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拉開了手邊的抽屜,從里面摸出了煙來點了一支抽著,跟她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在家里的時候幾乎是不抽煙的,只有在公司里,公事上遇到棘手的問題的時候才會抽。
他不愿在她面前抽煙,不是都說吸二手煙的危害比直接抽煙的危害都大嗎,他不想傷害她,他要她長命百歲,跟他一起熬成老太婆呢。
邊抽著煙邊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著步,他根本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她這樣很反常,這段日子以來她對他總是溫柔如水愛意滿滿,從來沒有這樣冷淡過,他不可能懷疑她忽然不愛他了,那就只能是她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
想到這里,完全沒有了上班的心情,轉(zhuǎn)身拿了自己的外套還有車鑰匙就出了辦公室,半路遇上了正要到他辦公室來找他的高岳,簡單跟高岳交代了幾聲就匆匆走人了。
不行,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他得趕緊回去看看。
一路驅(qū)車回去的時候,他又抽了幾支煙,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她忽然這樣冷漠是為什么。
難道是他母親姚欣又找她了?
不可能。
先不說他二叔閻皓南臨回國之前已經(jīng)找過姚欣了,而且姚欣這段時間也一直打電話叫他去吃飯,還讓他帶上她,態(tài)度挺熱情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搭理姚欣,所以一直也沒帶她去。
即便姚欣真的找過她又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但是上一次她都沒被姚欣帶著那個女人打倒,現(xiàn)在就更不可能因為姚欣而跟他決裂了。
所以,找不到原因的他很頭疼,也很心慌。
一路狂奔回去,上了樓開門之后,就見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只有沙發(fā)上堆著幾個大大的購物袋,看樣子她是外出逛街購物了。
“小喬!”
他關(guān)上門之后踢掉鞋子邊往家里走著邊喊著她的名字,然而沒有人回應他。
他三步并做兩步就沖進了臥室,然后就見她蒙著被子躺在床上,纖瘦的身子蜷縮在那里,讓人很是心疼。
看到她在家,他的心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她再次不告而別,不過又一想,她也走不了,她的護照還在他這里呢。
“小喬……”
放緩了聲音又喊了她一遍,他走上前去彎腰在她身邊,將她蒙在頭上的被子拿了下來,卻見被子底下的人兒哭的淚流滿面滿臉通紅。
他登時慌了手腳,手忙腳亂地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抬手去拭她臉上的淚水,
“小喬,你怎么了?”
卻沒想到在自己懷里,她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她抬手推著他,鼻音濃重的哽咽著,
“我的護照呢?我要回國!”
閻少衡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來,眼尖的瞄到了臥室一腳已經(jīng)被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現(xiàn)在無比慶幸當初自己謹慎了一些,提前將她的護照要了出來,不然的話只怕她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飛溫城的飛機上了。
太過于心慌之下,他反倒冷靜了下來。
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肩,黑眸沉沉凝著她滿臉淚水的小臉,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閻少衡,我討厭你!”
她嗚嗚的哭著,在他的懷里掙扎著。
閻少衡無比心痛,但是也只能忍著,他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什么誤會,明明他們一直相處的很愉快的,早晨臨走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安安靜靜站在玄關(guān)處,任由他索要臨別吻。
“小喬,你冷靜一下。”
她越這樣他反倒越冷靜,一字一句地說給她聽著,
“我相信你愛我的心意,也請你相信我愛你的心意,所以,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讓你不開心或者是會影響到我們之間感情的事,我希望我們能平心氣和的解決!
他說著又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沉痛,
“你這樣……我心里很不好受!
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了,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隨著她的情緒起伏而起伏的。
她哭成這樣,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似的疼的難受。
唐小喬在剛剛那一陣激烈的情緒過后,也慢慢的就冷靜下來了,再加上他這樣一番安撫的話,漸漸就停止了哭泣。
閻少衡從床頭抽了紙巾過來遞給她,耐心等她平復情緒。
看沙發(fā)上的那些購物袋,在這之前她肯定是出去購物了,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她在街上遇到了什么人,跟她說了什么話,才讓她有了這么大的反應的。
唐小喬的情緒完全平復了下來之后,她紅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開口,
“你知道我今天在街上碰到誰了嗎?”
