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彼{夜云立刻開口,“瞧他們的樣子分明是初次相見,可是對彼此的那股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尤其是陌如玉!背~點了點頭,“他看瀟攬月的目光太奇怪了,好像把他當(dāng)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難不成是瀟攬月把他扔在了那個地下宮殿里,害得他差點一命嗚呼的”
“你好有想象力,我真佩服你!彼{夜云撓了撓眉心,有些哭笑不得,“瀟攬月的年齡分明比陌如玉還要小,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把陌如玉扔到地下宮殿里”
“我這不是看著氣氛太沉重,所以開個玩笑緩和一下嗎”楚寒箏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若無其事地說著,“也許他們兩個只是彼此不合眼緣罷了!
“我看沒那么簡單!彼{夜云不敢茍同地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肯定他們之前應(yīng)該的確是互不相識的,但是很顯然,那股敵意也不是假的!
在完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兩人自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搖搖頭放棄了。自家的事情還把人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呢,哪有功夫研究別人之間是仇人還是敵人
夜色漸漸深沉,萬籟俱寂。
瀟攬月的房間內(nèi)一團昏暗,借著淡淡的月色,卻可以看到他竟然并不曾入睡,正斜倚在床頭對著面前的虛空說話:“來了沒有到底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來了!狈恐袥]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只是虛空中突然傳來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半夜三更的,我正在睡覺哎你這么火急火燎地動用神界召喚術(shù)叫我來到底什么事”
瀟攬月皺了皺眉,跟著哼了一聲:“至少露個臉給我,就讓我這么對著空氣說話,若是被別人看到,還不得以為我是個神經(jīng)病!
“好吧好吧,就你事多!
片刻之后,房中白光一閃,床前的地上已經(jīng)站著一個一聲淡金衣衫的男子,雖然一眼便可看到那俊美的容顏比瀟攬月還要略勝一籌,但是借著暗淡的月光卻仍可以看出他的身體竟然是半透明的,顯然并非實體,只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影子罷了。
微微一笑,他接著開口:“這樣還滿意嗎”
瀟攬月勉強點了點頭:“還不錯,至少有個鬼樣子!
男子臉上滿是“我忍你”的表情:“有話快說,你也知道我這個身體的幻象是用能量凝聚出來的,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陌如玉跟楚寒箏他們在一起了”瀟攬月開了口,用的雖然是問句,但是語氣無比肯定。
果然,男子點了點頭:“我知道,那又怎么樣你大老遠的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你明知道陌如玉來自哪里,為什么還要讓他跟在楚寒箏的身邊”這一刻瀟攬月臉上的神情是凝重的,原本那絲稚氣早已消失無蹤,此刻的他更像一個悲天憫人的守護者,臉龐上閃爍著圣潔的光輝
面對他的責(zé)問,男子只是微微笑了笑:“因為這是鳳族必須經(jīng)過的歷練,你有意見嗎”
只這一句話,瀟攬月便立刻抿了唇,半晌沒有再說一個字。
看著他俊美的臉,男子突然打了個呵欠:“沒話說了那我回去繼續(xù)睡覺了”
瀟攬月瞅他一眼:“你如何確定他們能夠闖過這次的歷練”
“我不確定啊”男子又笑了笑,笑容里竟然很有幾分無賴的意思,“既然是必須經(jīng)過的歷練,自然少不得,若是闖得過去,天下太平。若是闖不過去,他們也只好自認倒霉!
