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姐姐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便感覺自己身體的周圍忽然刮起了一陣強(qiáng)烈的陰風(fēng)。
“嘎嘎”一陣機(jī)樞聲音響起,就好像有人搬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然后在我們后面的洞壁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三個黑乎乎的洞口。
劇烈的風(fēng)聲響起,三個洞口同時向外冒出了濃重的黑煙。
那些黑煙里,傳來密密麻麻的尖利叫聲,就好像有無數(shù)小孩子同時大叫一樣。
然后,黑煙里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臉孔,每一個都是小孩子,雙眼里空洞一片,但是嘴巴卻是大大張開著,露出閃著寒光的牙齒。
黑煙就像潮水一樣像我們涌了過來,在離我們還有兩米多遠(yuǎn)的地方便停了下來,不停翻滾,似乎隨時都可能向我們漫過來。
我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自然不會被這樣的小鬼嚇到,可是還是覺得全身都瘆得慌。
畢竟這樣一團(tuán)黑霧,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小孩子才能形成。
邪道之所以被稱為邪道,就是因?yàn)樗麄兊墓Ψǖ佬g(shù),都是十分邪惡毒辣,而且極端利己,完全不顧忌別人的利益。
“嘩啦”一聲,我們面前的琉璃湖里掀起了一股巨浪,然后一個穿著屎黃色長袍的亂發(fā)男子從里面慢慢浮了出來,身上竟然沒有一點(diǎn)水漬。
男子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的樣子,頭發(fā)胡亂地篷在頭上,就好像一夜宿醉未醒,剛從床上爬起來一樣。
他身上的屎黃色長袍,看起來原來應(yīng)該是杏花色的,只是因?yàn)殚L時間不洗,所以早就沒有了當(dāng)初的亮麗色彩,再加上各種污漬,所以看起讓人感到十分惡心。
男子的左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木棍彎曲不堪,上面還有許多疙瘩,上頭的那頭還有被狗咬過的痕跡,似乎是叫花子手里的打狗棍。
而他的右手里,卻是拖著一根長繩,長繩也是屎黃色的,乍看起來,似乎是一根草繩。
順著草繩向后看去,在三四米遠(yuǎn)的湖面上,赫然趴著一只全身花白的小狗。
小狗的身體就那么平躺在湖水上,既不下沉,也沒站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具完全沒有重量的狗尸。
這樣一個男子,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琉璃湖上,說不出的詭異,我和喜兒姐姐都不由提高了警惕。
“石墨,你快看,他的腰里,竟然圍著一條蛇!”
慕小喬忽然驚叫道。
我看向男子的腰間,發(fā)現(xiàn)他腰里看起來像是腰帶的那條黃黑相間的東西,竟然真的是一條蛇,而且它還在輕輕蠕動著,似乎很不喜歡自己被綁在男子的腰間。
男子看起來懶洋洋的,并不像什么高手,可是就憑他凌空站在湖面上這一手,我們也不敢輕視他。
“喂,兩位美女,要不要人陪呀?”
媽的,我這么大的一個大帥哥站在這里,這個邋遢男子竟然完全無視我,只和慕小喬還有喜兒姐姐打招呼。
我心中氣不過,往前走了一步,短劍出現(xiàn)在手中,一抬手就要說話,那個邋遢男子似乎現(xiàn)在才看到我,皺眉喝道:“喂,那個丑逼,為什么站得離我的女神這么近?識相的快點(diǎn)給我滾一邊去!”
媽的,這家伙完全就是個變態(tài)猥瑣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竟然說我是丑逼。
我雖然算不是有多帥,但是總比他要強(qiáng)上幾百倍吧?
“嘔,我都要吐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自己長成那個丑樣,還說別人是丑逼!”慕小喬假裝要吐出來了,在旁邊捂著肚子道。
喜兒姐姐卻是笑道:“小喬,你要體諒人家,這樣的家伙,天天和那些尸體鬼魂打交道,覺得自己長得和潘安似的,這些邪道組織的家伙,都是見不得天日的,躲在地下像蛆蟲一樣生活,又見過什么帥哥美女?”
我知道喜兒姐姐是故意這樣說的,邪道組織雖然手段見不得人,但是有很多在世人眼中卻是十分光鮮的成功人士,像朱大亨就是一位。
而像湖上這位,其實(shí)不只是邪道組織,就是正道組織中也并不少見,他們大都醉心于道術(shù),不修邊幅,對外界也是了解甚少。
可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不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像喜兒姐姐和慕小喬這樣的大美女,無論是人是鬼,都無法抗拒她們的魅力,眼前這位當(dāng)然也不可避免地心生愛慕。
被喜兒姐姐和慕小喬這么一頓打擊,湖上的那個邋遢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手里的打狗棍一指,怒聲道:“你們兩個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現(xiàn)在就跪下來,求我把你們收作老婆,否則的話,我先殺了這個丑逼,再把你們兩個先奸后殺!”
