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過完元宵節(jié),我和慕小喬一起來到了學(xué)校。
經(jīng)過了一個假期,學(xué)校里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可是我自己卻是覺得和原來完全不同了。
我和慕小喬剛來到學(xué)校門口,便看到云夜珠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著我們倆。
慕小喬停下腳步,對我笑道:“你妹妹在等你呢,快過去吧。”
我不知道慕小喬是不是吃醋了,只好笑著對她道:“夜珠是我妹妹,不就是你妹妹嗎?一起過去唄!
慕小喬白了我一眼,低聲罵道:“到處拈花惹草,哼!”
嘴里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慕小喬還是換上一副笑臉,和我一起向云夜珠走去。
一開始慕小喬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但是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語言,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我想插話都插不上了。
云夜珠現(xiàn)在的名字叫苗朵兒,家不是東海市的,不過就在臨市,倒也不遠(yuǎn)。
因為先前苗朵兒有病,所以家人對她管得比較嚴(yán)一些,在家里這里不讓去,那里不讓去,這東西不讓吃,那東西不讓喝的。
所以說,可是云夜珠本身只是幾個月大的嬰兒,雖然進(jìn)入到苗朵兒的身體以后,有了苗朵兒的記憶,現(xiàn)在不會那么幼稚什么東西也不懂,但是畢竟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所以說一過年,她就騙家里說自己參加的社團(tuán)有社會實踐活動,提前返校了。
家里對這個寶貝女兒,自然是十分疼愛,所以說無論在金錢方面從來也不會約束苗朵兒,返校以后,云夜珠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夜珠,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玩了,快點告訴姐姐!
有別人在的時候,慕小喬都是叫云夜珠苗朵兒,可是只有我們自己人在的時候,我們還是習(xí)慣叫她夜珠。
“嘻嘻,我去玩的地方可多了,酒吧呀,夜總會呀,網(wǎng)吧呀,KTV呀,反正哪里人多我就去哪里。你知道嗎姐姐,我找到了一個頂好玩頂好玩的地方,我們晚上一起去吧!
這二位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平時就知道玩,當(dāng)下就是一拍即合,慕小喬也忘了自己先前對云夜珠的成見。
兩人約好晚上一起去KTV歌,可是現(xiàn)在時間還早,還不到晚飯時間,我們便一起在學(xué)校里轉(zhuǎn)了起來。
放假的時候,學(xué)校就說要把辦公樓和3號樓一起推倒重建,這兩座樓已經(jīng)全部被推倒了,周圍都圍起了鋼瓦,可是似乎還沒有破土動工。
站在辦公室前,我想起了幾個月前進(jìn)入到地下室的經(jīng)歷。
當(dāng)時鄭賦新拿出一張黃符來扔到地上,騰起了股黑煙,然后他和盧校長就一起失蹤了。
對于盧校長,我的心里還是有一些同情的。
做為一個老師,最后竟然被自己辛苦培育的學(xué)生活活斗死,這就和被自己的兒女殺死的父母一樣,確實很難咽下這口氣。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后來被鄭賦新鼓動,回來為自己報仇,雖然于理不容,但是于情,卻是值得原諒。
可是鄭賦新此人,我卻是覺得十分可怕。
從我和他見過的幾次面來看,這人有些陰沉,甚至說有些扭曲,我怕他留在學(xué)校里繼續(xù)為惡。
在3號樓工地旁的一個小屋前,一個大爺正靠著墻根聽收音機,看到我們幾個人走過來,便瞇著眼睛向我們打量,然后笑著和我們打招呼:“小伙子,你們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嗎?”
大爺一身很樸素的打扮,相貌也十分平常,并不引人注意。
可是當(dāng)我看向他的眼睛時,卻有一種感覺,就好像被毒蛇盯住了一樣。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里道:“弟弟,這個老頭很不簡單呀!
兇靈也是接口道:“何止不簡單,簡直是太不簡單了!
靠的,這家伙現(xiàn)在也學(xué)會插科打渾了。
我對著大爺點點頭道:“是呀,大爺,我是大一的學(xué)生,聽你老人家的口音,不像是附近的人呀?”
這個大爺?shù)目谝,和喜兒姐姐十分相近,雖然說的是普通話,但是有極重的南方腔調(diào)。
我對喜兒姐姐道:“姐,這個老頭怎么看起來古古怪怪的,似乎是故意和我搭話,不會有問題吧?”
