字路口,白狐把蠟燭放在地上,然后一張一張的燒紙錢。一邊燒,一邊小聲的說:“贖命,贖命,贖命……”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出去。
過了一會,周圍起了一陣風(fēng),這冷風(fēng)繞著我們轉(zhuǎn)了一圈子,把地上的紙灰都刮了起來。
我緊緊地依靠在白狐身邊,緊張的向周圍張望著。
過了一會,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全身都罩在大袍子里面,頭上也蒙著黑布。像是夜間行竊的黑衣人一樣。
他們兩個提著燈籠,慢慢地走過來。等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其中一個淡淡的說:“你們要贖命?”聽聲音,這似乎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白狐點了點頭:“沒錯。這些錢夠嗎?”
另一個黑衣人說:“那要看贖誰了!甭犓穆曇簦彩桥。
我心里面有些奇怪:“怎么是兩個女鬼在操縱這些事?聽她們的聲音,雖然有些冷漠,但是絕對不像是厲鬼!
白狐對我說:“把方齡的生辰八字告訴她們!
我連忙把方齡的八字背了一遍。那兩只女鬼小聲的交談了一會,然后點了點頭說:“好,可以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