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為何在這里?”
朱砂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或是權勢人家的夫人,也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什么?你問為什么這么說?
溫柔撇嘴,不太清楚如何回答,但就是那種感覺。大概類似精美的擺設品一定會出現(xiàn)在華麗的府邸而非寒酸的草屋一樣。
不過別誤會,剛剛那句是白愁飛開口問的。
朱砂愣了愣,突然有了個主意,她開口道:“這……這是奴家的私事,就不麻煩幾位了!
話雖這么說,但她的神情卻是滿滿的“啊,我有苦衷,快來問我啊~”
果不其然,她這幅做派,讓單純(大概?)的王小石立刻不假思索地問:“夫人可是有何難處?”
話出口后,他的臉更紅了,低下頭似不好意思卻時不時地抬眸偷瞄朱砂。
朱砂幽幽一嘆,如花落枝頭讓人心中一動:“我……奴家被人追殺了!
這可算不得假話。
這句話讓三人都一愣。
“姐姐你難道也跟人偷情,所以被你相公追殺?”溫柔藏不住話,直接問道。
兩個男人神情頓時有些奇怪。
王小石是一臉尷尬。
白愁飛嘛,眼里閃過一絲促狹。
朱砂低垂著頭,讓自己看著更加柔弱無害:“并非如此……算了,諸位還是走吧,跟奴家扯上關系可是會帶來麻煩的,奴家不想連累了諸位!
溫柔這姑娘怎么說呢,心地是好的,善良可愛,雖然往往因為自己實力不足而經(jīng)常好心辦壞事,但自己依舊不察,我行我素,奉行著江湖上“路見不平應拔刀相助”的原則。
而朱砂此刻的模樣,無疑是需要幫助被人欺壓的弱者。
而弱者都會讓人不自覺的同情,哪怕明知有些弱者是裝的。
“姐姐有什么難處不妨說一說!”溫柔道。
“……”朱砂只搖頭,似拒還迎看了他們每人一眼。
在場三人中,唯獨白愁飛知道她是故意的,單純二傻子組溫柔and王小石已經(jīng)腦補出了一出大戲,看樣子,是非幫忙不可了。
“姐姐你說,我跟師兄武功都不差的!”溫柔又道。
她溫女俠除了自家?guī)熜,最關心的就是能否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民,不與官斗,諸位還是,當沒見過奴家吧……”朱砂咬著唇說,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當官的?”
不知何時,在江湖俠士中,官府從來都不是正義的一方。
一聽到一個弱女子被當官的為難,還沒有弄明白事情原委的溫柔,就已經(jīng)將官府帶入了惡人的角色。
“姐姐放心,我們不怕官府!”溫柔“義正言辭”地道。
“并非……如若只是朝堂官臣,或許還沒有如此為難……”
并非當官的?
那么有權有勢的,便只有……皇親國戚!
白愁飛剔了剔眉,有些分不清女子話里的真假。
這個女人說的話并非完全是真的,可也不是全都是假的。他的直覺如此告訴他。
不是什么類似女人的直覺男人的直覺,而是自己感應威脅的雷達。
“難道是……”溫柔天真了點,但那是不諳世事的那種,并非腦子愚笨。
朱砂柔柔一笑,如雪花消融,帶著無可奈何的溫柔:“所以諸位的好意奴家心領了。”
這個女人,一肚子的壞水。
白愁飛心想,卻知道要阻止自家愛好管閑事的師妹恐怕來不及了,畢竟人已經(jīng)遇上了。
他其實對自己這個師妹有些頭疼,這也是他為何吊著她的原因之一。
至于為何是之一,哈,哪個男人愿意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姐姐怎么會……惹上那些人……?”溫柔自認問得很隱晦,帶著八卦的求知意味卻明明白白展現(xiàn)在她的小臉上。
朱砂這次卻只搖頭不再說什么。
要不是身體太痛,她早走了,哪里還需要在這深山老林里哄騙小孩?
“姐姐,你信我,你說……你說!”溫柔被徹底勾起了肚子里的好奇蟲,若是沒了下文可難受死她了!
朱砂倦怠地搖了搖手,“送客”的意味。
溫柔急得快跺腳了。
“師妹,”白愁飛開口了,他的聲音如琴弦爭鳴:“這位夫人一路逃亡至此,想必也累了,我們送這位夫人下山吧……”
“哦,好……”溫柔點頭,她一向聽他的,甚至比她爹的話都更能讓她順從!皫熜治衣犇愕!
一直呆呆不時偷瞄朱砂的王小石竟然也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諸位了!敝焐耙岔樦@個臺階下了。
“那個丑女人估計是沒臉見人跑了,這個馬車我們就用了吧!睖厝徇@么說著,一腳踏上了馬車內,自來熟地挨著朱砂坐下了,然后回頭對白愁飛說:“師兄~就麻煩你趕車啦!我陪這位姐姐坐會!”
白愁飛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朱砂,放下了車簾。
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呆愣愣站在那里的王小石。
“這位兄臺?”
“……!啊,你、你好……在下王小石……”
“在下白愁飛!奔热粚Ψ较葓罅俗约旱男彰,白愁飛也順勢點出自己,不過江湖上沒聽過王小石的名字!巴跣诌@是……受傷了?”
王小石衣著不整,衣物有一定的破損,腹部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成黑色了。但奇怪的是,應該是受過傷,王小石的氣色卻很不錯。
白愁飛暫時還猜不透王小石跟朱砂的關系。
不過,他不急。
“啊,對!我昨天……我昨天……好像被人暗算,然后……然后……”王小石撓了撓頭,自己也似乎很迷茫。
“那王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我也要下山……”不知想到了什么,王小石結結巴巴道:“我能跟……跟你們……一起嗎?”
“自然!卑壮铒w笑,笑得和煦。
若王小石不會武功,白愁飛就不會同意了。
他看出王小石會武,武功應該不弱。
“那……那麻煩白兄,和白兄的師妹了……”
“不會!
幾句客套話后,兩人便坐在了外面趕起了馬車。
馬車一動,朱砂神色就變了。
她怎么忘了她為何不愿繼續(xù)下山趕路了?
哦,那顛婆的頻率!這搖擺的力度!
寬面淚(;′??Д??`)她腫么就忘了呢……!
“姐姐,你怎么了?”
溫柔并非擅長察言觀色的人,可朱砂的神色卻連她都看出了不對。
“無礙,舟車勞頓,有些疲倦罷了!
“哦。”溫柔自然信了。
一行四人成功抵達了山下的小鎮(zhèn)。
此刻已日薄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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