喜兒姐姐卻道:“他的氣息十分隱晦,我感覺不到他的實力,也不知道他是正是邪,我們先試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吧。”
大爺聽到我的話,從身后的門里拿出一個水煙袋來,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搖頭道:“我們都是一些窮人家,哪里像你們這些有錢人,到處打工,哪里能掙口飯吃,就到哪里去。說起來,我家的兒子,也和你差不多年紀(jì)呢,可是你們就能在這樣漂亮的學(xué)校里念書,他卻只有在工地上搬磚的命。有機會的話,我讓我們家那小子和你見見,你好好給我教教他呀。”
大爺說話的聲音十分平淡,我也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敵意。
也許,他只是感覺到我也是修道中人,所以才出聲招呼吧。
慕小喬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個大爺?shù)钠嫣刂,低聲對我道:“石墨,這個大爺是不是也是修道中人呀?從他的身上,我感覺到極大的壓力呢!
我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個高手!
云夜珠在旁邊撅著小嘴道:“嗯,裝神弄鬼的,小喬姐,你和我石墨哥哥現(xiàn)在這么厲害,難道還怕一個小老頭?要不我晚上來嚇唬嚇唬他?嘻嘻!
云夜珠只是開玩笑,可是卻似乎被那個大爺聽去了,他又抽了一口水煙,忽然看著云夜珠笑道:“小姑娘,人家兩個是一對,你還沒有老公吧?我兒子雖然是在工地上打工的,可是人長得壯實,也不丑,要不你就給我們當(dāng)兒媳婦吧?”
我們知道他說這句話,一定是因為他聽到了我們剛才交談的內(nèi)容,對這個老人的興趣又添了幾分。
云夜珠嬌羞地瞪了大爺一眼說道:“鬼才給你當(dāng)兒媳婦呢!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似乎就是一只鬼,小丫頭抱著慕小喬的胳臂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大爺是不是看出了云夜珠的身份,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便沒話找話地問道:“大爺,這座樓和辦公樓都拆了,為什么還不開始蓋呀?”
大爺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搖頭嘆息道:“這拆樓重蓋呀,就和人死了投胎一樣,哪能說蓋就蓋呢?原來那個樓的事還沒有了呀,只怕這樓是蓋不起來喲。過了年,都開工了兩次了,每次都會出事,誰還敢再蓋?看來得請高人來做做法,這樓才能順利蓋起來呀。”
開工兩次都出事?
3號女生樓里的事,是邪靈王弄出來的,他已經(jīng)離開了,而辦公樓里的事是盧校長和鄭賦新弄出來的,難道說他們兩個還在學(xué)校里不成?
慕小喬問道:“大爺,你說這要高人做法,那現(xiàn)在你們工地上有沒有去請高人呀?”
大爺卻是點了點頭道:“我聽說請了,明天中午的時候,高人會來這里做法!
明天中午,午時正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倒是適合于做法抓鬼,看來明天我應(yīng)該來看看熱鬧了。
又和大爺閑聊了幾句,不知道他是有意瞞著我們,還是自己知道的情況也不多,他沒有再給我們說出什么重要的線索來。
我摸了摸身上的那塊玉,邪靈王當(dāng)時離開的時候,他說只要我需要他的幫助,只要拿出那塊玉來,他就能隨時趕到。
我現(xiàn)在卻是在懷疑一件事,不知道宿舍樓這件事,真的和他有關(guān)系。
我還想和大爺再多談一會,可是他似乎對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興趣了,看了我們一眼,自顧自就向工地里走去。
就在我們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大爺卻又好像不經(jīng)意地嘆了口氣道:“小伙子,我看看你氣運郁結(jié),這幾天只怕會麻煩纏身呀!彪y道說這個大爺和凌羽飛一樣,也是相門中人?
我正要問大爺我到底會遇到什么麻煩,可是他已經(jīng)走進(jìn)了工地,頭也不回地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看看也到了吃飯時間,我便給凌羽飛和李彭程打電話,約他們在學(xué)校外的一家飯店吃飯。
一見我,凌羽飛便盯著我的臉問道:“石墨,今天你們?nèi)ツ睦锪?遇到了什么人??br />
聽到凌羽飛這么說,我已經(jīng)知道那個大爺說的不錯,我的面相絕對有問題。
于是,我便把在學(xué)校里遇到那個大爺?shù)氖赂嬖V了凌羽飛,讓他看看我的面相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凌羽飛點頭道:“今天你去學(xué)校的時候,我就特意給你看了一下,你面相十二宮都很正常。可是這才過了短短幾個小時,你的疾厄?qū)m卻是被黑云籠罩,而且這些黑云并不是結(jié)成一片,而是各成一縷,盤旋纏繞,只怕最近幾天會遇到不少麻煩。不過,這些黑云只是浮而不去,并沒有真正凝結(jié)成形,雖然會有些煩心,卻不至于真正形成威脅,大概都是有驚無險吧!
對凌羽飛的相術(shù),我自然是十分相信。
大爺和凌羽飛的提醒,并沒有讓我和慕小喬、云夜珠打消晚上出去玩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