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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冷面將軍:娘子喊你回家種田 > 第491章 結(jié)局篇之九
  藍夜云淡淡地笑笑,并不曾急著開口,目光卻往四周轉(zhuǎn)了一圈。本能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楚寒箏才越發(fā)驚異地發(fā)現(xiàn),周圍居然一片火紅,一眼看去的確是如假包換的洞房,簡直比當日藍夜云在寧王府內(nèi)準備的那個洞房還要奢華尊貴,絕對是按照鳳王與凰后大婚的規(guī)格來準備的!

  可、可這里是薩羅白塔,怎么會突然跑出了個洞房?!

  好不容易才將目光重新轉(zhuǎn)回到藍夜云的臉上,楚寒箏的眼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濃烈的警惕:“你、你要搞什么鬼?!我跟你洞的什么房?!告訴你,我要嫁的人只能是俊……”

  “錯,你要嫁的人只能是我!彼{夜云柔聲打斷了她,笑的雖然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卻仔細一瞧就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絕望和悲傷是那么濃烈,幾乎就要掩飾不住了,“阿箏,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過了今夜,你就會明白一切的。”

  說著他雙掌一擊,隨著啪的一聲傳出,房門已經(jīng)被人推開,玉凝眸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凝眸伺候凰后沐浴更衣!

  藍夜云點了點頭:“我先出去。”

  看著房門被關好,楚寒箏眼中的戾氣越發(fā)濃烈。目光一閃,她立刻壓低了聲音:“你放我走,我饒你一命!”

  玉凝眸面無表情,扶著她往隔壁的浴室走去:“凰后太看得起凝眸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鳳凰神的,凰后的靈力是被王爺封住的,我怎么可能解得開?”

  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楚寒箏不由咬牙:“可惡!到底想干什么?他說真的敢碰我,我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盡管知道她是身不由己,但一想到過了今夜藍夜云就會一命嗚呼,玉凝眸心中依然充滿了怨恨,語氣也不自覺地冷了幾分:“希望明天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否則我保證你會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痛苦千萬倍!”

  雖然楚寒箏因為靈力被封而動彈不得,但玉凝眸畢竟也是高手,并非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兒,很快便把楚寒箏帶進了浴室,并且三下五除二地脫去了她身上的衣衫,將她放進了浴桶。

  眼見得脫身不得,楚寒箏自是又急又怒,但無論她如何努力,被封的靈力就是無法沖開,越發(fā)令她惱恨萬分,也令她更加怨恨自己方才的疏忽,都怪藍夜云幻化真身的那一幕令她太過震撼,否則豈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不多時,玉凝眸已經(jīng)替她沐浴完畢,換好干凈的內(nèi)衣,又將她帶回洞房之中,仔細梳理好了她的長發(fā),然后扶她到床前落座,這才后退幾步行了一禮:“請凰后稍候!

  她離開房間之后不久,又是一聲門響,藍夜云已推門而入,看上去神清氣爽,顯然也剛剛沐浴更衣完畢,越發(fā)顯得英氣逼人,王者氣勢顯露無疑。

  然而看到他,楚寒箏不但不曾感到半分喜悅和期待,反而立刻緊張得連頭發(fā)都根根直立,雖依舊動彈不得,卻早已一聲尖叫:“站!不許過來!”

  藍夜云當然不可能聽從,很快便走到了床前,含笑望著她因為剛剛沐浴過而越發(fā)水潤清透的臉:“現(xiàn)在無論你對我說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阿箏,我很抱歉,我們的洞房花燭只能這樣湊合一下了,事出非常,相信你是不會怪我的。”

  “閉嘴閉嘴!我不聽!誰要跟你洞房!”眼見得恐怕真的逃脫不得,楚寒箏越發(fā)尖利地大叫起來,“我警告你立刻放我走,否則俊是不會放過你的!”

  藍夜云搖搖頭嘆了口氣,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沒關系的,阿箏,只要過了今夜,你就會明白一切……”

  說著,他的手已經(jīng)抬起,立刻就要為楚寒箏寬衣解帶。到了這樣的時刻,楚寒箏反而突然冷靜下來,只是聲音越發(fā)冰冷:“等一下,瀟攬月是不是龍神?”

