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壯這么說,我們大家都意識到情況不對。
李虎一定是受別人的指示才把自己家的宅基地挖成大坑的,而魅媚惑李聰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眼看李聰就會陽精耗盡而死,怎么這個時候李虎卻失蹤了?
是李虎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陰謀,想要把真相告訴李壯,而被人殺害了,還是李虎自己離開了?
于是,我們立刻就趕向李家寨,想要去李虎家看個究竟。
想不到我們?nèi)ダ罴艺穆飞,就遇到了好幾輛警車,超過我們呼嘯而去,一路還鳴著警笛,方向正是李家寨。
吳一手緊緊跟在警車的后面,一直來到李家寨。
李壯看到我們,便小聲對我們道:“是李虎出事了,上午有鄰居聞到李虎家里有臭味,便打電話報了警,大家都懷疑李虎被人害死了,現(xiàn)在是大夏天,尸體幾天不就臭了嗎?”
李壯告訴我們,李虎兄弟三個,兩個哥哥全家都在外面打工,他今年三十多歲了還沒有老婆,所以平時都是一個人住。
李壯帶著我們來到了李虎家,這是一個典型的農(nóng)家小院,石頭墻只有一人多高,三間破瓦房,并沒有像村子里別的住戶那么改建成二層小樓。
小院的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大家都對著小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院門口站著十來個警察,還有身穿白大褂的法衣,院門還沒有打開,警察向院子里喊話,想看看里面還有沒有人。
吳一手從人群里擠了進去,李壯也跟在我們身后。
看到吳一手,一個中年警官迎了上來:“吳大師,你們怎么也在這里?難道這事有那東西有關(guān)?”
看來吳一手應(yīng)該和這些警察一起處理這案子,對方似乎對他挺尊重的。
吳一手悄聲道:“邢隊長,我們前幾天接到了個案子,早就懷疑和這家的主人有關(guān),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出事。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我覺得這事不會簡單!
邢隊長點點頭道:“有吳大師在那是最好了,我們已經(jīng)叫了半天門了,里面應(yīng)該沒有人,那我們就直接打開門好了!
于是,邢隊長告訴手下的警察,直接把門撬開。
幾分鐘以后,我們走進了李虎的院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慕小喬聞到臭味,忍不住干嘔起來,吳一手讓助理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從里面挖了一些像蠟一樣的油膏,讓慕小喬抹在鼻子上。
慕小喬抹了油膏以后,果然聞不到臭味了,我看那油膏和成叔給我的尸油有些相似,便低聲問吳一手是不是尸油,吳一手笑笑道:“不是尸油,是尸腦,你不要告訴她,要不她一定受不了!
我們幾個人卻是都沒有抹尸腦,忍著惡臭向屋子走去。
慕小喬和李壯也要跟著我們進去,我把他們攔下來了。
一進這個院子,我就有種很怪異的感覺,覺得今天我們一定會遇到什么怪事,他們兩個只是普通人,萬一遇到危險就麻煩了。
想不到涂豐竟然也停下了腳步:“算了,我人老了,還是和他們呆在外面吧,免得一會遇到鬼了怪了的,腿腳不好跑不過你們年輕人,被人家當成點心。”
聽到涂豐這么說,邢隊長似乎也有些顧忌,停下自己的腳步問吳一手:“吳大師,會不會……真的有那東西?”
吳一手皺眉道:“這可不好說。”
忽然一陣冷風(fēng)吹過,我覺得好像從房間里襲來一股陰氣,便接著吳一手的話道:“不是不好說,是一定有!這些警察最好先留在外面!”
吳一手雖然懂風(fēng)水,可是在對鬼怪的感覺上,似乎還沒有我敏感,這也許是因為我身邊有喜兒姐姐和小蛟的原因。
聽到我這么說,邢隊長問吳一手:“這位是……”
我們跟在吳一手的后面進來,邢隊長他們沒有攔下我們,一定以為我們是吳一手的助手,現(xiàn)在聽我說話的語氣,很顯然并不是吳一手的手下。
吳一手介紹道:“這位叫石墨,是陰陽門的副掌門,年紀雖輕,道術(shù)卻是十分高強,現(xiàn)在也算是我的搭檔。”
我們陰陽門只有兩個人,二叔是掌門,我是副掌門,這話說得倒也不錯。
陰陽門的名頭一聽就很唬人,聽說我是副掌門,邢隊長立刻就露出久仰的表情,連說失敬了。
副掌門都當上了,架子當然要拿起來,我讓邢隊長帶著他的手下守在門口,我們進去看看沒有危險,他們再進去。
聽說房間里有鬼,幾個警察全部都是神情緊張,紛紛把腰里的槍拔了出來。
我看了一眼邢隊長,笑道:“槍有用嗎?”
