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忙攔住莫愁師太,“你要去哪兒?身體剛恢復,最好不要出去,一切等天亮再說。”
“攔我做什么,天快亮了,仙姑,麻煩你幫我布陣,我答應要送那群孤魂野鬼投胎的!蹦顜熯~步朝屋外走去。
“那群鬼被劉詢吃了,你還能怎么做?”劉仙姑無奈地說。
“吃了?”莫愁師太狐疑地看向劉詢。
“我不知道!眲⒃兲寡缘,他當時神智不清,做過什么,自己根本不知情。
莫愁師太從頭上摘下攝魂鈴,搖了一下,劉詢疼得皺緊了眉頭,“別搖了,頭疼。”
“果真是被你吃了,這么多孤魂野鬼,吃下去怨氣得多大呀,吐出來!蹦顜熖昧σ徽拼蛟趧⒃兊母共。
“唔……”劉詢疼得哼了一聲,但忍住了。
“幫我把他綁在院子里的大樹底下,安暖,你陪在他身邊,讓他保持清醒,不要入魔。玉麒麟護陣,這次你要是再做不好,讓人闖進來,我就把你一對翅膀砍了!蹦顜熖沉四褚谎。
“墨玉定不負師太所托,這次豁出命也要護君上周全。”墨玉也知道,劉詢吃下去這么多鬼魂,雖然靈力大增,但是怨氣太重,很容易入魔,如果能吐出來是最好的。
“仙姑,一會兒招魂的時候,助我一臂之力!蹦顜熖珜⑾晒谜f道。
“好,師太盡管吩咐!眲⑾晒靡彩切薜乐耍蚕M軒湍侨汗硗短。
布陣的時候,莫愁師太又取了許安暖一茶杯的血,好在許安暖這段時間被墨玉養(yǎng)的好,否則真的要失血而亡了。
她無力的依偎在劉詢身邊,劉詢則被綁起來了。
“安暖,你還好吧?”劉詢看著臉色蒼白的許安暖。
“沒事,那群鬼其實挺好的,他們?yōu)榱司饶,冒著入魔的風險,你卻把他們吃了。如果可以,希望他們可以平安無事,順利投胎。”許安暖輕聲說。
劉詢淡淡一笑,“我的暖暖還是這么心地善良,他們會沒事的。”
誰料,開壇作法,才進行到一半,劉詢便發(fā)狂了,他掙不斷捆龍鞭,但是雙眼發(fā)紅。
“你別費力氣了,當這是普通繩子嗎?捆龍鞭,連龍都能捆住,還困不住你一只鬼嗎?”莫愁師太嘴上雖然這么說,但還是不放心,在劉詢身上加了一道符。
劉詢越發(fā)的狂燥,許安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什么也做不了。
劉仙姑在一旁念咒招魂,莫愁師太則一直搖著手里的鎮(zhèn)魂鈴,當年祖師爺將攝魂鈴和鎮(zhèn)魂鈴分別傳給玄真道長和莫愁師太,現(xiàn)在兩只鈴鐺都到了莫愁師太手上。
攝魂鈴能抓住游魂,而鎮(zhèn)魂鈴則將鬼魂吸引過來,所以,鬼魂聽到攝魂鈴都跑得很快。聽到鎮(zhèn)魂靈,會寧靜被它的聲音吸引。
莫愁師太用血陣壓制住劉詢的魔性,試圖用鎮(zhèn)魂鈴將那些鬼魂召喚出來,可是劉詢一直狂燥不安,也不曾有鬼魂出來。
“怎么辦?繼續(xù)下去,怕是壓抑不住他的魔性了!眲⑾晒靡娦蝿莶缓,小聲提醒道。
“繼續(xù)。”莫愁師太嘴里念念有詞,抓起一把米灑向空中。
終于,有鬼魂出現(xiàn)了,人數(shù)越來越多,而劉詢的眼睛已經(jīng)紅得像血一樣,好像能噴出火來。
“許安暖,你還愣著干什么,跟他說話,隨便說什么都好,喚醒他的意識。”莫愁師太大吼道。
“呃……”許安暖反應過來,走到劉詢面前,捧著他的臉,“劉詢,劉詢,你看著我,看著我,我是暖暖。”
“暖暖……”劉詢迷茫地看著她。
許安暖絞盡腦汁,想找一個能吸引住劉詢的話題,可是她實在是想不出來。
跟他說三生三世蓮,他都沒找到,還受了重傷。
跟他說什么好呢,說什么?
對了,圓房,他們成親后,還沒有圓房,那就說成親的事。
“劉詢,我是暖暖,你的妻子,我們拜堂的時候,是不是忘記喝交杯酒了?”許安暖問道。
“拜堂,洞房,交杯酒?”劉詢看著許安暖,慢慢回憶著。
許安暖佯裝生氣,道:“對啊,我坐在花轎里,看到你踢轎門了,然后我們拜堂之后送入洞房,交杯酒都沒喝呢。”
“交杯酒,洞房,你穿著大紅喜服!眲⒃冄劾锏募t色正在慢慢淡去,他的意識開始清醒。
而院子里,陸陸續(xù)續(xù)不斷有鬼魂被召喚出來,莫愁師太欣喜過望,道:“許安暖,好樣的,繼續(xù)!
