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此生最愛43 薄家兄妹是下午時分離開的,本來薄玄參以為紀如謹能跟他們一起回去呢,結果紀如謹說等明天一早再趕回去,要在家里多陪陪父母,弄得薄玄參很是失落,他在她心里果然一點地位都沒有,也不陪陪他。
回去的路上薄青黛嫌棄他,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啊,娶了媳婦忘了娘,人家如謹留在家里陪父母那是孝順的表現(xiàn)。”
雖然薄青黛知道自家二哥并不是真的那種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就算真的忘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們娘鬧的,但薄青黛還說故意這樣說,其實她是為了勸二哥回家看看,自從他被趕出來了就沒再回去過,總不能一直跟他們娘那樣僵著。
薄玄參不愛聽了,
“誰忘了娘?是她趕我出來的!”
每次提到紀如謹的時候薄母總是那樣一副嫌棄憤怒的態(tài)度,他根本就沒法忍受。
那是他心愛的女人,他怎么能容忍別人對她那樣嫌棄和輕蔑,即便那個人是他媽也不行。也正因為那個嫌棄的人是他媽,他才會更加的惱怒。
一個是他的親人,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很希望他們能很好的相處,弄成這么僵,心里最難受的還是他。
“她趕你出來,你也不能一直不回去啊,你都不知道,早晨你去接我的時候也不進去,媽聽了課生氣了!
薄青黛這樣勸著他,薄玄參沉默了下來,抿著唇不說話。
薄玄參最終還是回了薄家,送薄青黛回去的時候他也一起進去了,薄母見他回來,臉色難看的哼了一聲,轉身上樓了,不過倒還是去吩咐廚房,做了幾道他愛吃的菜。
吃過晚飯之后他就被薄父叫到了書房里,薄父直接就對他說,
“改天請那個女孩子到家里坐坐吧,不用管你媽,她說了不算!
這幾天薄父也考慮過了,能讓自家這個花心兒子收了心的女孩子,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家世和出身也算不了什么,而且他也從薄青黛那里打聽過了,這個女孩子是博士,而且還出國留了學,現(xiàn)在在一家很有名律師事務所做律師。
薄父還聽薄青黛說,這個女孩子打算過幾年自己開律所,薄青黛還想著跟她合伙呢。
從薄青黛嘴里聽來的這些,讓薄父對這個女孩子很是欣賞。
可以看得出來,她并不是那種一味的只圖享樂或者是一味的依附于男人的女孩子,有夢想,有才華,有性情,所以也才會這樣讓自己的兒子鬼迷心竅吧。
薄父說改天讓紀如謹到家里來坐坐,薄玄參卻是皺起了眉,
“您確定我媽不會攆人?”
他媽的脾氣和性格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發(fā)火的時候完全不管什么場合不場合的,萬一到時候看紀如謹不順眼直接攆人那得多尷尬。
薄父沉了聲,
“什么時候這個家還輪到她做主了嗎?”
薄玄參沒說話。
薄父說的對,別看薄母整天這樣那樣的各種抱怨各種意見,但其實這個家里真正做主的還是薄父,現(xiàn)在既然薄父都這樣說了,他也就放心了。
“爸,我真的挺需要您的幫助的!
他看著薄父,語氣和表情都很真誠。
這似乎還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在父親面前示弱和展示自己的無助,大多數時候他在父母面前都是表現(xiàn)的強悍到無所不能的。
薄父當然也知道他那種冷硬的脾氣,所以這會兒聽了他的話才愈發(fā)的觸動,
“我看就這個周末吧,到時候你只管將人帶回來就是了!
薄玄參嘆了口氣,往自己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表情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
“爸,其實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你跟我媽同不同意接不接受她的問題,而是她不肯接受我的問題,所以先別定這個周末了,我估計她不會答應來的!
她還沒答應他呢,又怎么可能答應來他家,而且來家里這么敏感的事情,就算讓薄青黛以她的名義約,她也不會來的,更何況她曾經還跟他媽有過不好的經歷。
“到底怎么回事?”
