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那玉匣,揚(yáng)藝的斷頭果然是靜靜的仰躺在匣內(nèi),雙目圓睜,仿佛是死不瞑目。
岳羽微微凝眉,直接一絲火焰彈出,將這玉匣連同內(nèi)中的頭顱,都化為灰燼。然后是隨手一拂,將這粉末扔出了浮空島外,任由那山風(fēng)吹散。
接著又把心神,專注于手中的水云劍上。一連串的劍光驟然亮起,籠罩著十丈方圓。
總共三十二個水云劍式,被他拆成了無數(shù)段,然后分解組合。忽然凌厲剛硬,生成一片片冰凌。忽而又轉(zhuǎn)為至柔,劍氣如絲,無數(shù)水汽繚繞。
雖是劍氣沛然,岳羽所在的這個竹樓,卻未受半點(diǎn)損傷、
每當(dāng)一個劍式完成,岳羽唇角便會微微挑起,露出些許喜色。目內(nèi)光澤閃動,似是隱有所悟。
也不知了過了多久。那些劍式漸漸的由三十二式,縮成了十六式,再由十六式縮成八式。而當(dāng)最后凝縮為四式之時,終是再無法控制勁力。使那四面竹制墻壁,轟然四散。劍光充溢,直擊千里。
不過岳羽面上,卻并未沮喪之意。反倒是眼眸里,隱含著一絲狂喜。
這四式劍,到此刻已差不多真正完成?刂撇蛔帕,乃是修為不足。
——以淵明展現(xiàn)出來的玉仙修為,是再正常不過。
然后當(dāng)他收劍之時。幾百丈外卻傳來幾聲‘啪啪’鼓掌聲。抬目望去,只見極天正是輕笑著,站在了遠(yuǎn)處,面色欣然道:“恭喜師侄!我之前確沒看錯。這套四式水云劍,果然已被你完成。至少我極天是找不出絲毫破綻,一旦使開。未必是你之?dāng)场?br />
“師伯說笑了!我這套四式水云劍,雖是威能強(qiáng)絕。卻還做不到收發(fā)自如,見不得真正的大神通真仙!”
岳羽自嘲一笑,站起身微微一禮,接著是目帶好奇道:“師伯此來,莫非是為那天水國王室之事?為何好端端的,要把這揚(yáng)藝的人頭送來?”
“那是天水揚(yáng)氏所為,與我水云宗卻無什么關(guān)系!這一家仍在垂死掙扎,或者是怕水云宗落井下石,才把人頭送來,以息我宗之怒。特別是你——”
說到此處時,極天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岳羽一眼道:“你可知自己如今在這西域之內(nèi),有多大的名望?太清玄仙之下第一人,被呼為水劍仙。以一人只劍,獨(dú)抗十?dāng)?shù)宗門的絕世英才。托你之福,我們這本來名不見經(jīng)傳的道門小宗,如今也是名聲大振。拜山弟子,平添七成。還有不少資質(zhì)不錯的散修,聞名而來,意欲拜在水云門下!如今這水云宗內(nèi),更不知有多少弟子,對你崇敬有加。其實(shí)我與極渙也曾仔細(xì)想過,由你來任這水云宗主,卻比我二人更合適——”
岳羽是越聽越覺不妙,一口水云劍也還罷了。這二品后天仙兵,雖是珍貴,日后卻仍有機(jī)會償還。這要擔(dān)任了水云宗的宗主之位,他是再別想從這泥潭內(nèi)脫身。忙開口打岔道:“師伯此來,莫非就只為說這些?”
極天眼里,頓時閃過了一絲遺憾之色。接著神情又轉(zhuǎn)為凝然,將一張玉色道符,遙遙送來。
岳羽心中暗暗不解,卻仍舊是一把抄在手中,當(dāng)魂念探入到這張怪異的傳訊飛符之內(nèi)時,神情卻是古怪之極:“天庭?北斗五氣水德真君?”
心中只覺是荒誕之至,此前被那束來自那妙法大羅天的魂念觀照時。還以為只是前陣子改動地貌,重塑控云山時,動靜太大之故,
從來都未曾想過,自己會與這天庭神職扯上關(guān)系。
愕然中回過神,岳羽又看向了極天,只見后者也是在苦笑。顯然此事,也不在對方預(yù)計之中。
岳羽凝思了片刻,才再次開口問道:“我只是一介玉仙修士而已。即便有兩件靈寶相助,實(shí)力也不過只與普通的太乙真仙相當(dāng)。那北斗五氣水德真君,據(jù)說是統(tǒng)帥數(shù)十萬天庭兵甲,掌洪荒諸界云雨之事。實(shí)權(quán)僅次幾位大帝。那昊天上帝莫非是發(fā)瘋了?要將這等緊要神位交予我?還有,為何不用天庭詔書,反而用這飛符問詢?”