閻少衡一聽她這話,立刻就危險的瞇起了眼來,果然跟他猜的沒錯。
唐小喬的眼睛哭的又紅又腫,此時就那樣抬眼看著他,跟個小兔子似的,閻少衡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他那樣愛她,將她疼在手心里當寶貝似的疼著從來不舍得惹她生氣,所以這會兒她哭的這樣傷心,他不憤怒才怪。讓他知道了那個挑撥離間的人是誰,他一定饒不了!
然而,再憤怒也只能壓著,溫聲哄著問著,
“碰到誰了?”
“Monic!”
唐小喬生氣地丟給了他這樣一個名字,然后便等著看他的反應。
閻少衡卻是滿頭霧水,皺眉想著這個Monic是誰。
唐小喬看著他這副反應,心里更氣了,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Monic是誰?”
閻少衡確實想不起來了,他身在這樣的位置,經(jīng)常去參加各種宴會應酬,每天會見形形色色的女人,有的是他的客戶,有的是他客戶的女人,當然,他每天也會見公司的許多女員工跟他匯報工作。
但是,對他來說他們都是毫無瓜葛的陌路人,他從來不記她們的名字,他不屑記,他也沒有必要記。
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叫唐小喬的女人,除此之外任何女人的名字他都不想記住。
唐小喬咬牙,
“就是我音樂會的那天晚上,在你辦公室里,你們倆差點那個的那個女人!”
她這樣一說,閻少衡倒是想起來了。
那天晚上在他的辦公室,他確實跟一個女人有過一些曖昧。
那個女人是高岳給他找來的,說是叫Monic,但他也就在一開始記住過她的名字,后來她被打發(fā)掉之后他就完全忘記了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了。
眸底的光芒沉了沉,他溫聲問她,
“所以,你是在肩上遇到她了?她都給你說了些什么?”
他不這樣問還好,他這樣一問唐小喬就一肚子的氣。
“她說你是她睡過的男人中最棒的一個,又強壯,又持久!”
她忍著渾身的不適,將那個女人的原話轉(zhuǎn)告給了他。
今天本來她是心情很好的去逛街的,在家里的時候她徹底寫完又修改完了一首曲子,自己試著彈了幾遍之后覺得很滿意,于是也沒什么事的她就出去逛街了。
先是去了男裝店,給他挑了幾件襯衫和領(lǐng)帶,然后又在女裝店逛了一圈,不過卻不知道買什么,總覺得自己整天在家里待著,也沒什么好買的,于是就打算走人。
卻在剛要推門出去的時候,迎面遇上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郎。
唐小喬并不是那種擅于記住別人長相的人,也就是傳說中的臉盲,而且西方人在她眼里大多數(shù)都是長的一個模樣,但是那個女郎的面孔唐小喬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就是那天晚上在他的辦公室,差點跟他上演一場活chun宮的女人。
很明顯,對方也認出她來了,就那樣堵在門口處,不讓她離開。
她并不想多事,垂下眼從旁邊就打算繞過這個女人離開。
看到這個女人,她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心里就難受的很。
然而那個女人卻并不打算讓她痛快的離開,往旁邊邁了一步又擋住了她,在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笑著對她開口,
“嗨!
唐小喬并沒有任何打算跟對方說話聊天的打算,一是因為她不擅長跟人交流,二是這個女人實在是讓她沒有交流的**********所以抬起眼來看向?qū)Ψ,淡淡地用流利的英語回她,
“請讓一讓好嗎?”
那女人不讓,兀自在那兒問著她,
“你現(xiàn)在跟閻在一起嗎?”
見唐小喬不回她,她忽然又很是夸張的笑了起來,
“噢,不得不說,他真的是我睡過的男人中最棒的一個,他是那么的強壯,那么的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