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女生樓一共有五層,可是據(jù)白汀說,其實真正安排了學(xué)生宿舍的只有四層,據(jù)說上面一層是雜物室和清潔阿姨的宿舍什么的,但是從來也沒見過有人上去。
我跟在那些女生的后面,上了四樓以后,發(fā)現(xiàn)她們并沒有停下來,反而向五樓上跑去。
難道說,那個在暗中操控我們學(xué)校各種事件的家伙,竟然躲在五樓上?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
在進(jìn)入到宿舍樓的時候,我和平豁嘴都換上了女裝,晚上睡覺時就躲了下來,現(xiàn)在我的身上只穿著一件短褲和背心,一看就是男人,可是身邊的這些女孩子卻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全部都瘋狂地向上沖。
就連岳瑩瑩也似乎并不認(rèn)識我了,我雖然一直跟著她,可是她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想起剛才在她們宿舍時,岳瑩瑩撲到我身上,要吸食我的血液,我還有些后怕,也不敢搭理她。
小蛟盤在我的脖子上,就好像給我圍上了一條蛇皮圍巾,挺舒服的。
不過現(xiàn)在它的身上沒有在宿舍里時的那種金光了,似乎還沒有感覺到危險。
“咚咚”,前面?zhèn)鱽硪魂嚧舐,似乎有人在用力擂著墻壁,我從那伙女生的后面,看到她們在用力地捶打著一個扇木門。
在四樓樓梯的盡頭,一扇木門緊緊關(guān)閉著,那些女生似乎想要把它推開。
我不知道平豁嘴在不在上面,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看看有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到五樓上去,卻聽到“呯”地一聲,木門被推開了,二三十個女生一涌而進(jìn),沖上了五樓。
我也帶著小蛟沖上了五樓,發(fā)現(xiàn)這里也是漆黑一片,不過憑著夜視的功能,我還是能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
樓道里到處都擺滿了花盆,里面正是我在花圃里見到的那種紙花。
我的心里一動,怪不得那個花店會開在我們學(xué)校旁邊,看來五樓上面應(yīng)該有不少的鬼。
可是,一個學(xué)校怎么會有這么多鬼,而且還專門弄出一個樓層來供他們居?
所有的房門都是緊緊關(guān)閉著,而這些房門并不像下面那樣是木頭做成的,而是一種黑乎乎的材質(zhì),我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女生竟然也似乎能在黑暗里視物,沖上來以后,直接就向樓閣盡頭的一個房間跑去。
樓道里放著那么多的紙花盆,女生們竟然沒有碰到其中任何一個,順利跑進(jìn)了那個房間。
我并沒有急著跟著進(jìn)去,卻是蹲下身去,把身邊的一個花盆拉到身邊,將里面的紙花拔了出來,想要看看這些紙花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那些女生沖進(jìn)房門以后,我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所以不敢冒然進(jìn)去,以免遇到危險,才會拉過一盆紙花來,看看到底是什么奇特之處。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紙花被拉出來以后,下面竟然連著茂密的根須。
紙花有根?
說實話,先前在花圃的時候,那個怪老人說那些紙花是給死人用的,里面有供他們吸食的陰氣,我還不知道陰氣究竟是怎么保存在紙花里的。
現(xiàn)在看到這些紙花下面的根系,我知道秘密一定就在花盆上。
因為**********看東西的時候,視野里的東西是黑白的,所以看不出根系是什么顏色。
就在我感到奇怪的時候,身體里忽然想起了兇靈那種聽了讓人十分討厭的聲音:“靠的,在人間竟然會有這種玄陰花?怎么可能?”
玄陰花?
聽到這個名字,還有兇靈剛才說的話,我已經(jīng)明白,只怕這種花又是幽冥界的東西。
自從進(jìn)入到我的身體以后,兇靈因為當(dāng)時和喜兒姐姐斗了個兩敗俱傷,所以一直也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通過上次在云夜珠父母墓里和喜兒姐姐一起出現(xiàn),他的實力似乎恢復(fù)了許多,現(xiàn)在竟然可以和喜兒姐姐一樣在我身體里說話了。
兇靈實力的恢復(fù),對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相反就好像是一道催命符。
如果他的實力恢復(fù)到一定的程度,只怕就會毫不猶豫地吞噬我的靈魂,直接接管我的身體。
雖然喜兒姐姐告訴我,兇靈似乎被我身體里的某種陣法一類的東西給禁錮住了,無法從我的身體里逃走,可是這不代表他不能接管我的身體。
“玄陰花,是幽冥的植物嗎?”雖然討厭兇靈,可是他的見識無疑比我不知道要高明上多少倍,我只好不恥下問,向他講教。
“少見多怪!當(dāng)然了,在人間難道有這種植物嗎?唉,想我當(dāng)初多么英明神武,多么勇敢果決,多么見聞廣博,怎么會讓你這么一個螻蟻般的存在給纏住?玄陰花既然在幽冥界,也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植物,它可以吸收空氣中的陰氣,供給鬼魂使用。在幽冥界,只要有條件的鬼,都會養(yǎng)上這么一棵,可是價格卻是極高。這里是人間,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玄陰花,真是奇怪!”