  藍夜云動作一頓,跟著點了點頭:“沒錯,他是!

  楚寒箏不由咬牙:“這么說,是他幫你幻化出了真身?”

  藍夜云搖頭:“不,是尊者,尊者也是龍神。”

  楚寒箏越發(fā)咬牙切齒:“難怪,我就說你怎么會突然變成了鳳凰神。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跟我洞房?你不覺得太無聊了嗎?”

  藍夜云抿唇,片刻后輕輕搖頭:“明天一早,你就會知道我為什么要這樣做。阿箏,這段時間以來,我不怪你忘了我,只不過明天早上,當你重新記起我之后,希望你不要怪我……”

  說著,他終于不再耽擱,很快便擁著楚寒箏躺到了床上,大紅的紗帳跟著落下,遮住了這一對歷經(jīng)坎坷的戀人……

  因為動彈不得,楚寒箏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這種感覺給她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憤怒,更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屈辱,令她很快便漲紅了臉,怒罵聲再度沖口而出:“你敢碰我!你這個混蛋……唔……”

  后面的話便被藍夜云用溫熱柔軟的雙唇堵了回去,盡管心理上依然無法接受,身體的反應卻是誠實的,在藍夜云溫柔的攻勢之下,楚寒箏的身體很快便達到了最佳狀態(tài),于是下一刻,一個滿懷憤怒,一個滿懷絕望,這對最奇怪的夫妻終于徹底融為了一體……

  對楚寒箏而言,當蛻變成蝶那一刻不可避免的疼痛終于襲來時,她突然感到心底深處掠過了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滿腔的憤怒迅速消失無蹤,除了泛起了一股本能的疑惑,更有一抹酸楚的柔情,令她在這一瞬間徹底忘記了端木俊究竟是什么東西,反倒是藍夜云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突然無比清晰地浮現(xiàn)在了腦海中……

  其實此時兩人雖然在薩羅白塔之中的某一層,但為了讓他們的洞房花燭不受到任何影響,尊者早已利用空間法術將他們送到了另一個空間之內(nèi),以保證絕對的安靜。

  所以,如今他們兩人的世界雖然一片寧靜,其實真正的薩羅白塔外早已變成了戰(zhàn)場。

  眼看著藍夜云根本就是故意把楚寒箏引走,端木俊當然不放心,立刻率眾追了上去。用他的話說,現(xiàn)在正是倚仗楚寒箏的神力的時候,絕對不能讓她出絲毫差錯。

  這一路追來,很快便來到了薩羅白塔前,雖然前面已經(jīng)失去了兩人的蹤跡,端木俊卻毫不猶豫地確定,他們肯定進了塔中!

  雖然對薩羅白塔并沒有多少了解,端木俊卻隱約猜到瀟攬月和尊者必定都是龍神家族的人,他并沒有取勝的把握。但若要他就此放棄楚寒箏,放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永霸天下的機會,他又著實不甘心!

  更何況這一天早晚是要到來的,如果戰(zhàn)勝不了龍神家族,被第二次封印根本就是早晚事,不如拼一把試試!

  想到此,他立刻抬手一揮:“上!”

  “上什么上,不自量力!”

  一個字剛剛出口,只聽嗖嗖幾聲輕響,沈醉歡等六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個個神情冷厲。尤其是想到藍夜云和楚寒箏如今的一切都是這個老妖怪造成的,眾人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咬下來喂狗!

  端木俊先是吃了一驚,不過當他看清面前的六人,立刻輕蔑地一聲冷笑:“就憑你們還想擋住我?不自量力的是你們才對!什么六部之王的后裔,在我眼里根本連廢物都不如,哈哈哈!”

  六人冷冷地看著他,誰都不曾開口說話。倒是端木俊獨自狂笑了一會兒,覺得甚是沒有意思,干脆收斂笑聲,滿面陰沉地追問:“丫頭呢?你們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大膽!什么丫頭不丫頭,竟敢對我們的凰后無禮?”蒼陌一聲厲叱,跟著故意滿面笑容,“不過告訴你也無妨,今天是我們的鳳王與凰后洞房花燭的大好日子。原本有客人上門,應該都請進來喝一杯喜酒才是,不過我們這里只歡迎客人,不歡迎你這種不人不妖的怪物,所以識趣的話,你還是立刻滾蛋吧!”