薄父并不知道自己兒子跟那個女孩子的過去,至于他們曾經在一起過,還是那次起爭執(zhí)的時候他才知道,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薄母還曾經找過她。
薄玄參將自己跟紀如謹的過去大體跟父親講了一遍,薄父完全沒想到自己兒子曾經這樣混蛋過,氣得冷哼了一聲,
“你自求多福好了!
然后甩手邁步離開了。
薄玄參郁悶的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臉,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這樣為情所困。
而紀如謹那邊,晚上陪著父母吃了飯之后則一起坐在那兒看電視,一家人只是閑聊著,紀父紀母都沒有提起過白天的薄氏兄妹。
還是在臨睡的時候,紀母來了她的房間,看著她輕聲說,
“你爸讓我轉告你一句,不要忘了門當戶對的重要性。”
紀母說完了就轉身出去了,紀如謹一個人躺在那兒,卻是輾轉反側了起來。
父親讓母親傳這樣的話過來,就代表他們什么都看出來了,包括薄玄參對她的心思,包括薄玄參的家世跟他們的天壤之別。
雖然他跟薄青黛今天都打扮的很樸素,車子也開的很便宜的,但他們兄妹倆舉手投足間散發(fā)的氣質,是怎樣掩飾也掩飾不掉的。
而父親提了門當戶對這個詞兒,那就是代表,他跟母親是不贊同她跟薄玄參在一起的。
其實她早就知道父母不會同意她找這樣差距太大的男人的,而她自己也一直在用這樣的借口拒絕排斥著薄玄參,可等真的從父母那里聽到了這樣的答案的時候,心里卻又是難受著的。
她在被子底下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蜷縮了起來,手指攥緊了被子,自己勸慰著自己,算了吧,算了吧,就這樣算了吧。
她不可能忤逆父母的意愿,更何況還是在她父親身體這樣不好的情況下。
既然父母說不同意她跟他,那她就正好以這樣的借口回絕了他好了,反正現(xiàn)在一切還來得及。
她閉上眼告訴自己該睡了,明天一早還要早起趕回溫城,可是卻一直輾轉反側著,怎樣都睡不著。
她想一定是她在溫城的時候每晚都熬夜所以現(xiàn)在回了家里睡的這樣早她才睡不著了,剛又翻了個身呢,忽然聽到隔壁的母親聲音顫栗地大喊了一聲,
“如謹!”
母親的聲音是那樣的驚慌而且凄厲,讓她心驚不已,她立刻就起身匆匆往身上套衣服,而就在她穿衣服的這個功夫,她的母親又大喊了起來,
“如謹,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你爸他——”
紀如謹手忙腳亂套上衣服就沖到了父母的房間,就見父親正躺在那里呼吸急促的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母親在一旁嚇的臉色都變了。
她趕緊拿出手機來撥打了120,因為鎮(zhèn)上的醫(yī)院就在他們家附近,所以救護車很快就來了,她跟母親一起隨著父親去了醫(yī)院。
她扶著母親站在急救室外面,母親雙手都是涼的,她就那樣將母親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暖著。
紀如謹知道,父親跟母親感情很好,如果父親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母親肯定承受不住。
這段時間父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她一直勸著父親再去溫城的大醫(yī)院重新做次檢查,幾年前的那次手術雖然很成功,但也是該定期檢查的。
自從那次手術之后父親的身體損耗很大,這幾年母親都完全不讓他干重活,但是他有時候看不得母親那樣辛勞,總是堅持幫忙,她很早就勸父親去檢查,但父親每次都不肯去。
她知道,父親是心疼錢。
急救室的門沒一會兒就被打了開來,急診大夫很是抱歉的跟她們說,
“病人的病情挺嚴重的,不是我們下面這樣的小醫(yī)院能處理得了的,趁著現(xiàn)在還來得及,你們趕緊轉到溫城的大醫(yī)院去救治吧!