說實話,和兇靈接觸的時間長了以后,發(fā)現(xiàn)他也并不是十分邪惡,只是有些讓人討厭,就像涂豐那樣。
也許因為自己被困在那個古墓里的時間太長了,超過了千年,這個家伙一旦有說話的機會,一定會滔滔不絕地嘮叨上半天,還要顯示自己的厲害,打擊我以彰顯自己。
我卻是有些奇怪,這個家伙好像死了以后就被禁錮在古墓里了,并沒有云過幽冥界,怎么知道這么多幽冥界的事?
兇靈告訴我,玄陰花下面的那引起根須,其實就是一根根血管,就好像是導(dǎo)管一樣,可以源源不斷地吸收陰氣。
聽了兇靈的話,我卻是感覺到有些好奇,不知道玄陰花是怎么吸收陰氣的,就伸出手來,想要摸一摸玄陰花的根是什么樣子的。
就在我抬起手的時候,兇靈在我的身體里冷笑了一聲,可是并沒有說什么。
這個家伙一直是陰陽怪氣的,他這聲冷笑,讓我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想要縮回手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只覺得手上一涼,然后就好像被章魚的觸手抓住一樣,玄陰花根須直接就把我的右手包了起來,
這種感覺十分怪異,那些根須在吸附到我的手上以后,就開始試著要往我的肉里鉆。
然后,我就覺得自己的手上就好像被打開了無數(shù)閥門,身體里的氣息源源不斷地被吸了出去。
我的身體里本來存儲了一些陰陽之氣,足夠支撐一次山神印的使用,是我用來保命的底牌,想不到玄陰花的根須就好像知道陰陽之氣的好處一樣,直接就要把它給我吸走。
我在身體里對兇靈吼道:“媽的,你既然早知道玄陰花會吸收我身體里的陰陽二氣,為什么不提醒我?”
“傻逼,我們是敵人,又不是朋友,我巴不得你的實力變得像小雞子那么弱呢,為什么要提醒你?只要你不被弄死就好了。”
兇靈卻是在我的身體里罵道,他的話把我噎得直翻白眼,想想他說的也不錯,我們確實是敵非友。
我身體里的陰陽之氣本來就不多,這一下被吸走了一些,我心疼的和什么似的,而兇靈卻好整以睱地在我身體里哼起了小調(diào),似乎打定主意要看我的熱鬧了。
就在我感到絕望,兇靈感到十分高興的時候,忽然一道金光閃起,在我脖子上冒充圍巾的小蛟飛了起來,張開嘴巴就向玄陰花的莖上咬去。
在花圃的時候,我看到的紙花蔫蔫的,可是現(xiàn)在在吸了我身體里的陰陽二氣以后,竟然變得枝葉鮮活,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好像知道小蛟的危險,把根須從我的手上放開,竟然猛地一彈,似乎要逃走。
可是小蛟的速度何其之快?還是一口咬住了它的莖,瞬間就把玄陰花的陰氣吸收一空,玄陰花頓時就枯萎了,被小蛟甩到了地上。
我身體里的陰陽二氣轉(zhuǎn)移到了小蛟的身上,大家說起來都是一家人,還不算是太虧。
兇靈沒有看成我的笑話,似乎心猶不甘,冷笑了幾聲,不再說什么了。
看著樓道里數(shù)不表的玄陰花,我的后背一陣發(fā)冷,靠的,這些東西如果都爬到我身上,只怕我瞬間就被吸成了干尸。
拿起地面上的花盆,我打開手機往里面照去才發(fā)現(xiàn)花盆里竟然是一些烏黑的顆粒,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土壤。
我把里面的顆粒拿了一些,用手指一捻,輕易就把它們捻碎了,鼻孔里傳進(jìn)來一股腥臭之氣。
這種氣味我很熟悉,就是**的血肉氣味,難道說這引起顆粒竟然是用爛肉做成的?
兇靈在我身體里冷笑道:“你不用懷疑,這些種花的土壤,就是死人的血肉做成的,而且都是生命未盡的人,也就是說橫死之人!”
媽的,我是山神,我的職責(zé)就是要把正常死亡的人送到幽冥界去,還要配合陰差捉拿因為橫死而留在人間的野鬼。
如果這些玄陰花,還有先前花店賣出的那些都是用這種顆粒養(yǎng)植的,那得有多少人橫死?
兇靈告訴我,如果是壽終正寢之人,那血肉之中的生命氣息已經(jīng)耗盡了,玄陰花根本無法吸收到陰氣,只有橫死之人才能養(yǎng)殖玄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