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絲帶碎開之后,便宛如是恒星破碎,無數(shù)的罡勁能量,立時間爆裂了開來。還有無數(shù)白色的雷光,四下散逸。其中一束,沿著那水云劍,蔓延而來。
卻被岳羽微一揮劍,便全數(shù)揮滅。劍身再一抖,所有激蕩出的氣勁罡風,都被一股水柔之力,拒之于十萬丈外!
而目睹此幕,不止是那觀戰(zhàn)之人。便連那云麟妖圣,也是雙目怔怔,微泛紅光。
數(shù)千里外,那些浮于半空中的眾多修士,也都是再次一陣錯愕,面面相覷,許久無聲。
直到半息之后,又陡然沸騰。無數(shù)竊竊私語之聲,嗡嗡地響徹于這方世界之內(nèi)。
“怎么可能!我觀那絲帶,分明是已經(jīng)祭煉到二品之境,只差一線,便可沖入至后天一品!居然就被這淵明,一劍斬碎?”
“這淵明,也是好生強悍!居然能一人只劍,與這妖圣,戰(zhàn)到這等程度!”
“那可是先天玄陰神雷,居然如此輕易,便被斬滅。莫非是這云麟妖圣的諸般神通,正好被他克制?”
“他那口仙兵,也只是以秘法與氣運之力,強行提升到至圣之境。這后天至圣劍器之威,竟一至如斯——”
“可惜了這靈寶,雖是那云麟妖圣的本命之寶。卻也可使一人,達至太清玄仙之境!”
云空中二人,只被那絲帶炸裂,所爆裂出來靈力流,阻滯了片刻,便又再次交擊在了一處。
那云麟已然是雙目噴火,竟是將那化形解除。右臂伸手一探,把那斬云刀,執(zhí)在手中。左手再虛空一抓,赫然又是一把一模一樣,同樣的森白色弧形彎刀,握在了手內(nèi)。伸展開來,足有百萬丈長。
整個人的聲勢,一霎那間激增數(shù)倍,無休無止的膨脹。
狂亂妖氣沖天而起,將地面數(shù)千萬妖修,連帶岳羽麾下,那些帝庭兵將,都生生壓落地面!
“敢毀我靈寶,淵明你好大的膽子!”
那一雙斬云刀,只遮擋了片刻。便驀地爆發(fā)開來,將那漫天紫冰劍影,強行撕碎斬裂,而后反襲岳羽而去!雙刀舞動,赫然只見無數(shù)森白刀影,彌天蓋地。
天際間,僅僅只瞬息時光。那紫冰光華,便已是徹底消散,被那無數(shù)白光閃耀所代替。
此地便連的下方的眾人,都已再看不清上方處的情形。只見是無數(shù)光影閃動,一陣陣清脆的聲響,不斷響徹這片云空世界。往往是一霎那,便有數(shù)百金屬交擊的銳鳴,也不知那空中三把刀劍,交擊了不知多少次。
那靈力流也是紊亂到了極點,令人根本就無法辨認識別。
藍袍修士亦是微一瞇眼,除了在此地護身所需。幾乎所有的法力,都貫注于雙眼,試圖分辨出云空之內(nèi),那無數(shù)一閃即逝的刀痕劍影。
目內(nèi)的神情,也是漸漸的愈發(fā)凝然錯愕。
蓋文已根本就無法辨認。只能依稀望出,那位大帝的身影,在那無數(shù)森白刀光之中,不斷的飄動閃爍。
仿佛是一葉扁舟,隨時隨刻都可能在這狂風暴雨中,被掀翻打滅。
那水云劍,雖是仍舊在那岳羽身前,展動開重重劍影。在那森白刀光的沖擊之下,卻如薄紙一般,脆弱不堪,仿佛是一戳便碎。
只頃刻間,身上的黑色龍袍,便也碎裂開無數(shù)創(chuàng)口。通體上下,幾乎都被鮮血浸染成通紅。
蓋文看得是心中焦躁。便干脆直接驅(qū)車回到陣內(nèi),向身旁的藍袍道人問道:“師兄,如今我陛下情形如何?可有性命之憂?”
“我也看不大清楚——”
藍袍修士雙目定定,不敢移開片刻。微搖著頭,一聲苦笑。這等層次的交鋒,已非是他所能清晰分辨。能有幸觀戰(zhàn),乃是天大的緣法。日后無論是尋真修道,還是渡下一雷劫,都有無數(shù)好處。
只是此刻,即便不用去看,也能感覺蓋文眼里的殷切之意。心中微一轉(zhuǎn)念,便又搖了搖頭:“不過若依我看來,大帝他雖是身處劣勢,卻并無險情。似乎在謀算著什么!你這位陛下,真是不凡。我軒轅秋,不服天,不敬地。那滿天仙佛,都自問日后可以比肩?晌┆氁娏诉@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卻不能不說一聲服字。終我一生,也都難有他這般的氣魄,這般的成就——”
蓋文的眼眸里頓時一亮,知曉自己這師兄,素來都不喜虛言。
此刻說出此言,多半是此刻陛下無有大礙,心中也多半是對岳羽已然是敬佩之至。
卻到底是無法全然放心,繼續(xù)仰頭上望。想要從那一團紛亂之中,辨出戰(zhàn)局走勢。
岳羽身影,便宛如一片樹葉,在這風暴之內(nèi),隨風而動。任那刀光肆虐,仍舊是能安然存身。
倒是全身上下,不過數(shù)息時光,便已增添了千道細碎傷口。望之是觸目驚心,卻都是刀罡余波所傷,并無大礙。
而此刻在他腦海之內(nèi),那演天珠的表面,正是閃過無數(shù)的金色紋路。那通天儀內(nèi),亦是被催動到極致,發(fā)出陣陣震鳴。
僅僅片刻,岳羽的眼內(nèi),便有一道神光閃爍。那潑天般的刀光,化作一道道簡單至極的軌跡,在他腦海之內(nèi)映現(xiàn),與那天地法則的觸動交感,還有刀中所蘊的所有大道玄奧,都漸漸清晰。
而后那神光,瞬息之后,便再次轉(zhuǎn)化為如火戰(zhàn)意!