紀如謹的母親一聽病情嚴重就雙腿發(fā)軟的差點倒在地上,紀如謹知道,幾年前經歷過父親那一次的病重,母親的承受能力就大不如從前了。
她一邊扶著母親一邊跟醫(yī)生商量著對策,最終醫(yī)生決定讓醫(yī)院的救護車一路護送他們去溫城。
因為情況緊急,紀如謹跟母親都沒來得及回家準備點東西就那樣直接隨著救護車又一路往溫城駛去。
在路上的時候紀如謹給路子陌打了個電話,她之前聽路子陌說起過,說溫城很有名的仁愛醫(yī)院的院長唐煜寒是閻皓南的兄弟,所以她想讓路子陌幫她聯(lián)系一下仁愛醫(yī)院的專家。
她父親是心肺方面的病,她現(xiàn)在有能力了,自然想讓父親去最好的醫(yī)院就醫(yī)。
路子陌接到她的電話聽她說了紀父的情況也很擔心,立刻就讓閻皓南聯(lián)系了唐煜寒,唐煜寒很快便回過了信來,說心肺科的專家已經準備就位了,讓他們到了直接就去仁愛醫(yī)院就可以了。
紀如謹很是感動,連聲對路子陌說著謝謝,路子陌安慰她,
“學姐,咱們倆之間還說什么謝謝不謝謝的呢,當初你幫過我的何其多。你現(xiàn)在只管著好好照顧紀伯母的情緒就好,有什么需要就盡管跟我說!
掛了路子陌的電話,紀如謹又給紀如澤打電話,紀如澤還在西臧,她本不想告訴紀如澤的,可是又怕萬一父親有什么三長兩短父子倆見不上最后一面。
紀如澤一聽也急了,說他立刻想辦法往回趕。
紀如謹打完了這兩通電話只覺得胸口酸澀疼痛,她不敢想,不敢想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將要如何面對。
一旁的母親坐在那兒,手里緊緊握著父親的手,而父親正戴著氧氣罩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他的人已經陷入了昏迷,隨車來了一個醫(yī)生,不停的檢查著他各個方面的身體機能,以防有不好的情況發(fā)生。
紀如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刻這樣慶幸自己回了國守在父母身邊,紀如澤不在,她不敢想如果她今晚也不在家的話,母親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辦,會不會耽誤了父親的治療。
都說父母在,不遠行,這句話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路子陌掛了跟紀如謹的電話之后,想了想轉身問身旁的閻皓南,
“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一下薄玄參學姐的父親出了這樣的事,紀如澤不在,學姐現(xiàn)在身旁需要有個男人支撐著她。”
“當然要打!
閻皓南哼了一聲丟給她這樣一句便去帶寶貝女兒了,當初她還罵他撮合薄玄參跟紀如謹,現(xiàn)在她自己也想著將他倆往一起撮合了吧。
只不過路子陌還沒等給薄玄參打電話,薄玄參倒是自己打給紀如謹了。
薄玄參睡的晚,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腦子里全是她,索性就拿了手機給她打電話。
薄玄參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紀如謹正靠在救護車的車廂上閉著眼平復著自己慌亂的心情,一看是他的電話根本就不想接,她現(xiàn)在哪里有什么心情跟他談情說愛。
但是他向來是這樣,她不接就一直打。
最后她接了起來,一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一點精神都沒有,他聽出了她聲音里的那些不對勁兒,在那邊有些擔憂的問她,
“怎么說話有氣無力的?”
