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蛇向我攻擊的時候,柜子里的老王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按照喜兒姐姐的說法,老王應(yīng)該是一個高手,可是他只是比我先進(jìn)入到這里一會而已,怎么會就被人制住,而且雙眼里竟然還向外噴血?
而在我再看向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但是他的雙眼再向外噴血,就連嘴巴里也開始噴起血來。
三股鮮血,就好像噴泉一樣,我真的擔(dān)心他會失血過多而死。
“小蛟,快點幫我!”
我大叫一聲,小蛟本來呆呆地飛在一邊,聽到我的叫聲,張嘴就向纏住我雙臂的大蛇咬了下來。
小蛟咬在其中一條大蛇的身上,一道黑氣從大蛇的身體里被小蛟吸了出來,然后“哐當(dāng)”一聲,它又化為一塊木板,掉落在地上。
小蛟依法而為,又把另外一個大蛇身體里的陰氣吸光,它也重新變?yōu)榱四景濉?br />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里道:“死物化為活物,這是南疆巫術(shù)的手段,這里怎么會有人會這種邪術(shù)?”
顧不得去看那兩塊木板到底有什么古怪,我忙沖向柜子,想要看看有沒有辦法替老王止住血。
我伸手抓住老王的胳臂,大聲叫道:“老王,你怎么樣了?”
“撲哧”一聲,我只覺得自己手里老王的胳臂一癟,然后手心里一涼,發(fā)現(xiàn)自己自己的左手上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老王的鮮血。
也許我心急之下用力過猛,我這一下,竟然把老王的胳臂上抓出了一個洞,鮮血就從那個洞里不停流出來,流著我的手掌,流到了我的手臂上。
我被嚇得“啊”地一聲尖叫,忙松開了老王,想不到“撲”地一聲,老王的身體竟然倒了下來,直接掉出了衣柜。
衣柜里面,已經(jīng)流滿了老王身上的血液,而且匯成了小溪,向我腳下淌過來,嚇得我忙一下跳開,生怕自己沾到了他的血。
眨眼間,老五的身體變塌了下去,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
我雖然十分害怕,可是又擔(dān)心他,便壯著膽子走到他身邊,輕輕抓住了他背上的衣服,想要把他拉起來。
可是我很輕松地就把老王提了起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他只有幾斤一樣。
然后,老王的身全就垂了下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只剩下了一張皮,不但身體里的血液都流光了,連骨架也沒有了。
我曾經(jīng)見平豁嘴用過一種類似化骨粉一樣的東西,只要撒到尸體上,就可以把尸體化成水。
難道說老王也被人撒了這種藥粉,所以他的身體都化了,可是為什么那層皮還在呢?
最重要的是,和老王一起下來的曹戰(zhàn)去哪了?為什么我始終沒有看到他?
就在這個時候,“嘀嗒嘀嗒”,剛才我聽到的滴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從衣柜那個方向傳出來的。
我再次壯著膽子走到衣柜前面,強(qiáng)忍著濃重的血腥味,我伸手敲了敲衣柜后面的木板。
因為剛才有被衣柜門化為大蛇纏住胳臂的經(jīng)歷,我這一次特別小心,只是飛快地敲了一下便把手收了回來。
“撲”地一聲輕響,想不到我這一下竟然在木板上敲出了一個小洞。
然后,就好像連鎖反應(yīng),木板竟然從我敲出的那個小洞開始碎掉了,只是過了幾秒,便碎成了一堆粉末,在木板后面,露出了另外一個空間。
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東西都看不到,我站在柜子這邊,猶豫著該不該進(jìn)去。
“嘀嗒嘀嗒”,滴水聲變得更加清晰了,而且還夾雜著“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好像有人正在啃胡蘿卜的聲音一樣。
喜兒姐姐從我的身體里飛了出來,輕聲對我道:“這里越來越不對,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我點了點頭,抬腳就要往衣柜里走,又停了下來,提起地上老王的那張皮,抖了一下,然后忍著心中的惡寒,輕輕地折好,夾在自己的胳臂底下。
按照老王的說法,他還有一個兒子,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死了,我總要把他的皮帶回去交給他的兒子。
小蛟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和喜兒姐姐一起跨了過衣柜上的那個洞,然后便看到了一個熟人,正坐在別一邊的地板上,往嘴里塞著什么東西,一邊塞,一邊“咔嚓咔嚓”地咬著。
“沐龍,你在這里干什么呢?”我沖他叫道。
聽到我的聲音,沐龍?zhí)痤^來的看了看我,然后把雙手藏到了背后,沖我大聲叫道:“石墨,你干什么,我餓了,你不要搶我的東西!”
靠的,你他媽是傻了嗎?我會搶你的東西吃?