邢隊長訕訕地一笑:“不是說鬼都怕拿槍的人嗎?再說了,手里拿著槍,多少有點膽氣!
好吧,既然他這么說,那就讓他們舉著槍好了。
不過,現(xiàn)在正是中午,一般的鬼應(yīng)該不敢出現(xiàn)在外面。
吳一手看了看我和涂豐,點點頭,示意邢隊長的手下打開房門。
房門打開,陰冷氣息直接撲面而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打開了一個冰窯。
邢隊長和他的手下不由后退了幾步,手持手槍,緊張地看著房間里面。
雖然現(xiàn)在正是中午,天空中的太陽正毒,可是我們站在房間門口向里面看去,卻感覺屋子里黑漆漆的,陰森可怖。
凌羽飛拿出了他的那柄鐵鏟,站到我的身邊。
邢隊長和他的手下看到凌羽飛手里的武器,不禁全是一愣。
我想他們心里的臺詞一定就是:“這位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難道以為這里在舉行廚王爭霸賽嗎?”
而院子外面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先前看到凌羽飛的樣子,以為他一定是個高人,現(xiàn)在看到他拿出一把鐵鏟,很多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老百姓就是這樣,對于鬼神,一邊敬畏,一邊卻以懷疑它們是否真的存在,甚至還會調(diào)笑它們。
吳一手似乎有些害怕,戳了戳我的后背道:“石墨,要不……你先進去?”
靠,枉我以前還把你當成高人,怎么這么小膽?
喜兒姐姐在我身體里道:“屋子里陰氣雖濃,可是似乎并沒有什么厲害的東西,進去看看吧。
我現(xiàn)在對喜兒姐姐的信賴,遠遠超過吳一手他們,甚至超過二叔。
這種感覺很奇怪,本來喜兒姐姐可以說是我們的敵人,可是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我的身體里,讓我有一種感覺,她絕對不會害我。
小蛟也在我的胸口亂動,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吸食陰氣。
我抬腳向房里走去,凌羽飛緊緊跟在我的后面,然后才是吳一飛,而涂豐這個老家伙卻是從懷里掏出了兩張皺巴巴的黃符。
進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窗戶都被封的嚴嚴實實,所以光線射不進來。
站在房間里,就好像和外面完全是兩個季節(jié),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
然后,等我的眼睛稍微適應(yīng)了房間里的光線,看向四周的時候,忍不住發(fā)出了“啊”地一聲驚叫。
吳一手和凌羽飛也是被眼前看到的詭異景象驚呆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然后,吳一手忍著心中的驚懼,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
我們在外面的時候,只聞到房間里傳出去一陣陣惡臭,此時卻是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
我們眼前的地面上,還有房間的四周,全是血紅一片。
手電光里,那些用鮮血刻畫的符號,發(fā)著刺眼妖異的光,就好像一只只眼睛,盯著我們在看,又好像是我們看不懂的文字,蘊含著我們不懂的意思。
屋子的最中間,是一個方桌,農(nóng)村吃飯用的那種。
可是現(xiàn)在,這個方桌全變成了屠宰臺,上面擺著的是一具被剖開的尸體。
我先前聽李壯說過李虎的樣子,看到尸體上的那具頭顱,可以確實,正是李虎無疑。
只見他的兩眼眼瞼全部都被割掉了,一對眼珠子睜得圓圓的,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懼意。
嘴巴也是大大地張開著,不知道呼喊著什么。
雙手雙腳就那么垂在桌子邊上,而胸腹卻被人從中剖開,里面的五臟六腑全部都被掏空了,擺在身邊的兩側(cè)。
吳一手經(jīng)常接一些案子,但是畢竟主要是給人看風(fēng)水,看到眼前的這一切,雙腿哆嗦,根本不敢向前。
凌羽飛卻是比他強多了,皺眉道:“血祭?難道說控制李虎破壞李壯家風(fēng)水的,不是風(fēng)云盟,而是邪道?”
喜兒姐姐讓我回身把房門關(guān)上,然后飄然從我的身體里出現(xiàn),看著眼前的情景,眉頭緊皺道:“如果對方只是想要得到那只魅的話,可以說破壞了李壯家的風(fēng)水,把魅引來 ,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根本沒有必要使用血祭的手段,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fēng),然后我們便聽到“吱吱”的怪叫聲,嚇科我們所有人都是后退了一步,吳一手把手電照向我們頭頂。
原來,是屋頂上掛著的一個電風(fēng)扇被陰風(fēng)吹動,發(fā)出了聲音,就在我們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屋頂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向吳一手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