紀如謹并不打算告訴他這些事的,不然的話早就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了,臨睡前父母的話將她心底對他的那絲絲情意徹底澆滅。她想著既然已經不可能了,那就別牽扯的太多。
可是這一刻聽著他的聲音,她莫名覺得難過,就那樣在這端用力咬著唇,不讓自己再開口的時候流下淚來。
她難過的是他們之間沒有了未來,難過的是父親突然病危,也害怕著失去父親失去親人。
她這樣一沉默,救護車呼嘯的聲音卻愈發(fā)的清脆了起來,直直傳入那端薄玄參的耳中,薄玄參猛地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不是你爸他——”
薄玄參一直都知道紀父的身體不好,今天他在那兒的時候,看著紀父也不是很有精神。
這會兒聽到救護車的聲音,他直接也跟著揪起了心來,將手機夾在耳朵跟肩膀中間,邊跟她保持著通話邊下床去找了衣服往身上套,紀如謹見他都知道了,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我爸病了,我們現(xiàn)在在去溫城的路上,先掛了吧,我沒有心情打電話。”
她情緒低落的就打算掛電話,卻被他攔住了,
“我?guī)湍懵?lián)系醫(yī)院!
她拒絕了,
“我已經聯(lián)系過陌陌了,她幫我找了唐煜寒的醫(yī)院。”
薄玄參在這端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好看的眼底是一抹濃濃的失落,在她父親出事的第一時間,她沒有依賴他,而是找了路子陌,這讓他覺得挫敗,給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想要依靠的心思,真的是極其挫敗的一件事。
但還是收起自己這些失落,低聲安慰著她,
“你別擔心,也別難過,唐煜寒的醫(yī)院都是頂尖的醫(yī)生,伯父一定會沒事的!
要掛電話的時候,他在那端又溫聲說了一句,
“紀如謹,我愛你,別怕!
紀如謹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的一句我愛你,更容易擊中她的內心,讓她潰不成軍。
薄玄參掛了電話之后就穿上衣物拿著車鑰匙匆匆出了門,他今晚是宿在薄家的,薄母聽見他急匆匆踩著樓梯下樓的聲音,從房間里出來問他,
“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他沒心思跟薄母細說,只丟給薄母一句“有事”就直接出了門。
雖然她已經聯(lián)系好了唐煜寒的醫(yī)院,但他還是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確認了心肺科的醫(yī)師都已經趕過去了,并順便拜托了他們一定要好好救治即將到來的這個病人。
路子陌隨后也趕到了,因為家里還有孩子,所以閻皓南沒過來。
路子陌看到薄玄參在這兒挺驚訝的,
“你怎么知道了?我剛給你打電話想要告訴你來著,結果你的手機在通話中我一直沒打通。”
就在薄玄參跟紀如謹通話的時候,路子陌給他打電話來著,結果一直通話中,她沒打通,又急著趕來醫(yī)院,所以也沒再打,倒是沒想到他也來了。
薄玄參跟她解釋了句,
“剛剛就是在給她打電話。”
兩人正說話間,外面救護車的聲音尖銳的響起,是載著紀如謹他們的那輛救護車到來了。
原本小鎮(zhèn)距離溫城有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因為是晚上路上沒怎么有車,又是急救病人,所以司機一路狂奔而來只用了二十幾分鐘,早已準備好的醫(yī)生護士直接就將紀父推進了急救室里,紀如謹和母親還有一眾人等在外面等著。
紀如謹看到薄玄參也來了,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轉身走向了一旁的路子陌,
“謝謝你陌陌!
路子陌搖了搖頭,
“學姐,我都說了多少遍了,跟我不要這樣客氣!
紀母雙眼通紅,神情悲戚,但也還是過來握住了路子陌的手,
“雖然謝謝這個詞很見外,但我們還是要說!
路子陌看著紀母這個樣子也跟著紅了眼眶,
“紀伯母,你先坐下休息吧,一定會沒事的,你別難過!
