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臉苦惱,糾結(jié)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藍夜云不由嘆了口氣,輕輕將她摟進了懷中:“阿箏,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其實你不用這么煩惱的;蛟S這根本什么都代表不了呢?”
楚寒箏嘆了口氣:“如果什么都代表不了,那倒好了,我就擔(dān)心……算了,就像你說的,只不過是一個夢,還是不要理會了!
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就算想理會也理會不出個所以然啊,還不如不鉆牛角尖了。別忘了咱們楚大小姐可一向是有這個優(yōu)點的,凡事絕不鉆牛角尖。
看到她原本皺在一起的臉總算舒展了些,藍夜云這才松了口氣:“這就對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么多大風(fēng)大浪咱們都挺過來了,難道還要折在一個小小的夢上嗎?好了,睡吧!”
甩了甩腦袋,楚寒箏依言躺了下來,卻當(dāng)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入睡,許多的人和事一直在她的腦中來回盤旋。當(dāng)然想得最多的,還是她那個神秘的娘親容雪黛。
種種跡象表明,當(dāng)年容雪黛應(yīng)該只是詐死,她的目的就是不動聲色地消失在所有人面前。雖然當(dāng)初看來她所做的一切簡直不合常理,根本無法解釋,但是綜合后來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楚寒箏卻慢慢地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當(dāng)年她出現(xiàn)在楚玉祁面前是早有預(yù)謀的,也就是說她懷著某種目的而來,后來她詐死離開當(dāng)然是因為目的已經(jīng)達到。那么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當(dāng)然,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僅靠她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至少還有容毓朗的伯父和伯母。如果沒有他們的配合,恐怕楚玉祁也不會那么容易相信容雪黛是人魚部落的公主,而滿懷欣喜地把她娶了回來。
不過可惜,如今他們也已經(jīng)駕鶴西去,想要從他們口中問出真相是不可能了,偏偏除了他們之外,人魚部落的其他人對此事完全說不出個所以然。
而楚玉祁更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容雪黛,更不知道她可能還在人間。不過雖然如此,想必關(guān)于楚玉祁的事情他應(yīng)該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吧?
當(dāng)然這也很難說。因為很顯然,對于容雪黛楚玉祁也是能隱瞞就隱瞞,想必除了人魚部落的公主這個身份之外,其他的一切他也不會讓楚玉祁知道太多。
別的不說,單是她曾經(jīng)留下《天下奇毒》和《烈焰焚心》以及那些秘籍之事,她不就一直瞞著楚玉祁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天下奇毒》和《烈焰焚心》都是鳳族王族的不傳之秘,為什么會在容雪黛的手中?難道她也是鳳族人,而且跟鳳族王族有什么神秘的關(guān)系嗎?譬如說她會不會是鳳族王族的后裔?
如果是的話,應(yīng)該就可以說明她早就知道楚寒箏的真實身份,知道她是凰后后裔,所以才將那些秘籍留給了她。那么問題就來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楚寒箏的真實身份的時候,她是從何處知道答案的?就算她是鳳族王族的后裔,也不敢保證自己生下的就一定是凰后后裔吧?難道連容雪黛本人也是凰后后裔?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還是說她有自己的方法,能夠準(zhǔn)確地判斷誰才是凰后后裔?而她之前的任務(wù)就是負責(zé)保管那些秘籍,好在凰后后裔出現(xiàn)的時候傳遞給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她的目的就在于此?將那些秘籍傳給凰后后裔之后,她的任務(wù)就完成了,所以才會詐死離開?
但是也不對呀,如果說當(dāng)初她是懷著這樣的目的接近楚玉祁,但那個時候她還并不曾生下楚寒箏,又怎知道楚寒箏一定就是凰后后裔呢?
總之不管怎樣,這個容雪黛的身份實在是神秘得可怕……
思來想去,楚寒箏簡直覺得自己就要瘋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便干脆吐出一口氣:“云,明天我們?nèi)タ纯次腋赣H吧!”
藍夜云瞬間了然:“你要去問問他關(guān)于容雪黛的事情?”
楚寒箏點了點頭:“順便去看望看望他,從離開去尋找封印到現(xiàn)在,都快一年了,還一直不曾再見過他呢!”