  背后有尊者和瀟攬月?lián)窝,諒他端木俊也翻不起什么風浪來,當然要趁此機會發(fā)泄發(fā)泄胸中的惡氣!

  比起被人稱作不人不妖的怪物,更令端木俊驚怒的還是前面一句話:“你說什么?洞房花燭?他們敢……”

  “哎喲喲,好怕你呀!”蒼陌一聲冷笑,故意拍著胸口,“告訴你,現(xiàn)在鳳王與凰后已經(jīng)成為真正的夫妻,你連我們凰后一根頭發(fā)都休想沾到,還不快滾!”

  雖然同樣不明白藍夜云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跟楚寒箏成為真正的夫妻,但是直覺讓端木俊意識到事情恐怕絕對不妙了,當下又急又怒,不由氣急敗壞地猛一揮手:“上!消滅他們!”

  一聲令下,所有妖鳳立刻一擁而上,將六人圍在了中間,雙方瞬間打成一片。對場中的戰(zhàn)局倒不如何關心,端木俊心急如焚地盯著薩羅白塔的入口,心中不停地默念著:“丫頭,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否則我拿什么去對付藍夜云,對付龍神?”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白塔內(nèi)居住的果然是龍神,藍夜云和楚寒箏在此處洞房花燭顯然就是經(jīng)過他們默許的,這是為什么?到底其中有什么樣的用意?

  還有,門口已經(jīng)打得這么熱鬧,照理來說他們早就應該被驚動了,為什么還不曾露面呢?是確信這六個人就完全可以應付,還是等到必要的時候才會出手?

  若論真刀真槍地打斗,這群妖鳳當然不是沈醉歡等人的對手,所以眼見無法取勝,不等端木俊吩咐他們便紛紛召喚出了羽翼,想要利用這唯一的優(yōu)勢迅速解決戰(zhàn)斗。

  然而,就在他們召喚出羽翼想要飛上半空的時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們的頭頂不知何時仿佛出現(xiàn)了一層透明的屏障,令他們只能在一人高的地方盤旋,根本無法飛得更高!而且不管他們?nèi)绾闻Γ褪菦_不開那層無形的屏障!

  “哈哈!有翅膀了不起嗎?你們倒是飛呀!”見此情形便知道是尊者和瀟攬月的杰作,蒼陌不由滿臉諷刺地大笑起來,“既然飛不起來,那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剎那間,慘呼聲不斷地響起,根本無法發(fā)揮優(yōu)勢的妖鳳瞬間紛紛跌落在地,很快地上便出現(xiàn)了幾十具尸體。其他的人雖然不敢掉頭逃命,卻也不再爭先恐后地上前,期盼著端木俊立刻發(fā)出撤退的指令。

  端木俊自是惱恨萬分,眼中已是殺氣凜冽:“小小六部之王后裔,也敢在我面前猖狂!我橫行天下之時,你們還不知在哪里等著投胎呢!現(xiàn)在就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說著,他口中突然發(fā)出了一連串迅疾而繁復的咒語,緊跟著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飛速地劃了幾下,然后左掌一揮一聲厲叱:“去!”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看到一團黑色的光芒沖著他們兜頭罩了過來,而那團光芒分明就是一個奇怪的符號,顯然這是屬于妖鳳一族的法術!

  既然這法術來自連龍神無法將其徹底消滅的妖鳳,沈醉歡等人自是深知厲害,立刻就要閃身躲避?墒遣坏人麄兦猩眢w會到這種法術的威力,甚至連絲毫不適的感覺都沒有,便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奇怪的符號便瞬間消失無蹤,只剩下了星星點點黑色的光芒!

  也是,不是說了背后有尊者和瀟攬月?lián)窝鼏?他們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端木俊在這里耀武揚威呢?至少他們的人身安全是絕對可以得到保障的。

  仿佛示威一般上前兩步,蒼陌笑得越發(fā)得意:“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吧,累不死你!”

