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洋洋得意啊,你不是我老公嗎,你怎么可以當著我的面,跟其他女人打情罵俏?”許安暖指責道。
劉詢劍眉一挑,道:“我只是讓一個朋友搭了順風車,上車后,她坐在后排,我跟她的互動你都看在眼里,你真的覺得那是打情罵俏?”
“反正當著我的面,在未經(jīng)我許可的情況下,讓別的女人上車,就是勾三搭四。”許安暖氣沖沖地說。
劉詢見她這副模樣,笑了,道:“聞到一股醋味兒。”
“誰吃你的醋了,我才沒有,我又不喜歡你,干嘛要吃你的醋!痹S安暖別過頭去不理會他。
但她的話還是傷到劉詢了,她不喜歡他,她把他忘了,卻記得愛喬宸。
劉詢臉上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開著車,慢慢朝古董行駛?cè)ァ?br />
路上,許安暖接到了琳達的電話,“姐,外公怎么樣了,好些了嗎?”
“外公挺好的,就是閑不下來,當自己是正常人,每天早起給我們做早餐!痹S安暖在電話里說道。
“沒事,老年人多活動對身體好,如果他沒事做,估計很快就老年癡呆了!绷者_在電話那端笑道。
許安暖應了一聲,道:“你跟喬宸在一起?”
“對,我們在一個大山里面拍戲,信號不好,我這會兒爬到山頂給你打的電話,你聽,還有呼呼的風聲!彪娫捘嵌说牧者_開心地像個孩子,許安暖幾乎能夠想象,她站在山頂上,吹著風,看著山下美麗的景色,心情舒暢。
“站在山頂看到的景色,一定很美吧!痹S安暖笑問道。
“是呢,很美,遠處的田園和菜地還籠罩在一層霧里。姐,你跟姐夫怎么樣了?”琳達關(guān)心地問。
許安暖有些不高興地說:“什么怎么樣了,他不是你姐夫,別亂叫,你姐還沒嫁人呢。”
“姐,姐夫真的對你很好,你跟喬宸已經(jīng)過去了,要珍惜眼前人,知道嗎?”琳達在電話里勸道。
“真多話,弄得好像你是姐姐似的。琳達,好好照顧自己,山里早晚涼,多穿點兒衣服,別凍著了!痹S安暖叮囑道。
“記住了,姐,我不跟你說了,下山了!
“好。”許安暖掛斷電話。
劉詢?nèi)魺o其事地開著車,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跟琳達的談話內(nèi)容,她介意琳達叫他姐夫,她很想跟他撇清關(guān)系,但是又不得不依賴他。
現(xiàn)在的許安暖,自己也心里矛盾的要死,但是怎么就弄成了這樣一副局面,怎么就跟劉詢捆綁到一起了。
她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反正就是她多了一個鬼老公,他們有冥婚,無法解除。
現(xiàn)在的她,除了配合他去找三生三世蓮,解除身上的詛咒,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
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就接受現(xiàn)實,在找三生三世蓮的同時,順便撈點兒錢。
趕到古董行的時候,那里剛剛開門,店員正在擦柜臺,見到有人進來,馬上迎了上來,“早上好,歡迎光臨,請問二位……林少,好久不見!
劉詢擺出林景希大少爺?shù)臉幼,薄唇抿成一道乖戾的弧度,眼角挑起倨傲,道:“?jīng)理在嗎?”
“經(jīng)理辭職了,咱們古董行由大少爺接管了,大少爺就在辦公室,我?guī)銈冞^去吧!钡陠T說完瞥了許安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劉詢薄唇挽成道淺弧,道:“帶路!
“兩位這邊請!钡陠T笑著引領(lǐng)他們走上樓梯,來到二樓的辦公室。
許安暖聽那店員的意思,林景希跟這古董行的大少爺是認識的,可是劉詢不是林景希,不知道會不會穿幫。
走到二樓辦公室門口,店員敲了敲門:“劉總,林少來了!
“是景希嗎?”辦公室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古董行大少爺劉逸飛笑著出現(xiàn)在門口,沒等劉詢反應過來,他已上前一把抱住了劉詢,“景希,好久不見!
