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也曾經養(yǎng)過小白一段時間,藍夜云卻很少與靈寵之間有什么親密的舉動。但是看到玉兒這萌萌的樣子,也忍不住伸手逗弄著它:“我覺得不太可能,否則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恐怕他也早就說出來了!
正在趕車的蒼陌哼了一聲:“我看他不是不想說,而是想留著這個秘密來換取更大的利益吧?剛才他已經用破除北之封印換你為他做件事,現(xiàn)在說不定想用這兩處封印換你把王妃讓給他!
楚寒箏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亂說。陌公子可原先可沒想過讓云幫他做什么事,只不過是被咱們給逼的,才提了個條件!
藍夜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陌如玉這次是真心相助,或許他也覺得之前用法術對付我們的確有些不地道,所以才想盡力彌補!
蒼陌撇撇嘴:“你們兩個不是吧?他這分明是打一巴掌揉三揉,你們還替他說話!
藍夜云淡淡地笑笑:“我們只是就事論事,或者對事不對人,不管怎樣,他接連幫了我們兩個大忙是事實,你不能因為對他有偏見,就將這些全部抹殺!
“好好好,你們是圣人,就我是小人行了吧!”蒼陌很有幾分無奈,“那么現(xiàn)在我們就直奔都城而去了?”
藍夜云點了點頭,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一切,不由有些唏噓起來:“算起來我們離開都城也有半年的時間了,此次故地重游,不知……”
是啊,這大半年的時間他們都奔走在破除封印的路上,這次重新回到都城,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是得償所愿還是大失所望?
如果天地兩處封印真的就在都城的某一處就好了,將之破除之后,他們便可以重新將星月陣高級啟動,徹底恢復鳳族人的靈力,到那時才是他們與巫瑪?shù)蹏嬲龥Q一死戰(zhàn)的時刻!
可是即便封印真的設在都城,又會在哪里呢?難道要他們一寸一寸地去找嗎?不過……
“云,天地兩處封印是不是跟前面咱們破除的四處封印一樣,也有結界遮蓋著?”楚寒箏突然開口。
藍夜云點頭:“應該是,怎么了?”
“是就好了!”楚寒箏突然興奮起來,一把抓起玉兒舉到了眼前,“既然玉兒有破除結界的本事,那我們就帶著它到處走走,找到結界就破,說不定就能夠破除遮蓋封印的結界呢?那樣的話,封印不就顯示出來了嗎?”
玉兒原本正玩得高興,卻突然被舉到了半空,頓時嚇了一跳,傻乎乎地和藍夜云對視著,順便疑惑地甩甩小尾巴:“嗷嗚?”
“這辦法聽起來不錯。”藍夜云點了點頭,“只不過玉兒能夠破除遮蓋北之封印的結界是因為那結界剛好設在含有劇毒的霸王紅身上,若是沒有劇毒的結界,它未必感興趣呀!”
楚寒箏臉上的笑容頓時變成了獰笑,將玉兒掉了個個兒,緊緊盯著它圓溜溜的眼睛:“這一點由得它嗎?別忘了我是它的主人,我的話它敢不聽,小心我把它剝皮拆骨燉湯喝!”
哦嗷嗚!主人臉上的笑容好恐怖。∮駜簢樀么騻哆嗦,立刻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嗷!”
“你看,它答應了。”楚寒箏若無其事地將玉兒重新放回到自己的腿上,“所以放心吧,如果封印真的設在都城,玉兒一定會找到的!
藍夜云默默地抽了抽嘴角,跟著你這樣的主人,我看這小東西早晚被你嚇破膽而翹了辮子。
涅槃大陸的極北之地甚是荒涼,所以一連疾馳了四五日,周圍依然荒無人煙,每當倦極之時,他們不得不在馬車上歇息。
又連續(xù)不斷地奔行了幾個時辰,眼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藍夜云便吩咐停車,歇息一晚再走。
停好馬車,眾人各自下車活動活動手腳,便著手準備晚餐。
此處雖依然荒涼,但好在前面居然有一條溪流,雖然表面已經結冰,卻可以隱約聽到冰下傳來潺潺的流水聲。
“說不定有魚吃哦!”沈醉歡饒有興趣地選了一處冰面砸開,“等著,今晚我們可以改善伙食了!”
“比賽!”東陵臨風也饒有興趣地提議,“誰抓的魚最多,誰就可以等著享受,抓的最少的負責洗剝燒烤,怎么樣?”
