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
怔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蒼梧的目光里,滿是怪異的色澤。那殷紅中帶著幾許綠色,確實是他體內(nèi)的血液沒有錯。
可是這傷口又是怎么回事?有這小千雷獄護(hù)身,又有淚悲回護(hù)法,廣陵宗無人能近及此身!
莫非是那些旁觀的大乘修士,已經(jīng)插手?
可這世間,除了那落入散仙之流的寥寥三五人之外,又有誰能夠無聲無息,迫近他身旁?
更不用說,是在他毫無所覺的狀況下,將他擊傷!
雙眼微瞇,蒼梧首次目露凝重之色,右手食指劃出了一個極其簡單的符文。而后身周的紫色電流,驀地收縮,形成了一個十丈大小的圓形,將他與淚悲回,皆護(hù)在其內(nèi)。強大的電流,仿佛化為了漿液,在雷球之外,形成一層強橫至極的磁場。
然而就在下一瞬間,蒼梧只覺自己的左臂再次一涼,毫無預(yù)兆的長袖破損,一滴滴鮮血赫然溢出。就仿佛方才有一道無形利刃,從他的左臂穿過。
淚悲回頓時一陣凜然,就仿佛望見鬼一旁的神情,看向了四周。蒼梧身上的傷勢,他自始至終都有察覺,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可連續(xù)兩次如此,就只能解釋成是有大敵在側(cè)。
可這無聲五息,能夠直接穿越這小千雷獄的攻擊,卻未免也太過可怖!
“悲回,不用去找了!這不是道法,而且我感覺,這攻擊應(yīng)該是來自廣陵山內(nèi)。這次北荒之行,看來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原來這世間,還能有我蒼梧抵御不住的攻擊方式——”
蒼梧微微一笑,視線越過了農(nóng)易山,望向了廣陵山的深處。他身上的兩道傷口,也在瞬息之間,便已愈合收口,就如未曾受傷之時。那紅中滲綠的血液,也重新滲入到他的肌膚之內(nèi)。甚至于破碎的衣物,也是迅速回復(fù)如初。
不過就在下一瞬間,蒼梧的左肩的衣物,卻是再一次的鮮血飆飛。也如之前一般,無聲無息,有區(qū)別的是,這次的傷口更大,更有種莫名的力量,仍舊存留于傷口處繼續(xù)破壞,在阻止著創(chuàng)口的愈合。
只是此刻,蒼梧卻是不怒反喜,長笑出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是法則崩解,怪不得我?guī)缀鯚o法察覺。不過好奇怪!難不成這廣陵宗內(nèi),也有散修在此躲避天劫,又或有十五階的妖王,或者大乘境頂峰修士不成?”
就在話音落下之時,蒼梧的腿部,又一次毫無預(yù)兆地飆出了一條血線。這次淚悲回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在蒼梧的傷口處,那些血肉并非是被利刃切割開來,而是直接崩解,被蒼梧體內(nèi)的鮮血沖潰出來。
而蒼梧這般模樣,農(nóng)易山等人那邊,也是早已看在眼內(nèi)。只是幾人的心內(nèi),卻是更為莫名其妙。蒼梧雖是說人在廣陵山內(nèi),可以他們幾人所知,他們宗門之內(nèi),卻絕無有這等本事之人存在。
什么大乘修士,十五階妖王,散仙之流,在他們耳里,就仿佛是天方夜譚。唯有本已飛至觀云殿附近,一處靈樞所在的端木寒,卻是心中微動,重新御劍往下,向那傳法中殿遁去。
而就在這片刻之間,又有一道傷口,出現(xiàn)在了蒼梧身上。這是卻非是身體的邊角之處,而是直透腰部,幾乎穿出了一道孔洞,鮮血四處噴灑。
蒼梧的面上,卻依舊是笑意如故,眼內(nèi)更多了幾許了然與驚異。
“——好像是猜錯了,也高估了!原來非是什么大乘修士,而是廣陵絕劍!看這威能,應(yīng)該是廣陵絕劍的中三式。有人在這山內(nèi),演練這三式劍訣攻我——”
淚悲回身軀微震,再次看向了廣陵山方向。他是下意識的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想要遠(yuǎn)遠(yuǎn)逃離這詭異之極的地方,然而卻發(fā)現(xiàn)整片空間,都被一股堅凝之極的力量,牢牢封鎖,即便全力以赴,都無法打破往日那脆弱易碎的空間壁壘。
他心里頓時是更為起伏難平,這詭異的攻擊方式也就罷了,便連他這樣已經(jīng)提升至十二階頂峰的神獸之軀,也能完全封鎖于這片空間之內(nèi)。這廣陵絕劍,就真的這般強橫無匹?
隱隱的,他心里更有了些戒懼。原本以為蒼梧對廣陵散人玉凌霄的描述,還有些疑問?蛇@一刻,淚悲回卻是深信不疑。
若是這種能令蒼梧,于不知不覺中受創(chuàng)的法門,真的就是那廣陵絕劍,那么玉凌霄一劍擊敗青州七位妖王之舉,也絕非是不可能之事。
水寒峰上,包括農(nóng)易山在內(nèi)的眾人,神情亦是精彩之至。
廣陵絕劍?宗門之內(nèi),是有誰已經(jīng)把那廣陵絕劍中三式,復(fù)原了出來?莫非是岳羽——
農(nóng)易山需要馭使兩件法寶,其余幾人,也需合演劍陣,一時脫身不得。宮智卻暫時沒有這些顧忌,是第一時間,尾隨在戰(zhàn)雪身后,向那傳法中殿飛去。
“絕劍一出,無人能逃!嘿嘿!悲回我看你也不用白費力氣,這廣陵絕劍一旦封鎖天地,便連我也逃離不了,又何況是你?”
