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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 策反背棄    第二天一早,酒店的餐廳里。

  閻皓南一個人獨坐窗邊,手中是一份當(dāng)天的南城早報,面前是幾樣早點,小米粥,水煮蛋,幾個當(dāng)?shù)靥厣朗承』\包,幾片培根,幾片面包。

  他就那樣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邊隨意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眼前人影劃過,帶來一股淡淡的香水馨香,一杯咖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而那人也趁勢坐在了他的對面。

  是神清氣爽的駱湘云,她在將咖啡遞給他的同時,也將自己手中裝滿了食物的餐盤放在了桌子上,想要坐在他對面吃飯的意圖很明顯。

  閻皓南面無表情的看向駱湘云,駱湘云唇角綻放出最美好的弧度,

  “你不是都喜歡早晨喝一杯濃郁的咖啡提神嗎?”

  “啪”的一聲。

  在駱湘云的話語落下之后,閻皓南就那樣合上了手中的報紙。

  他抬眼,看向駱湘云,唇角是一抹生疏的弧度,

  “抱歉,我現(xiàn)在喜歡清粥小菜。”

  他說完之后便拿著自己的東西起身,然后對她點頭示意,

  “我吃好了,駱秘書慢用!

  然后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了。

  駱湘云整個人都僵在那兒,嘴角還是那抹她認(rèn)為最完美的弧度。

  她看著眼前幾乎沒動過幾下的食物,他連吃都沒怎么吃,卻說吃好了,就那樣對她唯恐避之不及,當(dāng)真是恨極了她了吧。

  眼前豐盛的食物,在她眼里已然成了最刺眼的諷刺,她又怎么能吃得下去,就那樣胡亂吃了幾口就回房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閻皓南,在房間里泡了一包酒店提供的泡面解決了早餐。

  他在想他是否應(yīng)該換個酒店了,雖然現(xiàn)在住的這處酒店是南城綜合條件最好的一家,但是他不介意住別的檔次稍微低一些的酒店。

  只要在未來的幾天里,不會再遇到駱湘云和周銘瑄就好。

  這樣決定了之后,隨即就上網(wǎng)查了一下另外的酒店,然后收拾行李就下去退房了。

  周銘瑄跟駱湘云一行整裝完畢下樓準(zhǔn)備去考察那處舊城的時候,就見閻皓南拎著行李在前臺辦退房。

  辦好之后回頭見了他們也沒跟他們打招呼,直接拎著自己的行李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駱湘云沒想到他會這樣決絕,竟然換酒店,當(dāng)場就怔在原地,好一會兒都被他給閃的回不過身來。

  周銘瑄抄著褲袋子啊一旁冷笑,

  “駱秘書,我看這樣不行啊,你瞧你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周銘瑄又建議,

  “不如你跟閻二爺說說,這事干脆算了吧,這樣鬧騰挺沒意思的!

  周銘瑄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駱湘云,前幾次駱湘云都忍下來了,然而這一次她也火大的很,許是因為這幾次一直被閻皓南這樣冷漠對待的窩了一肚子的火吧。

  “周銘瑄!”

  她就那樣咬牙吼了一聲周銘瑄的名字,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盤,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根本就對那個路子陌狠不下心來,你早就后悔了跟閻二爺合作破壞他們了!”

  周銘瑄被揭穿了意圖也不惱,就那樣平靜的看著駱湘云,

  “是,我是后悔了,所以不如咱們背棄閻二爺吧?”

  周銘瑄這樣毫不掩飾的跟駱湘云說出自己心里對閻二爺?shù)哪娣粗,讓駱湘云怔了怔?br />
  “你、你說什么?”

  駱湘云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所以又問了一遍周銘瑄。

  周銘瑄又重復(fù)了一遍,

  “我說,不如我們聯(lián)手背棄閻二爺吧,反正他也從來都沒有將你當(dāng)人看,不然他當(dāng)初怎么會讓你舍棄你的幸福,替他背黑鍋!

  周銘瑄這個人,心思極其縝密,更擅長做人的心理分析,而且他還有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一切手段。

  也不能說他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確切的說,他是為了他自己。

  為了他自己良心上對路子陌的那點不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越來越心慈手軟了,本來最初跟閻律聯(lián)手的目的,除了讓他在周氏站穩(wěn)腳跟之外,還有一個目的是要跟閻皓南惡斗一番將路子陌奪回來的。

  可是自從上次她攜著閻皓南去幫他,他就后悔了。

  他也知道,即便自己將她跟閻皓南弄的分手了,她也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來了,他們已經(jīng)越走越遠了。

  也或許是這段時間有了孩子,整天跟那樣純凈無暇的小人兒待在一起,連帶著將他自己的心也給凈化了。

  他心里隱約也有個聲音在呼喊著,他想做個好父親,想為孩子樹立一個好的榜樣,總不能等自己的孩子長大之后,滿城聽到的都是對他這個父親的各種負(fù)面評價吧。

  他當(dāng)然也知道,自己背棄閻律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無非就是公司遭受重創(chuàng)。