“我不會搶你的東西的,讓我看看你在吃什么,好不好?”
沐龍給我的感覺好像有點癡癡呆呆的,我對他輕聲道。
沐龍遲疑了一下,然后點頭道:“好吧,你只能看一下,不能拿哦!
在我點頭同意以后,沐龍終于把背在身后的雙手拿到了身前,然后我便看到了一只斷掌,正被他捧在手心里,上面的五個手指已經(jīng)被啃掉了四個。
我這才看清,沐龍的嘴角竟然還有殘留的骨頭渣子,我實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咬碎堅硬的指骨的。
沐龍的樣子,使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云夜珠的時候,在學(xué)校的小樹林里,有一個女生在啃自己的手指。
沐龍啃的這個手掌,已經(jīng)有些腐爛了,手背上的皮肉幾乎都沒有了,露出了里面的骨頭。
我可以肯定,沐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沐龍,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老頭進(jìn)來?”我很想知道沐龍還有沒有清醒的意識看沒看到曹戰(zhàn)。
沐龍又把那個腐爛的手掌向自己的嘴里塞支,一邊啃著最后一根手指,一邊回答我的話:“沒有呀,我就看到你。”
我忍不住一陣惡心,忙對他道:“沐龍,你是人,怎么能吃那個呢?快點把它扔了吧?”
沐龍聽到我要讓他把那個手掌扔掉,急忙再次把雙手藏到身后,生氣我會把斷掌給他奪走,嘴里大聲道:“不行,我要是不吃這個,我就會死的,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聽到沐龍的嘴里說出他們兩個字,我不由眼前一亮,說明這里還有別人。
“沐龍,快點告訴我,他們在哪里?”我對沐龍道。
沐龍看到我果然沒有搶他手里的斷掌,似乎放下心來,向身后指了指道:“他們就在那里呀!
順著沐龍指的方向看去,他的身后還是漆黑一片,什么東西都看不到。
我和喜兒姐姐對視一眼,抽出短劍來,向沐龍的身后走去。
“嗒嗒”,我和喜兒姐姐的腳步聲在房間里產(chǎn)生了回音,說明這個房間比我們剛才過來的那個還要大的多。
“嘀嗒嘀嗒”,滴水聲再次響了起來,應(yīng)該就在我們的前面不遠(yuǎn)處。
終于,在小蛟的金光照耀下,我們看到了一堆東西,更準(zhǔn)確地說是一堆尸體。
在離我們十幾米遠(yuǎn)的地方,橫七豎八地堆著一些尸體,從身上的衣服來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還很鮮活,而有的卻已經(jīng)全部腐爛,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雖然無法數(shù)清到底有多少尸體堆在這里,可是我估算了一下,最少也有上百具。
這些尸體到底從哪里來的?現(xiàn)在都興火葬,雖然也有一些人家會偷著給自己的親人土葬,但是畢竟是少數(shù),找到這些尸體,只怕十分困難。
最為重要的是,這些尸體為什么會在我們學(xué)校女生樓的下面?
喜兒姐姐告訴過我,3號樓是缺角樓,本來就陰氣極重,現(xiàn)在再加上下面的這些尸體,怪不得我們在地面上,就感覺到?jīng)_天的陰氣,只怕這些尸體上面的怨氣,只會越積越多。
在那堆尸體的前面,扔著一具半腐爛的尸體,一只手臂向我們這個方向伸著,沒有手掌,沐龍正在啃著的應(yīng)該就是缺少的那只斷掌。
而“嘀嗒嘀嗒”的滴水聲,就是從尸堆上傳下來的。
整個尸堆都被血液浸濕了,我實在難以想像,究竟要多少血從上面滴下來,才能把這個尸堆全部浸濕。
很顯然,這些血應(yīng)該是從我們學(xué)校的某個地方流下來的,流了這么長時間,怎么沒有人發(fā)現(xiàn)呢?
我又試著向尸堆前進(jìn)了幾步,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我面門砸了過來,我忙向旁邊一閃,躲了過去。
“啪”地一聲,那東西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滾出去很遠(yuǎn),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腦殼。
腦殼上面的天靈蓋已經(jīng)消失了,只剩下了半邊,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水瓢,很是瘆人。
尸堆上明明沒有活人,是誰把這個腦過扔過來的呢?
我輕輕伸出腳尖,撥了撥那個腦殼,正要繼續(xù)向前走,想不到它竟然張開嘴巴,一下咬住了我的腳尖,似乎想要阻止我再往前走。
我踢了一下腳,把那個腦殼甩到一邊,自顧自向前走去。
忽然,我身后的沐龍大叫一聲向我沖了過來,雙臂張開,緊緊地抱住我的腰,大聲叫道:“你不能過去,你不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