“你的臉……”許安暖震驚地看著劉逸飛。
“這位是?”劉逸飛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許安暖。
“她是我女朋友。”劉詢簡短的介紹,然后看向劉逸飛的臉,其實不光許安暖震驚,連他也驚住了,劉逸飛長了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
劉詢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一部分林景希的記憶,便林景希的記憶里,劉逸飛不是這樣一張臉。
“你好,我叫劉逸飛,我跟景希是發(fā)小,幼兒園我們同班,小學還同班,中學同校,高中的時候被父母送去國外,最近剛回國!眲⒁蒿w笑著朝許安暖伸出手。
許安暖盯著劉逸飛的臉看,這張臉太像劉詢了,如果可以,她現(xiàn)在就想讓劉詢從林景希的肉身里脫離出來,跟這個劉逸飛對比一下,真的太像了。
她尷尬地笑了笑,伸出手與劉逸飛握手,他的手是熱的,他不是鬼,他是人,這世上居然有一個長得跟劉詢一模一樣的人,而且他還是林景希的朋友,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
“我叫許安暖,很高興認識你!痹S安暖說道。
“我一回國就聽景希為了你,跟他父親鬧別扭離家出走了!眲⒁蒿w打趣道。
“與暖暖無關(guān),我跟他一直不對頭,我媽都不在了,不想再忍他。倒是你,變化很大,差點沒認出來。”劉詢話里有話。
“我們坐下慢慢說,小王,沏壺茶過來,要頂級大紅袍。”劉逸飛喊道。
“是,劉總!
他們?nèi)齻人在沙發(fā)坐下,劉逸飛拉著劉詢,問:“你身上怎么這么冷?記得小時候你就最怕冷了,中秋節(jié)過后氣溫下降了,別再穿短袖了!
“嗯,今天是穿少了,早上有點涼。”劉詢搪塞過去。
劉逸飛用責備的眼神看了許安暖一眼,道:“許小姐,景希小時候就身體不好,冬天怕冷,夏天怕熱,林伯母已經(jīng)不在了,既然他選擇了你,你要對他多上點兒心,好好照顧他!
“我……”許安暖一時語塞,她的確對劉詢關(guān)心太少。
“不關(guān)暖暖的事,是我自己……”
“我一個大男人,凍不壞,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的樣貌變化很大!眲⒃?nèi)滩蛔,他就是想知道,劉逸飛明明不是長這樣的。
就在這時候,店員泡好茶送進來,劉逸飛道:“放下吧,出去把門關(guān)上,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和林少敘舊!
“是,劉總,我就在樓下,有事叫我!蹦堑陠T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劉逸飛并不急著回答劉詢的問話,而是慢悠悠地沏茶,直到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以后,他這才開口,“我在一場爆炸中險些喪命,爆炸的碎片毀了我的臉。我經(jīng)歷了近三年的整容修補手術(shù),才恢復到現(xiàn)在的樣子。”
他說完解開襯衣的扣子,劉詢和許安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胸口,以及肩膀,全都是丑陋的疤痕。
“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發(fā)達,你為什么不去掉身上的疤痕?”許安暖是醫(yī)生,她很清楚,他身上的這些疤痕完全可以去除的。
“我當時身上百分之七十的皮膚都燒傷了,做修復整容手術(shù)的時候,是我要求在肩膀和胸口留下印記,時刻提醒我,不要忘記傷痛,不要忘記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劉逸飛說這些話的時候,雙拳緊握,面部竟是隱忍的表情。
劉詢看到這樣一幕,也驚住了,他默默地伸出手,在劉逸飛肩上拍了拍,“逸飛,別想太多,都過去了!
“過不去,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爸外面的女人生的是個女兒,而我爸,在外面給我生了個弟弟。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一心想要我死,從而謀奪劉家的財產(chǎn)。就在今天早上,我開車來古董行的時候,還差點兒發(fā)生意外。他們對我的車動了手腳,剎車失靈,我在下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剎車失靈,搶檔沒成功,然后掛倒檔,讓車速降下來的,真是僥幸逃生。”劉逸飛說完自嘲地笑了,就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可是,這卻是在他身上真實發(fā)生的,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怎么還能笑地出來。
“逸飛……”劉詢看著劉逸飛,非常同情他的遭遇。
他想到了自己,他在霍光死后,削剪霍家羽翼的時候,也曾有人試圖暗殺他。
那些人甚至想廢掉他的皇帝之位,他非常清楚劉逸飛的處境,就跟他當初一樣。
劉逸飛爽朗地笑了,道:“別用這種同情的眼光看我,我不是還有你這個好兄弟嗎?”
“嗯,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記得找我。”劉詢雖然不知道為何劉逸飛毀容后,修復成了他的樣子,但是這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既然這世上有一個長得跟他一樣的人,還讓他遇到了,他便不能袖手旁觀,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劉逸飛。
至于能不能護住他,劉詢也不知道,畢竟劉逸飛的弟弟一心想致他于死地,防不勝防。
“好,你今天是特地來找我的嗎?”劉逸飛問道。
“我離家出走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你回國的消息,今天來,是想寄賣兩條玉手鏈。”劉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