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黑的兒子叫何銀鎖,今年十二,剛上五年級,小孩子生得十分聰明,村里人都說這是一個大學生苗子,家里對他很是疼愛。
臘八那天正好是周末,何銀鎖做完作業(yè)說要出去玩,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一開始的時候,家里人只當是小孩子貪玩,在外面瘋夠了,餓了就會回來。
可是一直到天黑,金鎖還沒有回家,他媽媽心疼孩子,便到街上去叫。
農(nóng)村的孩子不像城里孩子,一到周末就會鉆進游戲廳或者網(wǎng)吧玩游戲,他們更喜歡三五成群在街上打鬧,十二的孩子雖然個子比大人也矮不了多少了,但是金鎖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平時也喜歡和小伙伴玩。
可是金鎖媽找遍了街道,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的身影,便問平時經(jīng)常和他一起玩的小伙伴,有幾個說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金鎖就說自己餓了,要回家吃點東西再回來玩。
但是,有一個孩子卻說,金鎖在走到自己家的那條巷子以后,就好像聽到有人叫他一樣,然后就又退回來,向村子外面去了。
那個孩子說,當時他還問金鎖,不是回家吃飯嗎,現(xiàn)在是到哪里去。
然后金鎖就說,自己的爺爺叫他去玩,他和爺爺玩一會就回家。
村里的人都知道,金鎖的爺爺已經(jīng)死了三年了,那個孩子也沒當真,以為金鎖故意嚇唬自己,便對金鎖笑道:“你爺爺在哪里,你叫他出來我們看看!
當時金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對那個孩子道:“我爺爺就在這里,你這么說他會生氣的!”
然后,金鎖就轉(zhuǎn)過頭去,然后直接向村外走去了,那個孩子有些害怕,也沒有再和他說話。
金鎖媽媽便向村外走去,在村邊叫了半天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兒子,心里著急,便回家叫了丈夫和幾個鄰居一起出去找金鎖。
當時天已經(jīng)黑了,又是大冬天,大家都怕金鎖在外面被凍壞了,所以都找得很賣力。
想不到,最后竟然在離村子有一里多地的河邊,找到了金鎖的衣服。
外套,鞋子,秋衣秋褲,都整齊地放在河岸上,已經(jīng)結冰的河面被砸開了一個冰窟窿,大小有一米多,大家都猜金鎖一定是從那里下河了。
于是,村里就召集了許多人,大家拿來長桿,有一些常下河打魚的村民還找來了撈網(wǎng),連夜在河里找金鎖。
當時的氣溫有零下七八度,河面上結了兩三厘米厚的冰,下面的河水很冷,大家水性好的砸開冰下河,水性的就用長桿幫助他們。
一直折騰到半夜,才在河底找到了金鎖的尸體,小孩子早就死了,可是神情平靜,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雖然金鎖在離開村子的時候,給小伙伴提到自己的爺爺,可是大家也沒把這當回事,以為小孩子只是貪玩下河淹死了,雖然這么冷的天還會下河有些奇怪,也沒有人再多想。
可是又過了幾天,下了一場大雪,村子里另外一個小孩子也是晚上出去玩,然后再也沒有回家。
這一次大家先去河邊找,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最后竟然在一個田壟里找到了孩子的尸體,當時孩子全身的衣服都脫光了,就好像熱得受不了一樣,臉上還露出笑容,但是身體已經(jīng)被凍成了冰棍。
小孩子是從別人家出來以后失蹤了,據(jù)那家的孩子說,那個小孩子離開時,在門口也說看到了自己的爺爺,而他的爺爺也同樣在幾年前死了。
接連兩個孩子失蹤,大家都說一定是鬧鬼了,要請大師來做法。
可是大師還沒有請來,卻又一個孩子出事了,這一次孩子直接就死在自己的家里。
和前兩個孩子一樣,這個小孩子死得時候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看樣子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就那么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沒有了呼吸。
而這個小孩子的爺爺,也早就死了。
于是大家便都想到了一件事,就是村子里今年把村旁的一塊地賣給了開發(fā)商,據(jù)說對方要在這里建什么別墅區(qū),叫河濱別墅。
而那個開發(fā)商相中的地,竟然是村子里以前的墳地。
但凡是墳地,占的地方一般都是荒地,不利用耕種,開發(fā)商要買那塊地,而且出的價錢也不低,村子里當然同意了。
不過有些老人卻是反對這事,因為那個地方是本村的墳地,多少祖先都葬在那里,要賣出去就要遷墳,驚動祖先的靈魂,在老人看來是大不敬的。
但是現(xiàn)在的村干部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并不想念人死后還會有靈魂這一說,再加上利益驅(qū)使,最后還是和開發(fā)商簽了合同,而且不顧老人反對,強行把那些老墳都遷走了。
現(xiàn)在村子里接連出事,老人們就都說,是祖先報復后輩了。
于是,大家就請了大師來做法事,村干部也沒有辦法,在老人的逼問下,說出賣的的事是鎮(zhèn)上作主的。
老人們氣不過,就讓大師去鎮(zhèn)政府里做法,讓自己的祖先找鎮(zhèn)干部的事,不要再遷怒于自己的后輩。
這種事,鎮(zhèn)干部也沒有辦法處理,只好全部都躲了起來,只讓李秘書在外面當擋箭牌。
那個大師在鎮(zhèn)政府里搞了半天,又是燒香又是畫符的,弄得鎮(zhèn)政府里烏煙瘴氣,周圍的人們都來圍觀。
李秘書覺得讓這些人鬧上半天,然后大家就會散去了,想不以那個所謂的大師在做法到最后的時候,忽然整個人就好像在腳下裝了彈簧一樣,一跳三尺高,大聲叫嚷:“我們不得安寧,你們也別想過!”