右臂處驟然洞穿出一道創(chuàng)口,蒼梧挑了挑眉,然后面不改色的,把目光集中在那位于水寒峰云層之上的巨大石殿,搖頭道:“你可知這廣陵絕劍,在萬年之前的妖王和大乘修士之中,還有個更為出名別稱,叫做天意劍!直接掌控天地法則,使我體內(nèi)血肉崩潰,這便是廣陵絕劍的真相!不是利用,也非是那些巫神的融合與生成,而是完全的操控——”
淚悲回再次悚然一驚,這次是只覺自己的頭皮發(fā)麻。而緊接著,蒼梧卻又是輕聲一笑:“只是這操控天意以攻我,又豈能不受這天意反噬?再說這類似廣陵劍訣的操控之法,我蒼梧雖是沒有,可是這固鎖法則,卻也能勉力為之!”
說話間,蒼梧一道強橫妖力揮出,竟是直接從自己的傷口處,抽出了大團鮮血。然后隨著手中印決打出,這些鮮血,竟是在蒼梧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靈陣。身周的紫色電流,一點點的逸入其內(nèi)。
而此刻旁邊的淚悲回,卻是最有感觸。只覺那知名的詭異的危機感,正在漸漸消逝。而那由蒼梧之血,鑄就的靈陣,明明是感覺那么突兀,在淚悲回的感知之中,卻發(fā)現(xiàn)這靈陣與周邊的環(huán)境,是出乎意料融洽協(xié)調(diào),仿佛與整片天地,融為一體。
然后下一瞬間,在蒼梧的胸部,突兀地閃過了一道白光,可造成的創(chuàng)口,卻是小之又小,幾可忽略不計。
而蒼梧的眼中,卻是閃現(xiàn)過一絲疑色。這道傷口,是再一次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可惜,無論是他的魂識還是視覺,觸及到石殿之時,就被完全阻擋,看不清內(nèi)中情形。
※※※※
在傳法中殿之內(nèi),端木寒正是手足無措。她早猜知剛才擊傷蒼梧之人是岳羽,卻遠(yuǎn)遠(yuǎn)未曾料到,等回到傳法殿之時,會望見岳羽是這般慘狀!
只見眼前的少年,竟是周身籠罩在一層青色的光影之中,傳法殿中一百五十幅圖案,都緩緩不斷地透出了許多青色的靈光,匯聚于岳羽身上,形成了一位容顏俊秀之至的年輕道人影像。
可是在這光影之內(nèi)的岳羽,卻已經(jīng)是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臉上、腰部、臂膀,都有著驚人的創(chuàng)口,且位置幾乎與空中的蒼梧,是一模一樣!只是傷口卻要深上許多,身上幾乎是堪稱血流成河!
戰(zhàn)雪流著淚,提著那口白帝劍,不間斷地向岳羽體內(nèi)灌輸巫力,卻是半點作用都沒有,只能阻止著這傷口惡化。
可即便是傷成這樣,岳羽卻仍舊是在傾盡全力揮著劍。而隨著那遠(yuǎn)遠(yuǎn)超出馭劍術(shù)常規(guī)的劍式,運轉(zhuǎn)到了一個極處,岳羽的胸前,卻是再次出現(xiàn)一個驚人創(chuàng)口。
端木寒心中微痛,便要上去阻止。然而岳羽身后的戰(zhàn)雪,接著卻是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身前。
端木寒頓時柳眉一挑:“給我退開!”
戰(zhàn)雪的神情,是委屈之至,先點了點頭,接著又猛搖著螓首。端木寒開始不解,最后仔細(xì)看戰(zhàn)雪目內(nèi)焦灼和掙扎的神情,才漸漸了然。
“雪兒之魂受我所制,也只能聽我之命!”
岳羽隨口解釋了一句,然后一聲慘笑:“我如今無力操縱天意,甚至只能借祖師在這傳法殿內(nèi)所留之力,來馭使這廣陵劍訣。自然要受這天地之力的反噬!”
他的話音剛落,宮智便已趕至,落在殿門外時,神情頓時一凜,帶著幾分不信地,看向了岳羽身外的那團青色光影:“這似乎是我宗祖師?”
岳羽一時卻已是沒有機會理會,只繼續(xù)把靈識,探入到了廣陵山外。
被玉凌霄留下的這團青色光影籠罩,他不但感覺法力充沛,馭使這廣陵絕劍第四式,輕松許多,這魂識之力,也有所增強。即便不用目視,也能探看到蒼梧那邊的情形。
“固鎖法則?”
意識集中在血陣之上片刻,岳羽便已是一聲冷笑。若只憑這般手段,就能抵擋廣陵絕劍。那么這套劍式,也不配被他評價為不該存于世間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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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卻讓絕頂?shù)南勺哟骨,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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