“融雨化云,如水至柔!我便毀了你的靈寶又怎樣?你能耐我何?”
那水云劍,赫然再次揮動。卻是舉輕若重,牽帶著無數(shù)的水靈之力,再次與那兩道森白刀光碰撞交擊。一道道紫色劍光,刺入至那白色刀網(wǎng)之內(nèi)。
而若說先前那冰藍巨劍,雖也是深蘊玄妙。卻更傾向于大開大闔,完全是硬來蠻干,直來直去。
那么此刻,岳羽所運之劍式,便是真正的劍法通玄!
每一劍斬出,都循著一條玄妙無比的劍弧劃出。在無聲無息間,便將那刀光引動的天地異像,破碎的大道法則,或者平復,或者割裂分離。
每一次碰撞,都帶著那無數(shù)水靈之力。水光波動,一陣陣漣漪不絕,劍身微微震蕩?偰茉诮粨糁畷r,以那至柔之力,把那如山巨力,消解帶開。仿佛一個個漩渦,在岳羽身周舞動。
一開始時,還只是勉強遮擋著刀光。漸漸的,卻是劍勢復盛,在云空中,再次帶出一條條紫色劍影。
竟赫然在這片云霄中,與那對面的森白刀光,幾乎不相上下,平分秋色!
雖處劣勢,只能守御。卻是劍影如墻,堅韌不破!
那藍袍修士,是最先感受到岳羽劍勢之中的變化。哪怕是因前次之事,莫名的對這名聞西部諸國的水劍仙,有了幾分期待。
當真望見這一幕時,也不由是雙眼瞳孔,一陣緊縮。
“——不可思議!真的是不可思議!這世間,居然有真仙修士,擁此等絕世劍術(shù)。融雨化云大法,水云四式劍么?”
漸漸的,當那紫色劍影與森白雙刀,各自在上空中,據(jù)持半邊天穹之時。
那本是面有憂色的天庭兵將,莫不都是眼神微亮,目內(nèi)的欣喜更盛!
而那無數(shù)妖修,卻各個都是一陣茫然失措。便連之前正仰天咆哮的妖族,亦是悄然地,把聲音收起。漸漸的,是一片寂靜如死,只余下高空中,那無數(shù)炸響。
巨靈神幾乎壓抑不住胸內(nèi)興奮,猛地一錘戰(zhàn)車欄桿。恐怖巨力,幾乎使這紫色戰(zhàn)車解體。接著‘嘿’地一笑,目帶蔑視地掃了一眼四周,滿是不屑冷哂之意。
“這便是你們妖族大圣?也不過如此——”
蓋文卻也如藍袍修士一樣,視線片刻不移的,望著上空。
之前是有無數(shù)靈力風暴與時空裂痕遮攔,看不清上方的情形。這一次,那天地異變,被岳羽牢牢壓制。雖是二者交鋒,更為激烈,卻反倒是能看清楚部分。
只覺是心神激蕩,驚心動魄,難以自持。他雖不用劍,隨身兵刃,只有一桿銀槍。然而眼前這等驚世之劍,哪怕是只領悟到十之一二,借鑒到自己槍術(shù)之內(nèi),也同樣可使他戰(zhàn)力大進!
也幾乎在同一時刻,玉虛宮內(nèi)那湖泊之旁。慈航亦是面上沉凝如水。
俯視著那水中影像,劍影軌跡,星眸之內(nèi)的怒意,漸漸的竟是平復如常,閃爍神光。
“——居然有這般劍術(shù),也不愧了那水劍仙之名!這一次,卻真是我小覷了你。那等上不得臺面的鬼蜮伎倆,原不該用在你身上。只是這一次,我闡教,卻也非是全無所得——”
冷然一笑,慈航大袖微拂,將那湖中幻象,全數(shù)散去。卻是再無興趣,觀睹片刻。
心中已是料定,這一戰(zhàn),那云麟雖不會敗,卻也不可能勝。那等鬼神劍術(shù),那般強橫氣運。除非是徹底心無顧忌,拋下那九轉(zhuǎn)金丹的念想,有無畏之心,否則絕難勝之!
再者,戰(zhàn)局至此,即便那位妖圣勝了又如何?
三界諸天,那十數(shù)隱于各處的金仙修士,此刻幾乎都是微微搖頭,目帶異色的齊聲輕嘆。
而半空中的云麟,卻兀自不覺。雙目內(nèi)的狂烈怒意,是聚積到了極點。
“猖狂!真以為憑這手破爛劍術(shù),我便奈何不得你!”
一聲炸喝,聲震九霄。赫然間無數(shù)白色光雷,在二人上空匯攏聚成數(shù)十萬長的巨型雷龍,盤旋著沖擊而下。
那邊岳羽卻依舊是面色不變,口誦歌訣。
“我有一劍,可破盡萬法!給我破!”
所有融雨化云真力,俱都灌注劍內(nèi)。劍身斜挑,猛力一刺!
百萬丈長的紫色巨劍,赫然直刺入那雷龍之內(nèi)。一霎那間,無數(shù)劍罡爆出,直接將那雷龍震成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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