眾人紛紛答應,各自選好地點,砸開冰面開始捉魚。雖然此時已經黃昏,但好在眾人目力極佳,倒也不受多大的影響。
冰下的流水中的確有很多魚兒游來游去,楚寒箏站在冰面上凝神等待,片刻后手中的樹枝突然嗖地伸了出去,再抬起時已經準確地叉住了一條尺來長的魚,頓時得意地哈哈大笑:“看你往哪兒跑?”
“箏兒!
身后突然傳來陌如玉的叫聲,楚寒箏一回頭:“怎么了?”
陌如玉看著她,雖然盡力掩飾,眼中的柔情卻依然不自覺地流露著:“今晚又是月圓之夜了。”
楚寒箏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凝,故意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樣?”
“……沒什么!蹦叭缬駬u了搖頭,語氣幾乎與眼神一樣溫柔,“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免得你忘記了,到時候若有什么異狀,再嚇到別人!
楚寒箏笑了笑:“多謝,我會小心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你的體質不是已經完全恢復了嗎?為什么你也回不到屬于你的地方呢?”
是啊,如果那個詭異的空間是真實存在的,而她是因為體質尚未恢復才無法回去,那陌如玉又為何逗留在此處?
“我不知道!蹦叭缬竦哪樕蠈憹M了迷茫,“我不是說過嗎?不知道為什么,我忘記了自己來自什么種族,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但我知道,我和你都不屬于這里,早晚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回去的,回到屬于我們的地方!
這些話乍一聽來自然匪夷所思,但是憑直覺,楚寒箏知道他并沒有說謊,可正是因為如此,事情才更加詭異莫測。
皺了皺眉,她干脆換了個話題:“你在沙漠里的那個地下宮殿里住了多少年了?當初又是從什么地方到那里去的?那座地下宮殿是你建造的嗎?”
這些問題原本應該是最容易回答的,可是陌如玉臉上的迷茫反而更加濃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記得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住在那座宮殿里了,而且從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我每天都被寂寞折磨得要發(fā)瘋,我每天都在發(fā)瘋似的期盼著你趕快來到我的身邊……”
也就是說,那座地下宮殿并不是他親手建造的,至少不完全是。想想這也正常,那么龐大的建筑群,僅憑他一個人是絕對建造不起來的。
目光微微地閃爍著,楚寒箏接著問道:“也就是說,從你有記憶的時候起就住在那里?”
“嗯!蹦叭缬顸c了點頭,原本清澈的眼眸越發(fā)一片迷茫,“我記得在很多很多年以前,似乎是我一覺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那個地下宮殿里,之前的一切我便再沒有了任何印象,我的記憶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楚寒箏皺了皺眉:“那個時候你有多大?”
“多大?我不知道!蹦叭缬駬u了搖頭,“我只記得當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而我又什么都記不起來的時候,我也是嚇得要死,就哭著在那宮殿里跑來跑去,卻始終沒有見到任何人。不過我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我還不如大廳里那張桌子高,必須踮起腳尖才能看到桌子上的東西!
大廳里那張桌子楚寒箏當然是見過的,依照他的描述,當時他不過是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到底是誰這么狠心,竟然將他獨自一人扔在那么恐怖的地方,而且還抹去了他之前所有的記憶?這個人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對這個完全沒有絲毫了解的幕后黑手十分厭惡,楚寒箏不由咬了咬牙:“既然當時你還不過是個孩子,又是如何在那座地下宮殿里生存下來的?”
顯然這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一邊放問著,楚寒箏一邊示意陌如玉隨她一起到岸邊落座,大有促膝長談的架勢。
楚寒箏還從未如此有耐心地了解過關于他的事情,陌如玉自然是欣喜莫名,立刻隨她上了岸,一邊落座一邊說道:“剛才我不是說了嗎?當時我還小,必須踮起腳尖才能看到桌上的東西,所以一時沒有注意到。直到后來我跑的累了,哭的夠了,才不經意間發(fā)現(xiàn)桌子上放著一封書信!
楚寒箏恍然:“信里把一切都跟你交代清楚了?”
陌如玉點頭:“說不上一切,但是至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那封信里說,我叫陌如玉,把我留在那里是為了讓我等待一個人,而那個人一定會出現(xiàn)的!
楚寒箏眼眸一閃:“那個人就是我?”
“嗯!蹦叭缬顸c了點頭,眼中的迷茫瞬間被溫柔取代,卻又生怕引起楚寒箏的反感,不得不微微垂下了眼瞼,“箏兒,我之所以認定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不僅僅是因為我能從你身上感應到屬于我們種族的氣息,更重要的是這個給我寫信的人留下了一幅畫像,畫上的人跟你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