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心盲的一群人。”霍婉朝時家人掃視過去,在蘇懷玉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接著抱著時商的手臂往外走。
時野猶豫幾秒提步就要跟上去,半道被阿誠攔下,“時四少請止步!
時野冷冷推開他,“給我讓開,我有話要跟時商說!
阿誠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板像一堵墻立著,“我們家少夫人沒空。”
時野目光兇狠,像一匹狼,“我再說一次,讓開!”
時燼拉回他低聲警告,“阿野,你跟時商有什么好說的,客人在看,別鬧!
時野甩開時燼的手,臉上戾氣浮現(xiàn),阿誠攔著沒有讓開的打算,打也打不過,時野只能目光追隨時商的背影。
虛有其表。
阿誠譏笑了聲,轉(zhuǎn)過身跟上時商兩人。
時燼扯著時野,不明所以,“阿野,你這是怎么了,像瘋了一樣!
時野臉上還有散不開淡戾,在爆發(fā)的邊緣。
時燼把他拉到角落,沉著聲教訓(xùn),“時商今天來這里就是故意找事的,你到底要跟時商說什么啊,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你別意氣用事!
時野理了理領(lǐng)口,為參加妹妹訂婚宴,時野特地穿上一身定制西裝,面貌生得精致,加上挺拔的身形,有種成熟大人樣,會藏心事,卻藏不住沖動的靈魂。
“三哥,有沒有一種可能,時商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差,你是她三哥你把她想得那么不堪是對的么?”
“時商那是來找事的嗎?”
“難道時商說的那些不是事實嗎?”
連聲質(zhì)問。
時燼很是莫名,像聽到笑話那般好笑,“你在說什么啊,剛剛時商是什么樣你沒看到嗎?誤會?最大的誤會就是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去鄉(xiāng)下接時商回來!
時野眉眼浮起一層寡涼,看著若無其事在招呼賓客的時君,誰在意時商了。
沒人。
時商的到來只像個小插曲,這支插曲輕易被人遺忘在后。
“可是三哥,接時商回來的原因難道不是爸拿時商去聯(lián)姻嗎?”
時野心底寒涼一片。
時商的恨與冷原來都不是沒有緣由。
時野終于明白他們錯得有多離譜。
從前不敢正視的一切,現(xiàn)在回過頭來,還真是充滿了嘲諷。
能怪誰?
怪時商?
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吧。
時燼在短暫的沉默過后說,“時商從小不在時家生活,那你舍得讓貝貝去聯(lián)姻?”
現(xiàn)實又理所當(dāng)然的一句話。
時野低低冷冷地笑出聲,“那時商又有什么錯,她自小不在時家生活,沒享受到時家的一切,可她卻要為了時家去聯(lián)姻,她就活該么?”
時燼瞇著一雙眼審視著他,“阿野,你跟我爭吵這些沒用,這是爸媽的意思,當(dāng)初爸媽做下決定時你也沒說話,怎么到了現(xiàn)在你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時燼依然不解,“不是,你怎么幫起時商說話了?”
時野說,“不是幫!
時燼第一次看不懂這個弟弟,“那你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鬼上身了?”
時野眼尾泛著一層躁冷,往四周看了一圈,“貝貝呢?”
“不清楚!
剛剛林然來找時貝貝。
時貝貝要換另一身衣服,和林然來到酒店樓上套房。
林然左右看兩頭沒人這才關(guān)上門,時貝貝將她心虛的模樣盡收眼底,“小然,你鬼鬼祟祟做什么?過來幫我拉后背的拉鏈,我摸不到!
林然面色透著不正常的白,上前幾步伸手摸到時貝貝裙子拉鏈往下拉,眼神虛無,“貝貝,時商怎么嫁進霍家了,那霍家可是京城高門,她……”
“啊,痛痛痛!”
時貝貝痛呼一聲,回過頭瞪著林然,“你能不能仔細(xì)一點,你弄疼我啦!
林然回過神,“抱歉!
拉鏈夾到時貝貝后背那層肉,林然連忙給她弄好,幫她把拉鏈拉下來完。
時貝貝按著裙子護在胸前,打量著她,“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時商……”
“時商怎么了?”
“她怎么就嫁進霍家去了?”林然坐床上,手指無意識地抓著被單,眼里泄露幾分慌。
時貝貝沒注意到,冷嘲一聲,帶著幾分不屑,“霍家那位至今昏迷不醒,你以為他還能醒來?再往下,霍家能不能保住現(xiàn)在這地位都說不定!
林然覺得她想得簡單,“霍家底蘊深,最起碼,現(xiàn)在霍家都是我們?nèi)遣黄鸬!?br />
時貝貝有些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么?”
林然欲言又止。
時貝貝從架子取下一套粉色紗裙穿上身,讓林然來幫她拉上拉鏈。
林然把拉鏈拉好,覆下眼睫,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貝貝,當(dāng)初我指認(rèn)時商推你下樓,要是時商讓霍家的人來質(zhì)問我怎么辦?”
時貝貝轉(zhuǎn)頭盯著她,柔弱小白花相浮起猙獰,“你亂說什么?事實就是時商推我下樓的,就算是霍家人問到你面前,你也得給我咬定這件事!
林然有那么一瞬間被時貝貝給嚇到,臉更白了幾分,“可是霍家……”
時貝貝打斷她的話,“沒什么可是的,你要是暴露了,當(dāng)初你指認(rèn)時商的事被霍家人知道你也吃不了兜著走,今天是該開心的日子,你不要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了,這件事不許再提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