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此生最愛25 紀如謹沒想到他會突然返回來,依照她對他的了解,他對她那樣薄情,她又弄傷了他,他摔門離去之后想必不會再管她的死活了。
所以她也便兀自不管不顧地哭著發(fā)泄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壞情緒,整個人的狀態(tài)極其狼狽,他突然進來之后她受驚不已,就那樣頂著一張淚水連連的臉錯愕的看向他。
薄玄參愣在那兒不知如何是好,紀如謹也驚訝的忘記了反應(yīng),兩人就那樣對視了一會兒,紀如謹回過神來之后隨即就尷尬地迅速轉(zhuǎn)過了身去,慌亂地抬手摸著臉上的淚水。
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脆弱,更何況還是在一個將她欺負成這樣的男人面前。
而薄玄參回過神來之后也是邁步走向了她,一雙眉頭皺的很深,就那樣邊走向她邊眼神復(fù)雜地看向她倔強的背影。
許是她一直以來給他的印象都太過冷硬了吧,所以現(xiàn)在看到她哭成這樣,他心里竟然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紀如謹背對著他拼命地擦著自己的眼淚,她心里倔強的想著,再怎樣也不能讓他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他還指不定又要怎樣對她冷嘲熱諷呢。
可偏偏越擦那臉上的淚水卻越多,越倔強的不想流淚,眼淚卻流的越兇。
所以當薄玄參走到她身邊,抬手去摟她的肩的時候,她排斥的很劇烈,猛地一個扭身就將身子又轉(zhuǎn)到了另外一邊,繼續(xù)背對著他。
薄玄參的手摟了個空,又再次去摟她,她又扭身躲開了。
紀如謹不是那種生氣了會大喊大鬧的人,她生氣了只會將一切都悶在心里,也不愿去理會那個惹她生氣的人。
比如說此時對薄玄參。
不愿正臉面對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太狼狽不愿讓他看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心里對他有氣,不愿見他。
薄玄參的手最終還是環(huán)住了她的肩,稍微用力就將她的身子給扳了過來,她卻是依舊不肯抬眼看他,雙手捂著臉低著頭被他摟在懷里。
薄玄參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的睡袍袖子上濕漉漉的一片全是淚水,這讓他開口說話的語氣不由得就緩和了下來,
“怎么哭成這樣?”
“放開!”
紀如謹在他懷里悶聲掙扎著,哭了這樣久她的嗓音都變了,濃濃的鼻音聽起來讓人很是……心疼。
薄玄參完全招架不住她這副樣子,摟著她不讓她掙脫出去,話語間也開始妥協(xié),
“行了,別哭了。我讓他們再去重新幫你買一套,買一套跟你來的時候穿的一模一樣的,行不行?”
“別人怎么知道我來的時候穿的什么樣的衣服?”
紀如謹掙扎不出去,索性選擇了放棄,但還是不肯抬頭,這樣回了他一句之后就又使勁地埋著頭無聲的抽泣著。
薄玄參想他大體能夠明白一些她現(xiàn)在的心情,抬手松了她,
“我親自去給你買,而且還去街邊小店里買符合你身份的平民品牌,行了嗎?”
她現(xiàn)在的心情?
不過就是想要欺負他一頓報復(fù)他這兩天對他的折騰而已。
他一眼就看透了。
紀如謹完全沒想到他會妥協(xié)到這種地步,她本來以為他真的會放任她在這兒自生自滅的,結(jié)果他竟然回來了,而且還說親自去給她買一模一樣的衣服,所以當下就訝異地顧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就那樣抬起頭來看向了他。
而薄玄參本來心里還是妥協(xié)的有些不太情愿的,但是對上她那一雙紅腫的雙眼之后,也頓時沒什么負面情緒了,松了自己環(huán)在她肩上的手,嘴上卻還是說著警告的話,
“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別再給我哭哭啼啼的!”