  端木俊自是又驚又怒,卻也猜到了其中的玄機,明白再施展任何法術恐怕都是徒勞,不過就在他想要猛下殺手之時,薩羅白塔內(nèi)突然傳出了一個空靈清透的聲音:“端木俊,你且去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愿大開殺戒!”

  這個聲音令端木俊渾身一僵,許久之后才慢慢吐出了一口氣:“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好好!很好!”

  說罷,他衣袖一揮轉(zhuǎn)身而去,其余人如獲大赦,立刻爭先恐后地跟了上去,臨走還不忘抬走了同伴的尸體,心中不免升起幾分悲哀。

  蒼陌撇了撇嘴:“來得威風,去得稀松,所謂妖鳳也不過如此。”

  沈醉歡看他一眼:“你現(xiàn)在得意了?如果不是尊者和攬月,你以為我們真的對付得了端木?”

  蒼陌揚了揚眉:“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萬事萬物都有它的克星,就連妖鳳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的克星恰巧不是我們罷了。”

  “是啊,妖鳳的克星其實恰恰是他認為的救星。”沈醉歡嘆了口氣,不自覺地抬頭望向了塔頂,“等妖鳳的克星覺醒……”

  也就意味著藍夜云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這句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其余人卻都心知肚明,所以生平第一次,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不希望看到藍夜云升起。因為這一次,藍夜云的升起所代表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當然,藍夜云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期盼就在不該出現(xiàn)的時候出現(xiàn),也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恐懼就在應該出現(xiàn)的時候不出現(xiàn),所以不管沈醉歡等人如何祈禱,它仍然一如既往地從東方緩緩地升起來了。

  當楚寒箏慢慢睜開眼睛,有好一會兒都不曾想起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她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的一切是那么光怪陸離,但是無論她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來究竟夢到了些什么。只不過隨著意識的進一步恢復,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藍夜云體內(nèi)麒麟血的邪性被魔君激發(fā),必須用繾綣泉水洗滌他的身體和心靈才能讓他恢復正常。

  后來她在陌如玉的指點下打開了魍魎空間,拿到了繾綣泉水,可是就在他們回到鎮(zhèn)魔殿的時候,卻碰到了一群背生雙翼的怪物。然后她就被為首那個男子射出的兩道黑芒擊中……

  記憶到了這里,便再度出現(xiàn)了斷片,后來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寒箏皺了皺眉,不由抬起雙手揉了揉腦門,便在此時,昨夜的一切突然跳入了腦海,但她卻只記得那個羞于啟齒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之后,便感覺到那個溫柔地抱著她的人正是藍夜云!

  雖然不明白兩人為什么會突然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結(jié)合了,但是接下來她卻已經(jīng)完全無法思考,只能被動地跟著藍夜云的節(jié)奏,一次又一次地被他送上快樂的巔峰。一整夜的時間,她已記不清楚藍夜云到底索要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藍夜云究竟從中感受到了多少快樂,但她知道自己終于真真正正地體驗了一次做女人是一種怎樣**蝕骨的滋味。尤其那個讓她從女孩兒蛻變成女人的還是她這一生最愛的男人……

  對了!云呢?

  在終于徹底擁有了彼此之后的第一個早上,云竟然沒有陪在她的身邊?

  想到這里,楚寒箏不由皺了皺眉,終于翻身坐了起來,卻感到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酸軟無力,這讓她又不期然地記起了昨夜的瘋狂,盡管房中只有她一個人,一張臉卻已忍不住紅了起來。

  輕輕揉捏著尤其酸痛不堪的腰,心頭那股迷茫的感覺反而更加強烈了,還是不對呀,從被那個奇怪的男子用黑芒射中到昨夜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雖然對此毫無印象,但要說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阿箏,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無論天上地下,我都始終守護著你,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這幾句話突然跳入了楚寒箏的腦海之中,她隱約記得這是昨夜他們最后一次登上快樂的巔峰之后,藍夜云在她耳邊說的幾句話,可惜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進入了昏睡狀態(tài),根本不曾考慮過其中究竟蘊含著什么!

  要好好活下去?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云為何突然跟她說這樣的話?難道云出事了?

