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白衣的太一繼續(xù)朝前走去。
空曠清妙的聲音道:“猴子逢不得元始!
白衣的太一道:“元始無處不在!
空曠清妙的聲音沉寂下來,過了一會才道:“我處無元始!
白衣的太一灑然一笑,走到昆侖山地脈深處,那是廣大無垠的虛空。
偉哉華夏,巍峨昆侖,這是自古以來最神秘的神山。無數(shù)神話傳說自此山中誕生。
白衣的太一再走出一步,出現(xiàn)在一座宮殿里。
“沈煉證萬劫不磨于此!”
九個大字赫然在目,即使神圣仙佛看到了這些字,亦得被削去道行。
白衣的太一走到九個大字面前,伸腳將字跡抹除。
宮殿豁然潰散,前面是足足三千條鎖鏈綁著一只瘦削的猴子。
猴子雙目赤紅,看著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衣太一。
“是你!
鎖鏈狠狠晃動,好似隨時都會被拉扯斷。
這鎖鏈背后是三千世界,合三千世界之力,也只能堪堪鎮(zhèn)壓一只猴子。
“想不想出去!卑滓碌奶坏。
猴子咯咯怪笑道:“俺老孫想出去就出去,你說我現(xiàn)在是想還是不想!
白衣的太一對著猴子一指,那幾乎不可損壞的鎖鏈一根根斷裂,金鐵之聲好似華美至極的樂章,泛著悠游自在。
“無人與我共黃昏,無人問我酒可溫;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世間獨我一個人。”
伴著道歌聲,白衣的太一飄然離去。
猴子舉起毛絨絨的手掌,看著四周潰散的鎖鏈。
他猛地從耳朵里掏出一根棍子,將虛空捅破,一個縱躍就出現(xiàn)在昆侖山中。
“沈老兄,俺老孫走了!焙镒訉χ諢o一人的山中道。
有空曠清妙的聲音回應(yīng)道:“出得此山,便逢元始,孫道友求解脫乎,求自在乎,若是不求,還可回去!
猴子道:“俺老孫別的都不求,只求死個明白!
說話間,猴子就縮千山萬水而去。
昆侖山里那空曠清妙的聲音發(fā)出一聲嘆息。
“只為感君一回顧,化作朝云暮雨情!
兩句詩,隨風(fēng)散落,輾轉(zhuǎn)至天涯。
…
…
太一離去,季寥沉思良久。
那不是太一,又會是誰?難道是太乙?只是太乙為超脫者,怎么會顯化在他面前。
神話的氣息越來越濃厚了,天地的劇烈變化,讓季寥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沒有任何殺氣,沒有任何殺機,但季寥心里就是覺得不舒服。
…
…
學(xué)霸緊緊盯著儀器,太奇怪了,為什么那些人的波居然在瞬息間呈現(xiàn)幾何數(shù)的增長,每個人的氣息都膨脹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如果之前這些人只是得了神話奇遇,現(xiàn)在便是真正的神話。
在他們的腦電波影響下,冥主世界居然有化虛為實的趨勢,或者說要奪走對現(xiàn)實的掌控權(quán)利。
學(xué)霸胸悶氣短,他感覺到自己好似丟了什么東西。
學(xué)霸靠在沙發(fā)上,大口喘氣,汗水如豆粒大落下,渾身像是從水里撈出來。
小美女走進來,看到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冰涼的小手碰到學(xué)霸的額頭上,一下子縮回去。
她的手被學(xué)霸額頭的溫度燙著了。
“師兄,你怎么了?”小美女這時候有點慌亂,完全忘了學(xué)霸平時有多可惡,此刻只剩下難以言喻的擔(dān)憂。
“我送你去醫(yī)院!彼又馈
學(xué)霸捂住胸口,說道:“別,你弄一塊濕毛巾給我!
小美女馬上就去做。
學(xué)霸從沙發(fā)上起來,試圖去拿自己的緊身衣。
“咚!”
一聲鐘響,好似落在他的心臟上,學(xué)霸感覺自己胸膛隨時會炸裂。
鐘聲帶著致命的殺機。
正在打游戲的無生聽到了鐘聲,他猛地將手機丟出去。
空中一道無形的波將手機撞成粉末。
無生一彎腰,便沖到虛空一口大鐘面前。
這是一口誰也瞧不見的鐘,普通人也難以聽見鐘聲。
無生一掌拍在鐘上面,劇烈的氣浪將他往原路轟擊回去。
即將撞到小美女家的陽臺上,無生才停住。
他憑空而立,身周的景色一會變?yōu)楦呱,一會變成森林湖泊,一會變(yōu)闊o垠的沙漠。
此是這片地方的過去現(xiàn)在未來。
時光在小范圍的空間開始紊亂,這是那口鐘的力量。
無生默默往學(xué)霸身處的位置看了一眼。
然后再瞧向前面的鐘。
他再度默然地向鐘沖擊過去。
轟!
無生再度被那股氣浪打回去。
白衣少年十分堅持,又再度往鐘沖過去。
一次,兩次,三次……
鐘聲不絕如江河,不竭如天地!
白衣少年不?妊,白衣染成血衣。
學(xué)霸覺得鐘聲在第一次響起后,便沒有那么致命殺人。
但他心臟的難受還沒有緩解,而且渾身近乎虛脫。
小美女拿著打濕的毛巾沖出來,見到學(xué)霸從地面挪動。
“你要拿什么?”她將濕毛巾敷在學(xué)霸額頭上。
“那件衣服!睂W(xué)霸回道。
小美女道:“我?guī)湍隳!?br />
她去拿那件緊身衣,可是一伸手,就從衣服穿過。
這衣服好似全息投影,只是光,并不是實物。
學(xué)霸看到這件事,愈發(fā)覺得不妙。
他道:“你先離開這里吧,暫時不要回來。”
“不行,我去隔壁找無生,讓他來!毙∶琅芸煜铝藳Q定。
她打開門,走出去,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變得斑駁破舊起來,這本來是一棟嶄新的樓,現(xiàn)在好似一下子過去六七十年,充滿歲月的氣息。
而且到處還結(jié)著蜘蛛網(wǎng),她不免心慌意亂。
…
…
季寥一步都沒有動。
天旋地轉(zhuǎn),斗轉(zhuǎn)星移。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要踏出一步,便會進入不可預(yù)知的危險中。
白子虛道:“老頭子,究竟怎么了?”
季寥淡聲道:“有人要殺我!
白子虛道:“得罪人了?”
季寥道:“這個地方興許不在世間。”
“這是什么意思?”白子虛道。
季寥道:“白子虛,以后你不許欺負(fù)張若虛。”
白子虛一愣,不知道老頭子為何突然來這一句,忽然間他感覺到自己意識遠離了肉身,穿過不知多遙遠的地方,栽落在青玄的太微閣中。
落地顯化出并不凝實的形體,老頭子肉身在他面前。
…
…
送走白子虛后,季寥輕輕一嘆,這或許是一個無解的殺局。
“只是為什么要在這里對他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