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
裴石神色一愣,他即便有被拒絕的打算,可這位大師是不是也太干脆了。
“不對,這不是了悸禪師的聲音!迸崾牡。
他四處張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裴石又將目光落在季寥身上,他道:“似乎有人在窺視我們!
他自信不會出現(xiàn)幻覺,一定有人暗中藏匿在他們附近,可他著實(shí)找不出來。
季寥道:“確實(shí)如此,這人很厲害,我去瞧瞧究竟!
裴石還欲再說話,季寥已經(jīng)飛身出了畫舫。裴石倒沒有追出去,只是目光定定瞧著季寥消失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
“你真會找借口,但他只要在江州府,總歸還會來找你的,你能推諉幾次!蹦角嘣诩玖榷吙┛┬Φ馈
季寥道:“接下來他肯定會對我做更仔細(xì)的調(diào)查,且看他會用什么手段,我便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他了!
一般的人,他救了也就救了,但對于這種厲害的人物,季寥自然會謹(jǐn)慎,不會隨意幫助對方解決隱患。否則對方被解救了之后,反過來謀算自己,屆時也是一大麻煩。
說話的功夫,季寥已經(jīng)到了一座石橋。
過了石橋,便離學(xué)宮不遠(yuǎn)了。
季寥頓住腳步,他低眸看向橋邊。他記得來時,這里長著一叢野菊,此時菊花已經(jīng)枯萎了,在淡淡的清輝下,猶自可見原本明黃的花色,如今已然變?yōu)楹谏舅绍浀哪嗤,此時也干癟得猶如老樹皮。
他對草木的感知極為敏銳,再感知周遭的花草樹木,發(fā)現(xiàn)它們的生機(jī)都在快速消散。緊接著季寥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原來石橋下淙淙的流水,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污水。
“原來真有厲害的家伙到了!奔玖刃牡。
他沒有驚慌,只是立在河岸邊,冷冷注目石橋下方。
隨著污水越涌越多,季寥心里對慕青道:“你那條蛇也在河里,還有梅三娘亦在此河,不會有事吧!
慕青道:“你瞧魚都沒死一條,它們自然也不會有事。”
季寥凝神細(xì)觀河面,果如慕青所言。
這愈發(fā)顯得詭異。
過了一會,石橋底部行駛出一葉扁舟。
只有舟,沒有人。
季寥目光一凝,試著拍出一掌,正中扁舟。沒有預(yù)想中的滔天水浪,扁舟仿佛泡影,任由季寥的掌勁穿過。
“假的。”季寥心里生出疑惑。
他聞到的惡臭味卻是無比真實(shí)。
扁舟仍是不疾不徐的往前流動,季寥發(fā)現(xiàn)扁舟周圍的一圈圈水波,卻是清澈的。
他微微沉吟片刻,便飛身落在河面上,踏足扁舟中。
河面上立時飄蕩起一聲慘叫。
扁舟支離破碎。
河面靜謐,波光粼粼,適才不斷冒出的污水,亦消失無蹤。石橋下,流水緩緩流淌,再也沒有什么臭味。
只是那枯萎的野菊,還是沒有變回來。
季寥重新踏足河岸,俯身觸摸那一叢野菊,奇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已經(jīng)枯萎發(fā)黑的野菊,竟再度煥發(fā)生機(jī),花色明艷起來,花瓣尤為嬌嫩,還可見細(xì)密的露珠沾在上面。
季寥這才起身,但是花影搖曳,顯然對他十分不舍。
季寥微笑道:“你想跟我一起走?”
這一從野菊顫動起來,好似在回應(yīng)季寥。
季寥笑道:“你原先是人么,魂念寄托在了這一叢野菊上面?”
花影婆娑起來。
季寥仿佛能聽懂它的意思,便道:“還真是。也罷,我便帶你回去!
他找來一個花盆,將這一從野菊移栽進(jìn)去。
隨后季寥注目河水,心里想著,適才那扁舟確實(shí)是一個比較厲害的鬼物,它修行著實(shí)很高了,可惜很倒霉的是它找麻煩的對象是自己。
很久以前,他也遇到過類似的東西,那是在狂沙城的鏡魔,亦是能制造十分真實(shí)的幻覺,仍舊被自己克制得死死的。這次的扁舟怪物也沒例外。自己是這一類怪異事物的克星,它們再厲害,遇上自己,亦如油遇見了火。
哪怕是一點(diǎn)火星,亦能將一鍋油燒為虛無。
他想到了另一件事,自己對這類的東西克制這么大,會不會也存在某種東西克制自己。
季寥很明白,世間之物,本就是既有相生亦有相克的。
他在思考世間會不會有自己克星的時候。某不知名的荒山里,正不斷發(fā)出異響。
荒山似一道門戶,居然從中分開,露出一個通道。
一位披著銀色甲衣的人走進(jìn)通道,經(jīng)過一段漫長的路程,終于進(jìn)入一個寬敞的山洞里。
荒山閉合,嚴(yán)絲合縫,再看不出它剛才竟被分開過。
山洞仿佛一個陳列館,擺著各式各樣的物件,正中的位置卻掛著一面一人高的銅鏡。
銅鏡左右兩邊也擺著物件,但其中一只木制的扁舟卻已經(jīng)粉碎了。
銅鏡很是模糊,里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音,道:“鬼舟被人滅掉了!
“誰干的!便y色甲衣人問道。
“在江州府的府城出的事,你應(yīng)該知道它去江州府是為了什么東西!
“莫非是禾山道提到的那個和尚干的?鬼舟在我們的組織里能夠排進(jìn)前二十,怎么會一聲不響就被滅掉,它有沒有傳出什么信息回來!
“沒有,它是很干凈利落的被解決掉!
“怎么可能!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這是事實(shí)。”
“便是登仙的修士,亦不可能做到這一點(diǎn),那絕對不是人的力量,難道他已經(jīng)掌握那個秘密。”
“秘境的入口還很完好,他不可能掌握那個秘密,更或許并非那個和尚做的!
銀色甲衣人沉聲道:“必須再派人去查清真相!
“牽絲已經(jīng)去了。”
“好,有她去,我就放心了!便y色甲衣人注意到鏡子右邊空了片地方,那正是牽絲的位置。
“皇宮怎么樣了。”鏡子里的人模糊人影問道。
“圣上仍舊沒有死心,你知道的,這位陛下實(shí)是大涼王朝最出色的皇帝,從某方面而言,他已經(jīng)勝過了大涼太祖元豐帝,但他仍有一個弱點(diǎn)!
“那也不算弱點(diǎn),只因?yàn)樗且粋好人罷了。而且若不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我早就死了!辩R子里的模糊人影幽幽道。
“但你也沒有感動放棄復(fù)仇。”銀色甲衣人道。
“夠了!
一股巨大的勁氣爆發(fā)出來,將銀色甲衣人仿佛一幅畫一樣,掛在山壁上。
…………
清晨,聶小娘子正要出門去上課,剛打開門,便看到一只精致的木偶娃娃靜靜躺在門檻外。
“這是誰送來的?”聶小娘子看到木偶娃娃很漂亮,有些高興,但又疑惑木偶娃娃的來歷。
此時,木偶娃娃突然對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