然后扶著紀母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紀如謹對路子陌說,
“都安頓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家里還有孩子。”
路子陌也確實待不了很長時間,當下又安慰了紀母幾句便起身離開了,于是急癥室外面便只剩下了紀如謹,紀母還有薄玄參三個人,紀母也看到了薄玄參,但是也沒說什么。
都這個時候了,她哪里還有什么心情管這些,只那樣閉著眼靠在了身后的長椅椅背上。
紀母管不了這些,薄玄參也管不了別的,只大步走了過來,抬手就將失魂落魄站在那兒的紀如謹給摟進了懷里。
是他的唇落在了她頭頂的發(fā)絲上,帶著溫柔和心疼,是他有力的臂膀環(huán)著她顫抖的肩,給她安慰和依靠,是他堅硬的胸膛支撐著她脆弱的身子,將她所有的脆弱和悲傷都撫慰下來。
紀如謹沒有推開他,明知道母親也在一旁也沒有推開他,她也沒有力氣退開他,她只覺得身心俱疲,好想就這樣靠在他懷里,一直一直的靠著。
上一次父親病重,她尚還年輕,無論是身體和精神都覺得無堅不摧,在從他那里拿了錢之后就聯(lián)系了溫城最好的醫(yī)院給父親做了手術,一連好幾日都不眠不休的跟母親一起陪著護著父親,也不覺得累,不覺得疲憊。
只是這一次,再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她卻覺得無力承受。
薄玄參能察覺到她的難過和疲憊,什么都沒說,就那樣緊緊將她摟在懷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相信此時此刻他什么都不說,她也應該會明白他對她的關心和心疼。
急救室的門被打開,兩人分開,是兩個醫(yī)生急匆匆走了出來,
“病人的情況比較危急,必須馬上進行手術,病人家屬過來簽字吧。”
紀如謹看了一眼母親,母親咬牙站了起來,
“我來簽吧!
她趕緊過去扶著母親,就那樣看著母親顫抖的手在手術單上簽了字。
她們簽完字之后醫(yī)生又拿著那單子匆匆離開了,急救室的大門再次被重新關上,手術燈亮起,意味著手術正式開始。
紀如謹扶著母親在長椅上重新坐下,她也在一旁坐了下來,母女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言語,因為兩人的心此時都揪了起來。
一旁的薄玄參見她們母女倆情緒都低落到了極點,沒說什么,也沒再過去打擾她們,只將自己身上厚實的大衣外套脫了下來,走過去覆在了紀如謹的身上,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他去外面買了兩杯熱咖啡進來,走了過去遞給她們,
“天氣太冷,喝杯熱飲暖和一下吧。”
紀如謹抬起通紅的眼看向他,他將咖啡塞進了她手中,用力握了一下她冰涼的手,然后又看向紀母,
“伯母,今晚肯定是個不眠夜,喝杯咖啡還能提提神。”
紀母也看向他,艱澀開口說了句,
“謝謝!
然后接過了咖啡來,又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這才垂眼去喝咖啡。
說實話,在這之前,紀父跟紀母都不太看好這個年輕人,他們看得出來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看得出來他隱藏在簡單外表下的張揚,他們不認為自己的女兒適合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
說白了,他們其實是怕自己的女兒受傷。
這樣的男人,尤其是那么容易駕馭的?
駕馭得了的話還好,駕馭不了的話,最終傷的是他們女兒自己,所以他們索性就趁現(xiàn)在這個機會直接將他們的這段關系給斬斷,長痛不如短痛。
卻是沒想到今晚突發(fā)事故,這個男人會在第一時間趕到,跑前跑后的忙碌著,默默給女兒安慰和支撐,竟讓紀母對他有些刮目相看,紀母一直以為,這樣出身高貴驕傲的男人,不會疼人,今晚看來倒并非如此。
剛剛他抱住女兒的那一幕,紀母也是看在眼里的。還有又是給披衣服又是買咖啡暖和提神的,感覺他心里是有女兒的,對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
三人就那樣在急救室外面等著,紀如謹在母親身旁陪著,挽著母親的胳膊,身上裹著薄玄參寬大的大衣,竟也不覺得那么冷了。
薄玄參則是坐在了她們的對面,期間紀如澤打過幾次電話,詢問紀父的情況,也說他已經在往回趕了,大概明天中午的時候就能到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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