  一念及此,楚寒箏哪里還坐得住,早已呼啦掀開被子跳下床,抓過一旁的衣服胡亂穿在身上便打開房門沖了出去:“云!你在哪里……”

  向前疾奔的腳步突然停住,因為她的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碧藍的水池,清澈的池水輕輕地蕩漾著柔柔的微波,池邊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居然正是已經(jīng)離開了許久的瀟攬月!

  這熟悉的一幕令楚寒箏一怔之后忍不住叫了起來:“攬月?!原來這里是薩羅白塔?我怎么會在這里?”

  正在品茶的瀟攬月回頭看著她,臉上雖然笑容依舊,眼底深處卻閃爍著一抹復雜的光芒:“那是因為,你忘記了一些事!

  “沒錯,我正要問你這個!”楚寒箏沖上前在椅子上落座,迫不及待地問著,“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云呢?他怎么樣了?他體內(nèi)麒麟血的邪性消除了沒有?他沒有變成殺人狂魔吧?!”

  相較于她的急切,瀟攬月依然一臉平靜,甚至平靜得有些過分。提起茶壺替楚寒箏倒了杯茶,他淡淡地開口:“這件事說來話長,沉住氣,我從頭到尾說給你聽!

  楚寒箏當然沒有心思品茶,瀟攬月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從當日在鎮(zhèn)魔殿她被端木俊徹底黑化了體質(zhì)說起,一直到藍夜云在尊者的幫助下幻化出真身,成為鳳凰神,好以此來凈化她的體質(zhì),喚回她的本性,但是如此一來,藍夜云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性命……

  楚寒箏雖然著急,卻一直耐著性子認真地聽著,畢竟這段記憶正是她缺失的那一部分,然而聽到這里,她卻猛然變了臉色,甚至忽地站了起來,連聲音都有些變形了:“你說什么?!自己的性命?!這是什么意思?!”

  瀟攬月臉上的神情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意思就是說,喚回你的本性之后,寧王便耗盡了精元,怕是活不成了!

  腦中轟然一響,剎那間有了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楚寒箏不由身軀一晃,不自覺地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活……活不成?”

  “嗯,活不成!苯K歸有些不忍心看到她如此絕望的樣子,瀟攬月終于嘆了口氣,語氣中也透出了一絲同情,“相信你方才應該正在想,昨夜的洞房花燭怎得如此莫名其妙,其實那不過是寧王凈化你的體質(zhì),喚回你的本性的一種手段罷了,而且是唯一的手段,所以現(xiàn)在你終于找回了原本的你,而寧王……”

  剩下的話便再度變成了嘆息,楚寒箏怔怔地看著他,意識雖然漸漸回歸,臉上卻早已滿是濃烈得化不開的絕望:“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既然如此,我寧愿不要找回自己,你知道的,我寧愿不要,只要云好好的……”

  “是,我知道!睘t攬月點了點頭,依然微微地嘆息著,“可是如果不喚回你的本性,整個涅槃大陸就會遭遇滅頂之災,所以寧王必須這樣做。犧牲他一個,換回整個涅槃大陸的平安,用他的話說,這筆買賣非做不可!

  盡管已經(jīng)坐在了椅子上,楚寒箏卻顯然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擊,整個身體仍然搖搖欲墜,有好幾次瀟攬月都擔心她會直接溜到桌子底下,再也爬不起來。

  不過就在他擔心的時候,楚寒箏突然一咬牙扶著桌子站了起來:“我要見云!

  瀟攬月皺了皺眉:“你確定?雖然寧王現(xiàn)在還有最后一口氣,但已經(jīng)陷入昏迷,隨時都有可能……你確定你承受得了?”

  其實根本不敢想象此刻的藍夜云已經(jīng)變成了什么樣子,楚寒箏不由閉了閉眼,不過片刻后她仍然牙關緊咬:“我確定,我要見云!

  瀟攬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著站了起來:“那好,跟我來吧!”

  眼看著他轉(zhuǎn)身而去,楚寒箏聚集起全身的力量才總算邁開腳步跟了上去。不多時,二人已經(jīng)一前一后地來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瀟攬月停住腳步:“寧王就在里面,進去吧!”