“我怎知曉?或者幾月前那一戰(zhàn),淵明你入了那天地法眼。不過以你當(dāng)日操控云雨之能,這水德真君之位,確也當(dāng)?shù)茫 ?br />
極天微微搖頭,也是滿臉的怪異之色道:“至于這飛符,我倒是知曉一二。這天庭幾萬載以來,雖是廣招修士大能入天庭任職。只是我等修士,只求自在逍遙,長生于這天地之間。除了實(shí)在沒有希望的天仙靈仙之外,有誰耐煩去那天庭任那勞什子神位,勞心勞力?又不如上古妖族之時,偌大的妙法大羅天,卻勢力孱弱,甚至比不過一些凡間大宗,并無多少實(shí)權(quán)。故此屢次下詔,都是被拒。這幾萬載以來,便謹(jǐn)慎許多。多是先是飛符問詢,免得顏面受損——”
岳羽心中恍然,已是會意過來。接著只沉吟了片刻,便已是將手中的這張玉符,隨手丟入到須彌空間內(nèi),一臉的哂然之意。
他前世自當(dāng)了幾年傭兵之后,便已是漸漸不喜他人管束。這一世,更是如此。
再說這所謂的北斗五氣水德真君,對他而言,也無多少助益。
如今他的眼界,已不同于先前。知曉凡是依靠信愿之力,修行神道之人,除非是能有開天辟地那般的大功德。否則都極難再進(jìn)一步,達(dá)至那圣人之位。
甚至戰(zhàn)雪,若非是一開始由他主持修行,始終以玄煞戰(zhàn)魔大法為根基。之后又機(jī)緣巧合,融合出一門無上雷法。恐怕也是永無問道之望。
岳羽如今所習(xí)的內(nèi)外五行符陣,也同樣是無上大道,接觸那巫力并無壞處,卻也沒有什么助益。實(shí)在是沒什么興趣。
極天只看他神情,便已知岳羽打算,一陣遲疑后,還是開口道:“那張飛符,師侄怕是未曾看完?此次天庭那位天帝,其實(shí)還算極有誠意。除了神位之外。還有一張道祖都箓符寶,可護(hù)你不受那巫力侵蝕。此外每十年時間,師侄可借那周天星斗大陣用三日!
岳羽唇角微挑,那張符內(nèi)所述的諸多好處中,唯有這一條令他心動。若有真正的周天星斗大陣之助,他也同樣只需三日時光,便可沖入到玉仙之境。
心中微動,岳羽面上又透出幾分笑意:“師伯之意,莫非是想要我答應(yīng)下來?”
“只是想說服師侄仔細(xì)考慮一二而已——”
極天微微搖頭道:“若是放在平常時日,這神位我都懶得去理會。不過此次我水云宗危機(jī)雖解,卻仍是情勢艱難,四面皆敵。雖有萬壽山庇佑,終究還是不怎么保險。再加上一個天庭,方才能真正立住根基。不過若師侄不愿。那也無不可!”
岳羽卻是不置可否,再次陷入了深思。周天星斗大陣,他也確有幾分在乎。倒非是為自己,而是為冉力幾人。
不過這水德真君之位,怕也是同樣麻煩不小。
“既是如此!此事我會再考慮一二,兩月之后,必定會給師伯一個答復(fù)——”
——那時戰(zhàn)雪敖慧,應(yīng)該都已回歸。以演天珠在,可以卜算一番兇吉。
而便在岳羽話才剛說到一半時,二人的神情,卻是齊齊一凜,看向了上空。
只見一道尺許寬長紫金符箓,煌煌赫赫的破空而來。竟是聲勢無邊,引動著萬道瑞霞,金光萬道、紅霓滾滾,向此處山峰直降而下。
岳羽神情下意識的微張龍眸,往那光華深處望去。接著是雙眼不自禁的微微一瞇,只見其上赫然是‘玉虛誥命’字樣。帶著無窮道力,直撼心神。
“是玉虛符詔?”
極天也是一陣驚呼吸,面上滿是驚疑不定的深色。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那紫金符詔便已是降至到岳羽了身前,虛空懸浮。帶著隱隱震懾之力,與無邊威壓。
岳羽眼神幽然地看著眼前這張紫金符箓,是恨不得將其立時扔之至虛空之外。幾乎是下意識的知曉,這符詔之內(nèi),對他而言,絕不是什么好事。
沉默了許久,岳羽微微一嘆,還是伸手將這張紫金符詔抓在手中。
漸漸的,岳羽的神情,是愈見陰沉。許久之后,才將這符詔放開。目光閃爍著道:“道祖有命,令我代掌北方百萬兵甲,領(lǐng)安天玄圣大帝神位——”
極天的神情一怔,面是不敢置信之色:“天庭五方大帝之一?怎么可能?”
岳羽有些無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算是確認(rèn)。當(dāng)初帝俊亡后天庭重建,天帝設(shè)神職之時,是以四御五帝為首。安天玄圣大帝,統(tǒng)領(lǐng)整個北方,甚至某種程度上,地位可與那四御比肩。
不過這帝位,卻遠(yuǎn)非是那么好當(dāng)。
極天只楞了數(shù)息,便已是回過神來,面上頓時隱現(xiàn)怒容:“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這闡教居然還不死心!北方妖族橫行,十?dāng)?shù)妖圣,莫不都是強(qiáng)絕一時,這是讓你去送死!”
岳羽聞言,面色是一陣默然,只眸子里透出絲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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