藍夜云點頭:“也是該去看看他了,明天一早我?guī)闳!?br />
當(dāng)日,高靈諾在藍夜云和楚寒箏的大婚儀式上突然發(fā)難,逼得他們不得不提前行動。為防萬一,藍夜云立刻下令將寧王府和靖遠侯府所有人化整為零,迅速避入了秘密基地,才讓高靈諾撲了個空。
后來在他們離開京城尋找封印的整個過程中,楚玉祁等人也一直躲在秘密基地中,人身安全是絕對可以得到保障的,只不過免不了有些提心吊膽就是了。
當(dāng)然,不管別人怎樣,楚玉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楚寒箏,每日不停地祈禱,希望她平安無事。幸好雖然他必須留在秘密基地,半步也不準(zhǔn)離開,但負責(zé)守衛(wèi)和保護的暗影衛(wèi)會時時將藍夜云和楚寒箏等人的最新動態(tài)告訴他,免得他因為著急而發(fā)瘋。
所以雖然一直不曾見過楚寒箏的面,楚玉祁等人卻知道她不但能夠召喚出羽翼,如今更是可以幻化真身,成為了鳳凰神。驚訝之余,他當(dāng)然由衷地替楚寒箏開心,也越發(fā)期盼著能夠盡快跟這個神奇的女兒見一面了。
第二天一早,藍夜云便將楚寒箏帶到了這個秘密基地,對上暗號之后,暗影衛(wèi)將房門打開,躬身行禮:“王爺,王妃。”
態(tài)度恭敬自不必說,只不過雖然低著頭,他眼角的余光卻不停地在楚寒箏身上逡巡著,顯然萬分好奇,幻化出真身的鳳凰神究竟該是什么樣子?
明白他的意思,楚寒箏也不曾多說只是挑了挑唇,含笑點頭:“不必多禮,帶路吧!”
暗影衛(wèi)答應(yīng)一聲,很快將兩人帶入了大廳,還未站穩(wěn)腳步,早已得到消息的楚玉祁便急匆匆地奔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寒箏!寒箏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一年多的時間不見,楚玉祁的樣子倒是沒有太大的改變,只不過比過去消瘦了一些。這也難怪,每日藏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又時時為自己的女兒提心吊膽,不瘦才比較奇怪吧?
雖然對靖遠侯府其他人都沒有什么感覺,但對于這個一向維護她的父親,楚寒箏還是有幾分感情的,當(dāng)下竟覺得眼圈一熱,忙含笑迎了上去:“是我,父親,我來看你了。女兒不孝,還請父親原諒!
“傻孩子,這叫什么話?”雖然是堂堂七尺男兒,楚玉祁的聲音竟也有些哽咽了,只不過臉上的笑容絕對出自真心,早已沖上來一把抓住了楚寒箏的手,聲音顫抖地說著,“回來了就好,沒事了就好……瞧瞧你這孩子,比過去更美了,更高貴了,倒是我,簡直沒有人樣了……”
楚玉祁這話顯然絕不是恭維,更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因為兩下里一照面,他的第一感覺便是雖然女兒的容貌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尤其是那種高貴清雅的氣質(zhì),比過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令她看起來更像是站在云端上的仙子,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仙氣,仿佛不染俗世的絲毫塵埃,那么純凈空靈,令人自慚形穢。
楚寒箏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同,早已含笑搖頭:“父親這叫什么話?我怎么變不都還是你的女兒嗎?做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當(dāng)然都是最好的。何況父親現(xiàn)在看起來還跟從前一樣豐神俊朗,英俊得不得了呢!”
楚玉祁忍不住撲哧一笑:“行了,一陣子不見,倒是會哄人了。來來,快坐下。”
說著他拉著楚寒箏落座,根本來不及問一問分別的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只管絮絮叨叨地訴說著自己對女兒的想念,擔(dān)心以及各種焦慮,無論如何先發(fā)泄一番再說。明白他的心情,楚寒箏也不去打岔,只管靜靜地聽著,每當(dāng)他說到激動處便柔聲安慰幾句,許久之后楚玉祁的情緒才總算稍稍平穩(wěn)了些。
楚寒箏這才松了口氣,正暗中琢磨著如何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到楚玉祁的身上,誰知就在此時,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中年女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而且不等她說什么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叩頭:“大小姐饒命!饒命!饒命啊!”
楚寒箏愣了一下,這才看清來人居然是她那個已經(jīng)許久不見的二妹楚寒笙的娘親賀蘭柳,當(dāng)下不由有些驚異地叫了一聲:“二娘,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
說著她上前攙扶,可是賀蘭柳卻躲開她的手,仍然不停地叩頭:“大小姐饒命啊,咱們并不知道你是鳳凰神,真的不是有心冒犯!我也知道是寒笙那個死丫頭該死,她不該把魔君放出來對付你,可那不是我的主意,你千萬不要殺我呀!”
楚寒箏愣了一下,越發(fā)不解:什么玩意兒?楚寒笙把魔君放了出來?這話怎么說的?
其實不只是楚寒箏,就連藍夜云、楚玉祁等人都被她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明所以。皺了皺眉,楚玉祁不滿地呵斥了一句:“阿柳,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誰說魔君是寒笙放出來的?她不是早就失蹤了,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找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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