  說完,他推門而入。側(cè)耳傾聽片刻,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楚寒箏的一顆心早就沉到了谷底,但仍然強撐著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房中并不只有藍夜云一人,他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沈醉歡等六人分立兩旁守在床前,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臉上的表情是無盡的悲痛和哀傷。盡管沒有一個人流下一滴眼淚,卻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膽劇顫,悲傷欲絕。

  看到楚寒箏進來,六人慢慢地把目光轉(zhuǎn)到了她的臉上,目光中的悲哀也更加濃烈,玉凝眸更是張了張嘴,幾乎語不成聲:“王……妃……”

  然而楚寒箏恍若未聞,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便鎖定了躺在床上的藍夜云。自從兩人相識以來,她自問從未見過藍夜云的臉竟然會蒼白到這樣的程度,躺在那里的他更像是一具已經(jīng)毫無生命體征的尸體。不管她如何瞪大了眼睛去看,都不曾看到他的胸口有哪怕是一絲絲輕微的起伏,難道……

  從門口到床前這段路并不算長,原本三兩步就可以到達,但她卻仿佛走了千百年那么久,才終于停在了床前?粗翢o聲息的藍夜云,她慢慢單膝跪地,試探著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云,我來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你不會有事的,我知道……”

  這一下幾肌膚相觸她才有略有些驚喜地發(fā)現(xiàn),藍夜云果然還有氣息,只是極度微弱,仿佛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都會令這股氣息徹底消失。

  霍然回頭,她緊緊地盯著瀟攬月:“攬月,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救他?告訴我!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哪怕用我的命換他的命也無所謂!”

  瀟攬月?lián)u頭:“對不起姐姐,我沒有辦法……”

  “不,你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楚寒箏瞬間淚流滿面,簡直瀕臨崩潰,“你是龍神,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幫我!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死!我可以去死,真的!你救救他!”

  楚寒箏的眼淚仿佛導火索,瞬間點燃了六人已經(jīng)壓抑多時的悲痛,令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淚雨滂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對他們而言,這一刻應該算夠傷心了?

  看到幾人的樣子,瀟攬月何嘗不是覺得心酸不已,卻仍然搖頭:“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辦法……”

  “攬月!”楚寒箏已經(jīng)悲痛欲絕,淚水也模糊了視線,以至于早已完全看不清瀟攬月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你那么神通廣大……”

  “別逼他,他真的沒有辦法!弊鹫叩穆曇敉蝗粋髁诉^來,不改以往的空靈清透和悲天憫人。

  楚寒箏先是一怔,眼中卻跟著掠過一抹驚喜,突然跳起身撲過去單膝跪地:“那就請尊者救救他!尊者一定可以的!”

  尊者唇角輕抿,彎腰將她攙起,眼底深處閃爍著一抹無人能懂的光芒:“我不瞞你,你有一個不算是機會的機會。不過就算我告訴了你,恐怕也于事無補。”

  楚寒箏瞬間驚喜萬分,迫不及待地連連點頭:“尊者請講!只要有機會,我都會拼死嘗試!”

  原本以為藍夜云已經(jīng)死定了,卻想不到峰回路轉(zhuǎn),居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其余六人頓時顧不得哭泣,立刻胡亂地抹了把臉,巴巴地望著尊者,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著。

  然而尊者卻比瀟攬月還要平靜,衣袖輕輕一揮,說不出的優(yōu)雅尊貴:“我先問你,藍夜云拼著自己的命不要喚回你的本性,是為了什么?”

  “為了讓我不再繼續(xù)黑化鳳族人的體質(zhì),不再繼續(xù)為禍涅槃大陸!背~立刻回答,“當然最重要的是,為了讓我徹底凈化端木俊等人的體質(zhì),并杜絕他們再次黑化的可能,為涅槃大陸永遠除掉這個后顧之憂!”

  “嗯,看來攬月已經(jīng)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說清楚了!弊鹫唿c了點頭,“那么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要想凈化端木俊等人的體質(zhì),并永遠杜絕他們再次黑化的可能,你必須用盡你身為鳳凰神所有的神力,所以完成這個任務之后,你就會變成與原先一模一樣的普通人,從此以后再也不能召喚羽翼,更不能幻化真身,你的壽命也會跟普通人一樣,最多百余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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