然后便轉(zhuǎn)身走人去給她買衣服了。
紀如謹站在原地,就那樣看著他英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一時間心里不知道是種什么樣的感受。
薄玄參一身高訂西裝,手工皮鞋站在街邊小店里挑選那些在他看來很是廉價的女裝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他一生中最糗的一刻了。
還好她的衣物款式都很簡單,深色牛仔褲,平底鞋,黑色大衣,條紋打底t恤,他在兩家店內(nèi)全部搞定了這一切,雖不至于跟她之前那一身衣物完全一模一樣,但也已經(jīng)大體相同了,然后拎著匆匆返回了酒店。
薄玄參拎著衣物回來的時候紀如謹已經(jīng)將自己清理干凈了,重新去洗了個澡,然后用冷水將自己的眼睛來回敷了即便,總算沒有那么紅腫了。
他看到她的狀態(tài),對此表示很滿意。
紀如謹在浴室重新?lián)Q上了潔凈的衣衫,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間。
他說要送她回去,被她拒絕了,正好酒店門口有出租車駛了過來,她跟他說了聲再見便鉆進了出租車里離開了。
紀如謹并不會因為他一時對自己的妥協(xié)就將他當成好人了,也不會因為他這一時的妥協(xié)就忘記了他折騰了自己的這一通,所以這會兒還是在氣著他的,所以也完全不想讓他送她。
坐在出租車里剛駛出了沒一會兒,她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在那端聲音低沉醇厚,語氣極其的曖昧,
“下周末還出來陪我,好嗎?”
她直接一句話沒說的就掛了電話。
*
紀如瑾跟紀如澤是在周日晚上吃過晚飯才趕回溫城的,姐弟倆都不想離開家,但是卻又不得不離開,因為只有四五十分鐘的車程,再加上也有紀如澤跟她一起,所以紀家父母也就準許他倆在家再賴了一下午,不介意他們晚上趕夜路。
回了溫城之后因為時間太晚了,所以紀如澤是宿在紀如謹這里的,是紀如澤自己主動要求宿在她這兒的,紀如澤主要是怕薄玄參再來騷擾自家姐姐,想著他在這兒的話如果薄玄參來的話,還能幫著姐姐一些。
紀如謹這房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個兩居室的,正好兩個臥室,她跟紀如澤一人一間。
給紀如澤鋪床的時候她叮囑著他,
“以后如果周末咱倆不回家,你就到我這兒來,我做點好吃的,給你改善下生活!
紀如澤笑,
“周末不回家的時候,你還是把時間留給你自己吧,不用掛念我,我們學校的伙食好的很,你沒看我上了大學之后都健壯了許多。”
紀如澤說的沒錯,他確實健壯了許多,高中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只有身高沒有任何肌肉的瘦弱男生,現(xiàn)在的他,既又了身高,又有了肌肉,也就是所謂的好身材。
“小鮮肉!
紀如謹笑著打趣紀如澤,惹來紀如澤的不滿,
“姐,我可不愛聽這稱呼哈,顯得太嫩了。”
“你本來就很嫩啊,怎么?難道你希望自己是三四十歲的大叔?”
紀如謹說著三四十歲大叔這句話的時候,腦海里驀地就浮現(xiàn)出了薄玄參的面孔,這讓她很是懊惱,她沒事想起他干嘛啊,一定是他最近老是陰魂不散的,弄的她心理陰影面積巨大。
姐弟倆各自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晨紀如謹起來做了早餐,吃完之后紀如澤回學校,紀如謹則驅(qū)車去上班。
到了律所之后便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她現(xiàn)在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客戶,手頭上也沒有案件,但是她依舊很忙,是因為她很熱情的幫別的同事整理卷宗什么的,從中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上午過了一半的時候,她被師兄一個電話叫到了辦公室,師兄在電話里說,有經(jīng)濟類的案件需要她來做。
她在去師兄辦公室之前,還刻意在洗手間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因為如果可能的話,這將是她進入律所以來的第一個正式的客戶,她希望能給對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比如說聰明能干。
撲了點粉在臉上,口紅的顏色也重新補了補,她今天涂的是玫紅色的唇彩,顯得整個人都很艷麗,在職場中,這樣的打扮能讓自己看起來成熟干練許多。
然而在敲門進了師兄的辦公室看到跟師兄一起坐在沙發(fā)里正聊的很是開心的某個男人的時候,她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如果早知道這個所謂的客戶是他的話,她寧可不接這個案件,如果早知道是他的話,她也不會刻意去補這個妝。
她就那樣站在門口處,進也不是,轉(zhuǎn)身離開也不是。
還是他們看到了她的存在,師兄笑著招呼了她,
“如謹,來了?快進來吧。”
他則是端坐在師兄的對面就那樣抬眸看向她,笑盈盈的開口,
“紀律師今天的口紅顏色很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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