說完,大師直接就跳上了鎮(zhèn)政府的房頂,揭下瓦片來向下亂扔,不管是看熱鬧的人,還是鎮(zhèn)上的工作人員,都被打得抱頭亂竄,頭破血流。
大家都說真的招來鬼了,否則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一縱身就跳上三四米高的房頂,而且在上面如履平地一般,像個猴子一樣跳躍。
李秘書沒有辦法,只好請求鎮(zhèn)長,讓派出所的民警拿著防暴槍來,打出去一個網(wǎng)子,把大師從房頂上弄了下來。
可是大師在網(wǎng)子里還是大聲叫罵,而且他的臉色也變得鐵青,雙眼上翻,全是眼白,張開嘴巴,露出一嘴的白牙,似乎要咬人一般,說自己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
沒有辦法,李秘書只好向別人打聽,有沒有真正的高手能處理這樣的事,這才知道我二叔的名字,便讓石二柱把我二叔叫來,看能不能處理河沿村的事。
聽到李秘書的講述,我和二叔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事只怕和那個王老板有關。
河沿村也是把地賣給開發(fā)商,然后就出了事。
如果那塊地不是賣給王老板,就是這事都是同一個人指使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河沿村,并沒有進村,而是給河沿村的村支書打電話,讓他到村頭來見我們。
村支書也是三十多歲,和石二柱差不多的年紀,一臉苦相,看到我們就叫苦不迭,說自己快要被村里的父老給罵死了。
“李秘書,賣地這事是鎮(zhèn)上做主的,我這個村支書哪里敢說了算?現(xiàn)在出了事,你們鎮(zhèn)上一定要給我個說法呀,要不我還有臉在村子里呆嗎?”
聽到村支書叫苦,李秘書只好嘆氣道:“這事領導自然會給你個交待,可是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這件事先處理好,已經(jīng)死了三個孩子了,不能再出事了。”
說完,李秘書就把二叔介紹給村支書。
村支書看了一眼二叔,有些懷疑地道:“我們請的那個大師都被鬼給迷惑了,這位可以嗎?”
石二柱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老何,我二叔可不是一般人。你沒聽說過我們村的事嗎?山神廟的事,要不是二叔,可處理不了。”
二叔卻是冷冷地道:“好了,先不要說了,帶我們?nèi)サ谝粋孩子出事的地方看看吧。”
也許是被二叔冷冷的樣子給唬住了,村支書帶我們向他們村旁邊的那條河走去。
來到河邊,我卻是一驚,發(fā)現(xiàn)河沿村的這條河,十分特殊。
河從西邊流進來,在離村子一里多路的地方向南拐了一個彎,然后又向東流去,形成一個“之”字形。
如果說只是這樣一條河,本來沒有什么奇怪之處,可是奇就奇在,在“之”字的那一豎處,竟然還有一條河交叉而過。
另外一條河,卻是從北邊流下來,然后向西一拐,流出二三百米以后,又重新向南流去。
“‘卍’字河!有些古怪!”兇靈看到這副情形,在我身體里道。
我問喜兒姐姐兇靈是什么意思,喜兒姐姐告訴我,“卍”字是佛教的一個符號,如來佛胸前就有“卍”字符,被作為太陽和火的向征。
這個字本來并不這么讀,是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給它定的讀音,有“吉祥萬德之所集”之義,用來鎮(zhèn)壓萬千邪穢。
河沿村出現(xiàn)了這樣兩條河,絕對不是偶然的,一定是鎮(zhèn)壓封印著什么厲害的東西。
二叔看到這兩條河,和凌羽飛對望了一眼,二人的臉上都是一片凝重。
“何支書,我以前并不記得你們村附近有這樣兩條河呀,以前只有一條吧?”
二叔看著何支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