“劉詢,我穿大紅喜服,美嗎?”許安暖故意問道。
“美,很美,我的暖暖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子!眲⒃儨厝岬匦ν。
“那你干嘛不跟我喝交杯酒!痹S安暖追問道。
劉詢笑了,道:“我們還沒有洞房,等月圓之夜,我們喝完交杯酒再圓房,你可愿意?”
許安暖本想找個話題,引起劉詢的注意,以免入魔,可是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是搬了塊石頭砸自己的腳,怎么就扯到圓房的事情上來了。
她剛才說的明明是交杯酒,可是劉詢卻在想圓房,是不是男人的腦子里,就只想著那事兒呀?
“暖暖,你不愿意?”劉詢見她不回應,有些失望,眼里的腥紅又在加深。
許安暖一看,情勢不好,忙說:“愿意,我們都是夫妻了,圓房早晚的事,我又不會跑,早晚你的人嘛。林景希還在后院的空房間里,我用玉豬護著他尸身不腐。天氣這么熱,真怕他臭了!
“玉琀在我身上,等處理完這里的事,我們就去把玉豬賣了。等有錢了,我給你買一只大鉆戒,好不好?”劉詢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安暖的眼睛閃閃發(fā)亮。
“哇塞,你居然知道鉆戒!痹S安暖驚訝地問。
“我好歹也跟你在人間生活了一段時間,多少知道一點兒!眲⒃兛粗S安暖,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現(xiàn)代小女孩,她不是許平君,他也沒辦法把她當成許平君。
劉詢在心里對自己說,她是他的女人,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都是他的女人,他愛她,就愛她的一切。
所以,他也花了點兒心思去了解現(xiàn)在的女孩子喜歡什么,頂著林景希的臉跟許安暖出門的時候,也會注意路邊的年輕情侶在做些什么。
他發(fā)現(xiàn),送花給女孩子,女孩子會很喜歡。
地鐵廣告里,男人送女孩子鉆戒,女孩子一臉的幸福。
他當時就想,賺到錢,一定要送許安暖一只鉆戒。
劉詢和許安暖有說有笑,身后作法的人都散了,他們倆還在說。
“你還知道什么,說來聽聽!痹S安暖問劉詢。
“我知道現(xiàn)代的女人用一種叫衛(wèi)生棉的東西,而小孩子和老人也用這個東西,我在想……”
“你想什么想,竟研究一些沒用的,不準想!痹S安暖趕緊打斷他,這個劉詢,就像個好奇寶寶,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你們倆說夠沒有,一會兒太陽出來,劉詢要被太陽烤傷了!蹦顜熖珜嵲诳床贿^眼,讓許安暖跟劉詢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誰知道,他們居然聊上了,還越聊越起勁兒。
她和劉仙姑辛辛苦苦招魂,超度,送鬼投胎,他們倆倒好,有說有笑,這么歡樂。
“你不放開我,我怎么走!眲⒃兛戳艘谎凵砩系睦埍。
莫愁師太這才上前,收回了捆龍鞭,結(jié)果劉詢一把抓住她的捆龍鞭,“這鞭子挺好,送給我如何?”
“想的美,這可是我?guī)煾底鎮(zhèn)鞯膶氊悾B我?guī)熜侄紱]給,卻傳給我了,我一定要守好,誰也不給!蹦顜熖昧ψ查_劉詢,將鞭子收了回去。
劉詢嗤笑一聲,“莫愁,我猜這鞭子肯定是你偷的,你師傅不是不想傳給你師兄,而是鞭子被你偷走了,也只能傳給你了!
“你胡說,我像那種會偷師傅寶貝的人嗎?”莫愁師太氣沖沖地質(zhì)問道。
“暖暖,你怎么看?”劉詢輕輕碰許安暖一下。
許安暖笑道:“莫愁師太不像那種人,因為她就是!
“你們夫妻倆合起伙來欺負我嗎?忘了是誰救你們了?”莫愁師太轉(zhuǎn)身,罵了一句沒良心,就走了。
許安暖帶著劉詢?nèi)チ撕笤旱目辗块g,林景希手握玉豬躺在那里,好在尸身沒有任何損壞。
“我不知道你是否還需要他的肉身,但是我本能就想護住他,萬一你回來……”
“暖暖,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我都懂。不怪你,你也別自責,我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劉詢將她擁進懷里。
“對不起,劉詢,對不起,我不該潑你黑狗血的!痹S安暖自責地說。
“傻丫頭,我已經(jīng)沒事了,就算我真的消失,我也不會怪你,我們今天就下山吧。”
“好,吃過午飯,我們就去跟莫愁師太道別!
許安暖主動進廚房為大家做飯,劉詢已經(jīng)回到林景希的肉身,在廚房給許安暖幫忙。
墨玉這次受傷,雖然有劉詢替他療傷,但靈力大損,已經(jīng)回到玉鐲里休息了。
許安暖洗完菜,在灶臺邊上切菜,切的好好地,突然舉起刀,問劉詢:“你跟莫愁師太到底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她醒過來的時候,叫你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