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沒有回應(yīng),許安暖仔細回想她去仙界的時候,所看到一切,當時月亮女神與逸塵王子簡直就是一對壁人,連她都覺得他們應(yīng)該在一起,不該分開。
可是月亮女神心底里愛的卻是太陽神,所以在關(guān)鍵時刻,她為了讓太陽神離開月神宮,她不顧自己性命沖破了仙尊的封印。
難怪她奄奄一息之時,拼命勸逸塵王子走,原來真相竟是這樣,她為另一個男人,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逸塵王子卻為了讓她再生,甘愿入十八層地獄受苦。
許安暖想到這里,忽然明白了,瑾瞳的有意撮合,讓月亮女神對逸塵王子有了瞬間的心動,太陽神冒著違抗仙尊旨意的風(fēng)險,悄悄潛入仙界勸月亮女神。
月亮女神風(fēng)到太陽神之后,才知道,原來他愛著她,關(guān)心她,他所有冷淡和漠不關(guān)心都是為了保護她。
短暫的心動,那不是愛,月亮女神在最后的時刻,很清楚自己愛的是誰。
所以在她轉(zhuǎn)世成許平君,生女兒時將月亮女神與逸塵王子的愛以及月亮女神的神力全都給了自己的女兒。
“我好像懂月亮女神了,她愧對逸塵,所以將自己的神力和對逸塵的愛都轉(zhuǎn)移給了女兒,希望有一天,女兒能代替她去愛那個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劉詢,答應(yīng)我,永遠不要告訴逸塵,兩千年前,太陽神也在月神宮,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許安暖紅了眼眶。
劉詢溫和的長眸凝著許安暖,像一汪深情的大海,讓她不自禁地陷入其中,“安暖,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從仙界回來以后,我恢復(fù)前世的記憶了,關(guān)于太陽神的!
“你介意月亮女神的過去,還是介意我的過去,為什么你都記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許安暖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你投胎了,轉(zhuǎn)世了,你喝了孟婆湯,那些過去,你永遠不會再想起!眲⒃冚p輕地將她擁進懷里,“你只要知道,你最后還是跟我在一起就行了!
“嗯!痹S安暖伸出手,緊緊抱住他,“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好啊,還沒聽暖暖唱過歌!眲⒃冚p輕擁著她笑了。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到你,如果轉(zhuǎn)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認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會在哪里,身邊有怎樣風(fēng)景,我們的故事并不算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不等許安暖唱完,劉詢便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劉詩璇與朵朵洗刷刷,洗刷刷,一起動手,把公司里里外外打掃的干干凈凈,王倩看著兩個朝氣蓬勃的姑娘這么積極,很是欣慰。
中午吃飯的時候,公司里來了一個年輕帥哥,見他們在吃飯,就靜靜地坐在一旁候著。
“倩倩小姨,那個人……”
“小璇子吃飯。”許安暖打斷劉詩璇的話,莫愁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飯,完全沒有理會那個個的意思。
即便是公司要接單,也沒有讓大師不吃飯,就接待客人的道理。
最終辛苦的也是莫愁,如果莫愁不想理,那吃完飯先登記,如果想接這個單,吃完飯她自然會去見那個男人。
莫愁不管什么時候,都不影響她吃飯的胃口,照樣吃飽喝足,看了那男人一眼,走了過去。
劉詢這才開口,“小璇子,多聽多看少說話!
“莫愁姑姑心情不好,別惹她,咱們公司訂單多的事,讓那個人等一會兒也沒關(guān)系的!蓖踬恍÷曊f道。
“開門做生意,這樣的服務(wù)態(tài)度真的好嗎?”朵朵一臉地懷疑。
許安暖笑了起來,說:“所以就要靠你們倆了,有客人上門,你們倆熱情迎接,斟茶倒水,詢問情況,做一下記錄,等莫愁姐有空的時候,你們就向她匯報!
“可以嗎?我們倆正無聊的,我們很樂意幫忙!眲⒃婅投涠浜芨吲d,她們倆是真的想幫忙,可是又不知道做什么。
打掃衛(wèi)生就那點兒活,很快就干完了,接下來,又不知道該做什么了,讓她們做接待和登記的事,她們很是樂意。
莫愁看了那年輕男人一眼,“被鬼纏了?”
“大師,你看出來了呀,是個女鬼,天天纏著我,我……”
“為什么纏著你呀?”劉詩璇湊上前問道。
“是啊是啊,你這么帥,不像壞人啊!倍涠湟采锨皽悷狒[。
莫愁看她們倆那么有興趣,說:“你們倆慢慢問,我沖杯茶,問清楚細節(jié)!