瀟攬月冷笑了一聲:“可你明明知道,如果闖不過去,倒霉的就不只是他們了,而是整個涅槃大陸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
“安啦要對你姐姐有信心!蹦凶雍呛堑匦α诵,盡管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卻分明可以看到他眼中閃爍著充滿睿智的光芒,“何況不是還有我們嗎”
瀟攬月凝視著他,許久之后才慢慢點了點頭:“那我懂了,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懂”男子反而不放心了,皺眉叮囑了一句,“我說有我們,可不是讓你隨時隨地亂伸手,別忘了,你”
“行了我知道!睘t攬月?lián)]了揮手,“回去睡覺,該怎么做我有數(shù)。”
男子哼了一聲:“這才出來幾天,翅膀就硬了是不是居然敢用這樣的態(tài)度跟我說話,小心我族規(guī)伺候”
瀟攬月不屑地看他一眼,然后突然沖著他拱了拱手,眉眼含笑、細聲細氣地開口:“奴才恭送主人,主人請滾蛋”
男子撫了撫眉心,一臉糾結(jié):“你”
然后嗖的消失,顯然維持這個幻想的能量已經(jīng)不夠了,虛空中只有一句話留了下來:“記著,不許亂伸手,否則必定天下大亂”
瀟攬月抿了抿唇,跟著嘆了口氣:“我何嘗不知道所以姐姐,我能做的相當(dāng)有限,接下來你只能靠自己了不過就像大哥剛才說的那樣,我對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的”
一路行來,一連三天都十分順利,瀟攬月與東陵臨風(fēng)他們共乘一車,相處更是十分愉快。每到休息之時,楚寒箏總喜歡奔過來與他說說笑笑,二人常說得眉飛色舞,熱火朝天,那份親昵的架勢簡直賽過親姐弟,仿佛總有說不完的話。
看到這一幕,旁人只是搖頭笑笑,就連藍夜云,除了幾分無奈,更多的是無盡的寵溺和縱容。唯獨陌如玉,盡管從來不說什么,也從不用任何辦法打斷他們的交談,可是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陰沉,看向瀟攬月的目光也越來越充滿刻骨的敵意。
“箏兒,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放心,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
夜色降臨,吃過飯后的眾人各自回房歇息,出門如廁的楚寒箏再次被陌如玉攔了下來。
有些無奈地笑笑,她自己也覺得滑稽:“為什么每次都是在我如廁的時候截住我”
“你以為我愿意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有機會單獨跟你說話!蹦叭缬窨嘈,想必自己也覺得有些可憐,“所以每次我都要躲在角落里守候很久,才能偶爾碰到你出來!
楚寒箏倒是愣了一下,忙故作輕松地點頭:“好吧,你快說,什么事我不能逗留太久,否則云一定會出來找我,到時候你又說不成了!
陌如玉點頭,神情立刻變得凝重:“箏兒,你必須離瀟攬月遠一些”
只這一句話,楚寒箏立刻皺了眉:“為什么他是我的朋友”
“不,他不是”陌如玉立刻打斷她,神情間已經(jīng)滿是濃烈的急切,“箏兒,你錯了,他不但不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我們的敵人”
楚寒箏看著他,本能地有些反感:“我們是你的敵人吧從你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發(fā)現(xiàn)你對他充滿敵意”
“不不不不是的”陌如玉連連搖頭,竟然急得臉都紅了起來,“箏兒,我對他有敵意是真的,但卻并非個人恩怨,因為他真的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楚寒箏挑了挑唇,勾出的笑容帶著隱隱的冷意:“不好意思,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瀟攬月幫我們破除了東之封印,他不是我的敵人”
“他是他真的是”陌如玉固執(zhí)地用力點頭,企圖讓楚寒箏明白他的意思,“箏兒,我想我說的還是不夠清楚:我說他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其實指的不僅僅是你我,他更會威脅到我們整個種族,你明白了嗎”
似乎看出他不像是在危言聳聽,楚寒箏竟然本能地心中一凜:“整個種族難道你想起你的來歷了”
陌如玉愣了一下:“這這倒沒有”
楚寒箏神情一松:“那你”
“但我的直覺不會出錯”陌如玉立刻急聲辯解,“還有,箏兒,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瀟攬月身上有些異于常人之處嗎”
楚寒箏暫時不曾開口,在腦海中把瀟攬月三百六十度回放了一遍,末了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他哪里異于常人,你肯定”
“我肯定不會弄錯”陌如玉說的那叫一個斬釘截鐵,“箏兒,我敢以我的性命擔(dān)保,他絕對是我們的敵人”
楚寒箏眉頭皺得更緊:“好,那你告訴我,他哪里異于常人”
“眼睛”陌如玉毫不猶豫地回答,“還有他的肌膚”
眼睛肌膚
楚寒箏再度將瀟攬月放到腦中,刻意將他的眼睛和肌膚放大,再放大,結(jié)果
“沒看出來!彼行╊^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你直接說,他的眼睛和肌膚怎樣”
“他的眼睛是深藍色的啊,那么明顯,你真的看不出來,還是不肯承認”陌如玉竟然開始連連跺腳,仿佛恨不得掐著楚寒箏的脖子讓她點頭承認他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他的肌膚從某一個角度看過去,也會泛起隱隱的藍色,很容易看到啊”
深藍色隱隱的藍色完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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