  索性這段時間他自己也積累了一定的財力,應(yīng)該不至于到時候被閻律弄的太慘。

  其實,對于閻律來說,閻律心里也清清楚楚的知道有一天他勢力強大了會背棄,只不過閻律可能沒想到他會背棄的這么快。

  而他既然篤定了要背棄閻律,那么他首先要做的就是策反駱湘云。

  而他剛剛那一番話,無疑如同一把利劍一樣,狠狠插入了駱湘云心底的最痛之處。

  他知道駱湘云跟閻律的一切過往恩怨,閻律在跟他說起過要找駱湘云這個人回來的時候,說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而通過這段時間跟駱湘云的相處,以及對駱湘云的各種觀察,他可以篤定駱湘云對閻皓南愛的極深。

  所以若是從閻皓南入手,對駱湘云加以策反,想必駱湘云會同意的。

  “他對你有恩又怎樣?”

  周銘瑄繼續(xù)煽動著,

  “他對你有再大的恩,也不能讓你賠上一生的幸福去償還!

  駱湘云已然徹底怔住,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周銘瑄竟會這樣膽大的背叛閻律。

  “不如你現(xiàn)在就去告訴閻皓南當(dāng)年的事情真相,他什么都知道了,你也就不用再聽閻二爺?shù)牧。他什么都知道了的話,更不會再像現(xiàn)在你這樣恨你,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你冷漠如冰,而你也不用再受任何的精神折磨——”

  “夠了!”

  周銘瑄的話說道這兒被駱湘云驚恐的打斷,她抬手按著自己的頭,

  “不要再說了,你什么都不要說了,閻二爺對我有恩,我不能背棄他,我不能背棄他!”

  周銘瑄是多精明的人啊,當(dāng)然不會選在在這個時候繼續(xù)說下去。

  他只是心平氣和的看著駱湘云,

  “我也不怕你現(xiàn)在就將我要背棄的事情告訴閻二爺,大不了就是魚死網(wǎng)破。至于我跟你說的話,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

  周銘瑄說完就轉(zhuǎn)身先離開了,剩下駱湘云一個人站在那兒神色凄然。

  她承認(rèn),周銘瑄說的話,讓她動心了。

  她想背棄閻二爺?shù)奈ㄒ灰粋原因,不為別的,只為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要再這樣恨她這樣厭惡她。

  可是,閻二爺又對她有恩......

  她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她只知道她的頭更痛了。

  *

  溫城。

  知名婦產(chǎn)醫(yī)院。

  女人做完一系列的婦科婦科檢查之后,心情忐忑的坐在了醫(yī)生辦公桌的面前,這是她托了人幫她找的溫城最有名的一位婦科大夫,是這方面的權(quán)威,診療過各種關(guān)于孕事的疑難雜癥。

  其實,她不是不孕,她只是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和身體,還適不適合懷孕。

  戴著口罩頭發(fā)花白的大夫垂眼細細看了一遍女人的檢查單,

  “桑女士,你婦科各個方面的條件都挺好的,無論是子宮還是卵巢,也沒任何的炎癥,看得出來在這些方面的保養(yǎng)很是用心!

  女人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詢問,

  “我只想知道,我......還能生孩子嗎?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

  她是做化妝品的,在臉部保養(yǎng)上很是用心,而在身體其他方面的護理和保養(yǎng)上也很是下功夫,這么多年每個月的胸部護理卵巢護理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大夫看了一眼病歷上她寫著的年紀(jì),47歲。

  “通常情況下,47歲我們已經(jīng)不建議再懷孕生子了,因為這對產(chǎn)婦和孩子都是很不利的!

  醫(yī)生根據(jù)自己多年的經(jīng)驗給出建議,

  “當(dāng)然,如果實在是想要孩子的話,我們也不加以阻礙,但是懷孕之后請務(wù)必按時做好各個方面的產(chǎn)檢,畢竟高齡產(chǎn)婦各方面的情況都很危險!

  女人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其實現(xiàn)在女人自己也很無助,那天晚上他忽然說讓她給他生個孩子,她一晚上都不曾再睡著,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想著的都是他的那句話。

  然后她不知怎么了,不由自主的就找朋友幫她約了這醫(yī)生前來檢查咨詢。

  直到剛剛那一刻,醫(yī)生說她可以試著懷孕,她心里那些隱隱的期待才讓她明白,其實這么多年過去,她心里并非像當(dāng)初那樣沒有他。

  可是,想到孩子,就會想到那個年輕的時候被她狠心拋棄的女兒。

  她承認(rèn),年輕的時候她太自私,被愛恨沖昏了頭腦,一心只想著報復(fù)欺騙了她拋棄了她的那個人。

  那年她的計劃正一步步接近成功,那個清俊優(yōu)雅的男人帶著女兒前來找她,說他得了重癥想讓女兒以后跟著她一起生活。

  可是她狠心的拒絕了,她也不相信他說的什么他得了絕癥,她以為他只是想用這樣的苦情戲來讓她回心轉(zhuǎn)意。

  后來等她再回頭去江南找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已離世,而女兒也不知所蹤。

  她依然清晰的記得,當(dāng)時她直接就暈倒在了那扇從來都沒有對她和氣敞開過的冰冷的大門面前。

  她這一生,負(fù)的人太多太多。

  所以,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不敢讓自己活得幸福。

  *

  路子陌是在閻皓南周銘瑄他們到了南城的第三天早上收到周銘瑄的短信的。

  周銘瑄在短信里說:

  陌陌,將駱湘云帶到你面前,我很抱歉。

  但是請你無論如何都要相信,這一次我是真誠的跟你說一聲抱歉的。

  至于我犯下的這個錯誤,我已經(jīng)在挽回。

  路子陌沒有回復(fù)這條短信,她也不想理會周銘瑄話里的已經(jīng)在挽回是什么意思。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駱湘云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她不愿再去追究周銘瑄的對與錯,有那些時間她還不如去想想該怎樣對付駱湘云呢。

  更何況,她是真的不想再理周銘瑄這個人了。

  由于這一次閻皓南出差周末也回不來,所以路子陌決定利用這個周末的時間去看一下紀(jì)如謹(jǐn)?shù)母改浮?br />
  之前她跟紀(jì)如謹(jǐn)通電話的時候,紀(jì)如謹(jǐn)有拜托過她,讓她有時間的話去看望一下她的父母,但是路子陌一直忙來忙去的沒有時間。

  這個周末正好閻皓南出差在外,她也沒有別的工作要忙,于是周五下班之后她去接了兩個孩子,然后帶著他們一起去了商場,三人先外面吃了點飯,然后又去了超市,她買了許多東西給紀(jì)如謹(jǐn)?shù)母改浮?br />
  以前念書的時候,路子陌跟著紀(jì)如謹(jǐn)去過紀(jì)如謹(jǐn)家,她的父母都是很老實本分的人,很慈祥和藹,路子陌也跟他們相處的很好。

  紀(jì)如謹(jǐn)還有一個弟弟,現(xiàn)在上高三,明年就高考了。

  多年前紀(jì)父得過一場重病,就是她意外懷諾諾的那個時候,急需用錢,紀(jì)如謹(jǐn)就這樣向現(xiàn)實和自己的驕傲妥協(xié),跟薄玄參走到了一起。

  所以紀(jì)如謹(jǐn)每每總是讓她不要覺得內(nèi)疚和抱歉,紀(jì)如謹(jǐn)說即便沒有她懷孕這一出,為了父親的病,那個時候她也會投入到薄玄參的懷抱中的。

  周六一大早,路子陌將兩個孩子送到老宅,讓閻老爺子幫她帶兩天。

  閻老爺子雖然嘴上說著不情愿,甚至訓(xùn)斥她怎么當(dāng)母親的,周末竟然丟下孩子自己出去游山玩水的。

  路子陌倒也不在意,因為她知道老爺子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心里其實期盼兩個重孫子能來看望他陪他。

  路子陌送下兩個孩子驅(qū)車離開的時候,在大門口處跟周末回來陪老爺子吃飯的閻律的車子相遇,她禮貌的停車讓了下閻律。

  路子陌從搖下的車窗里看見了對面車子里的那個男人,她知道那是閻律,她聽閻皓南說起過關(guān)于這個二叔的事情,也知道這個二叔并不喜歡閻皓南,但閻律畢竟是長輩,所以兩車相遇時路子陌還是停了下來主動為他讓行。

  對面的閻律,也看到了那個停下車來禮貌為他讓行的女孩子,但是因為隔了一段距離而路子陌又戴著墨鏡,所以他并未看清路子陌的相貌,只看了個大體的輪廓。

  在閻律有限的記憶中,他覺得這個女孩就是當(dāng)初在酒店門口碰到的那個。

  然而,除卻那一次的記憶之外,閻律總覺得這個女孩子哪個地方讓他覺得甚是熟悉。

  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所以也只能暫時放棄在腦海中尋找。

  閻律回了家,一眼看到老爺子跟前的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兩個孩子也不是每個周都過來,而閻律也不是每個周都回來陪老爺子,所以這還是閻律第一次跟兩個孩子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

  閻律就那樣站在門口,狠狠的瞪著兩個無辜的孩子。

  半響之后忽而冷哼一聲,

  “我公司里還有事,先走了!

  然后不顧身后老爺子氣憤的罵聲,直接走人。

  他怎么可能跟閻皓南的孩子們和平相處?

  周六晚上,南城政aa府在市政大廳宴請前去參加洽談舊城改造項目的相關(guān)公司,閻皓南當(dāng)然要出席,而一同出席的,還有周銘瑄和駱湘云。

  自從搬離一開始入住的那座酒店之后,閻皓南倒是清靜了不少,雖然白天工作的時候依然會遇到他們,但最起碼回酒店休息的時候不用碰見他們。

  宴會開始之后,是駱湘云在他到外面走廊上抽煙的時候,忽而的從他身后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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