“放心吧,莫愁姑姑!眲⒃婅拥卣f。
莫愁淡淡一笑,起身離開,轉(zhuǎn)身的時候,她沖了一杯茶,坐在前臺,時不時看劉詩璇和朵朵一眼,王倩笑著說:“莫愁姐,帶兩個小徒弟呀?”
“她們倆呀,不給我搗亂就不錯了,我可不敢收她倆為徒。”莫愁笑著說。
劉詢和許安暖吃完飯,就回古董行了,走的時候跟王倩和莫愁打了一聲招呼,見朵朵和劉詩璇那么認真了解客戶的情況,她就沒有出聲。
來到古董行以后,劉詢帶著許安暖,剛來到二樓辦公室,凳子還沒坐熱,黑白無常就來了,抱了厚厚一堆公文。
“喂,你們倆這樣真的好嗎?怎么會有這么多文件,一些簡單的小事,你們自己處理就行了呀!痹S安暖看到那么大一疊公文,不由得心疼起劉詢來了。
劉詢看了一眼,說:“怎么這么多?”
“君上啊,你都多久沒批公文了,今年北方大旱,南方洪水,死了太多人了。沒辦法,最近地府投胎都排隊,忙死了。”黑無常說道。
白無常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今年真是慘啊。”
“那你們倆,豈不是天天出去抓鬼?”許安暖好奇地問。
“黑白無常手執(zhí)腳鐐手銬,專職緝拿鬼魂、協(xié)助賞善罰惡,是地府閻君的部將,那正死去的人,不是惡人,一般不需要他們出馬的,除非人手不夠!眲⒃兘忉尩,說完看了一眼厚厚的文件山,“還沒有人來接替我的位置嗎?”
“這個……那個……”
“行了,我改天問問去!眲⒃儺斶@個代理閻君挺久的了,而且根本就沒有找人接替他的意思。
他精力充沛,其實不介意幫著處理地府的事,主要是許安暖馬上就要生了,孩子出生以后,他們就要去北寒極地,地府的事,早晚需要人接手。
許安暖覺得無聊,直接在劉詢身后的小休息室午睡了,黑白無常則興致極好在劉詢的辦公室品茶。
“君上,那個鬼胎不簡單!焙跓o常說了一句。
“嗯!眲⒃儜(yīng)了一聲。
黑無常給了白無常一個眼色,讓白無常說,白無常說:“鬼胎如果向善……”
“是不是聽到什么了?”劉詢抬起頭看了他們倆一眼。
“地獄里值班的人,聽到地獄里的惡鬼在說鬼胎的事,說是鬼胎出生之時,十八層地獄里的惡鬼就能全部逃出去。地府的十殿閻王,你不在,另外九位已經(jīng)討論過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可能……”
黑白無常都不說話了,劉詢其實明白,如果地府的各殿閻王認定劉玄月的出生,會放跑十八層地獄的惡鬼,他們肯定是想殺了劉玄月。
但因為劉詢一直守在許安暖身邊,他們無從下手,而且劉詢也不再是之前那個普通的鬼了。
“我知道了,玄月和安暖都不會有事,放心吧。”劉詢說完低下了頭,繼續(xù)批閱地府的公文。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最終什么都沒有說,該說的都說過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
劉詢心里也有隱隱的擔憂,就怕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出事了,更擔心孩子提前出生,帶著魔性。一個帶著魔性的鬼胎,出來那就是比魔王更可怕的魔王了。
許安暖睡醒一覺,劉詢的公文已經(jīng)批完了,黑白無常也走了,他靜靜在躺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動靜睜開眼,沖她微微一笑,“睡醒了。”
“嗯,你累了,我們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痹S安暖心疼地看著他。
“好,去接他們!眲⒃兡昧耸謾C和鑰匙,離開了古董行。
到公司的時候,大家都在,劉詩璇和朵朵趕緊上前匯報,她們下午都做了些什么。
“我學(xué)會畫符了。”劉詩璇激動地說。
“我學(xué)會做登記,預(yù)約客戶了,莫愁大師說今晚帶我們?nèi)プス!倍涠滹@得異常興奮。
許安暖看了莫愁一眼,莫愁頭都沒抬,認真地畫著符,她沒事就畫符,其實賣不出去多少。
“莫愁姐,你畫那么多符,用得了嗎?”許安暖問。
“慢慢用唄,萬一我到時候回不來,這些符也能夠你們頂一些日子。你生下孩子,還要帶孩子,哪有空畫這個,我多畫一張,以后你就少畫一張!蹦钫f完繼續(xù)畫她的符。
許安暖聽到她的話,紅了眼眶,她一直以為莫愁畫符是想多賣一些錢,想補貼百子鳴,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莫愁畫那么多符攢著,是怕自己去了北寒極地回不來,以后公司里的符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