先奸后殺這樣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竟然沒有一點(diǎn)難為情,就好像喝涼水一樣自然。
這些邪道組織的成員,自恃實(shí)力高強(qiáng),根本就無實(shí)法律倫理,以惡為榮,以丑為美,也正是因?yàn)檫@樣,他們才被正道所唾棄。
聽到對方這么胡言亂語,我立刻便怒不可遏,手一指,短劍上的劍芒射出三丈,一道金光向那個邋遢男子的胸前刺了下去。
而慕小喬卻是怒聲罵道:“撕了你的臭嘴!”
說完,手一揚(yáng),一道紅光飛出,洞壁上的一根鋼筋便像飛刀一樣向邋遢男的嘴巴里射去。
而喜兒姐姐卻是冷哼一聲,身體直接飛了出去,如同一只大鳥,撲向那個家伙。
男子雖然嘴巴臭,但是卻也不敢輕視我們,手里的打狗棍猛然招起,從棍頭上噴出了一股黑煙,我的劍芒就好像鋼刀刺入棉花一樣,被黑煙給裹住,竟然無法將它刺破。
而他的右手卻是一帶,那條死多竟然像皮球一樣被他甩了出去,迎向喜兒姐姐。
而慕小喬射出去的那根鋼筋,卻是被他張嘴“咔崩”一聲咬在了嘴里,嘴巴里瞬間噴出了一口鮮血。
很顯然,他并沒有想到慕小喬的實(shí)力竟然也不比我和喜兒姐姐弱上多少,這一下卻是受傷了。
我催動體內(nèi)的陰陽之氣,劍芒一盛,想要把那股黑煙刺破,可是我的手心卻是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反噬回來,手一抖,差點(diǎn)把短劍扔開。
想不到那股陰氣竟然如此厲害,幾乎就像實(shí)質(zhì)的一樣,劍芒拿它毫無辦法,它反而能順著劍芒倒溯回來。
對方的實(shí)力,實(shí)在是高得可怕,我現(xiàn)在是意動期,竟然還似乎無法與之?dāng)硨Γ颐γ偷貦M向一揮短劍,既然無法將它刺穿,那就把它剖開。
果然,這一下只聽到“撲”地一聲,就好像一個氣球被刺破一樣,裹住我的劍芒的那團(tuán)黑煙瞬間被我劃破,化為黑色氣息消散。
“啊”地一聲驚叫,邋遢男子的身體就好像被雷擊一樣全身一震。
與此同時,他右手長繩上拴著的那條死狗也撲到了喜兒姐姐的身前。
“唔”地一聲,死狗張開嘴巴,便向喜兒姐姐的咽喉咬了下去。
喜兒姐姐側(cè)身閃過,反手一巴掌甩向死狗的腦袋,“啪”地一聲拍在了它的腦袋上,死兒便被拍飛了出去。
讓我們感覺到難以相信的是,那只死狗飛出去,身體竟然沒有被喜兒姐姐這一下拍碎,而且邋遢男子手里的那根草繩也并沒有被掙斷。
喜兒姐姐現(xiàn)在可是鬼仙,實(shí)力比之幽冥界的鬼帥還要強(qiáng)上一籌,被她拍了一下,死狗竟然毫發(fā)無損,這怎么可能?
最奇怪的是,那根草繩看起來也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為什么能禁受得住這么大的力量?
喜兒姐姐輕“咦”了一聲,飛身向那只死狗追去,似乎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邋遢男子卻是看向我,一改剛才對我的輕視,伸手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跡問道:“你就是石墨?陰陽門的弟子?”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冷聲道:“你又是什么人?”
邋遢男子點(diǎn)頭道:“陰陽門弟子,果然都是怪胎!我聽說你從去年夏天開始學(xué)習(xí)道術(shù),到現(xiàn)在也還不到一年,竟然能達(dá)到這樣的實(shí)力,實(shí)在是不可思議!我的名字叫鬼從,你要記住了,因?yàn)槲覀冇肋h(yuǎn)都將會是死敵!”
“鬼從?沒聽說過!蔽覔u頭道。
我確實(shí)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本來對邪道組織了解得就不多。
可是我的這句話,卻似乎讓鬼從感覺到了嘲諷,他的臉上涌起一片怒色:“沒有聽說過是嗎?那我會讓你從現(xiàn)在開始牢牢記住這個名字的!”
說完,他的雙眼猛地一睜,從眼睛里閃出了一道黑光,瞬間飛到了慕小喬的身前。
我本來以為他要向我出手,沒有想到他竟然突襲慕小喬,心念一動,九龍鏡飛了出來,一道金光,想要替慕小喬擋住那道黑光。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喜兒姐姐卻是沖我大叫一聲:“弟弟小心!”
我的身后,一股大力忽然不期而至,“轟”地一聲,我感覺自己的后背就好像被一柄大錘砸中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沖了出去,嘴巴一張,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我說過,要讓你從現(xiàn)在牢記這個名字!”一個聲音從我的身后響了起來,正是鬼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