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前,巫瑪?shù)蹏鴦?chuàng)立之后,對麒麟族的奴役變本加厲,甚至將他們當做了煉藥、試藥的器具!在巫瑪族人眼中,麒麟奴根本不是人,地位卑賤到連畜生都不如!
挑了挑唇,楚寒箏笑得淡然:“那又怎么樣?我瞧你比世間大多數(shù)人干凈得多!讓我看看!”
少年眼中剎那間充滿感激,卻依然搖頭:“姑娘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只是麒麟奴……”
“在我眼中,眾生平等,我只知道你是個人!”楚寒箏眉頭微蹙,輕輕握了握他的手,“乖一點,不要亂動,讓我看看!”
說話間,她已迅速集中意念,以最快的速度啟動了電子芯片,結果很快反饋回來:闌尾炎,已由慢性發(fā)展為急性,再不手術,這少年性命不保!
“寧王,我能救他!”楚寒箏顧不得多說,“能否幫我將他送到靖遠侯府?”
藍夜云點頭:“帶上他,走!”
寧王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不過眨眼之間,一行人已迅速遠去。瞧著他們的背影,周公公滿臉不敢置信:尊貴無比的寧王,居然肯救一個麒麟奴?
嗖的一聲,蒼陌已經隨后追了上去:“王爺!等等我……”
你別跑!你跑了,沈哥哥就去踢我的房門,讓我陪他過招了!我才不要每次都被他打得“五顏六色”!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吩咐眾人將少年放到一個空閑的房間內,楚寒箏顧不得多說,命夏薇取來手術器具,又準備好了麻沸散,這才將所有人趕出來,并且緊緊關好了房門。
蒼陌無比好奇:“王爺,王妃真的可以?”
看了一眼房門,藍夜云點頭:“可以。”
“嗯!鄙n陌點了點頭,“看王妃一臉輕松,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藍夜云淡淡地挑眉:“你笑成這樣是幾個意思?”
……蒼陌撓頭,越發(fā)笑得高深莫測:“想不到王妃居然對一個麒麟奴上下其手,王爺,您吃醋了吧?”
藍夜云眼眸微閃:“嗯,醋意大發(fā),無處發(fā)泄,不如你陪我過幾招?”
“我不要!”蒼陌抹頭就跑,“你那根本不是醋意大發(fā),是起床氣!”
哼哼!當我傻?跟沈哥哥過招,我只是“五顏六色”,跟你過招,我鐵定“七零八落”!藏在柱子后面,蒼陌齜牙咧嘴地哼唧著,繼而無比哀怨: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到底我做錯了什么……
許久之后,楚寒箏才開門而出,身上血跡斑斑,眉宇之間更滿是倦色:“寧王,人已無恙,但極為虛弱,我能否將他留在此處休養(yǎng),等他恢復再回去?”
藍夜云并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可以!
楚寒箏反而有些不確定:“真的可以?”
“真的喲!”蒼陌從柱子后伸出腦袋,笑得滿臉桃花開,“王妃放心,只要主子說了可以,那就是可以,沒有人可以改變!
“霸氣。”楚寒箏誠心夸贊,“那就多謝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容當后報。”
“好,我這人向來施恩望報!彼{夜云不客氣地點頭,“你先休息,我走了!
“走?”楚寒箏皺了皺眉,“不是要去我那邊?”
“你累成這樣,我怎么去?”藍夜云瞅了她一眼,“先回去洗洗睡一覺,晚些時候我再來。”
確實需要清洗一番,楚寒箏只得點頭:“好。”
蒼陌顛兒噠地跟上,卻十分不解:“王爺,你不問問王妃為何對一個麒麟奴那么關心嗎?”
“她有她的行事準則,我不會干涉,更不會強行要她改變!彼{夜云腳步不停,“何況我信得過阿箏,她做事一向有分寸!
蒼陌撓了撓頭,突然笑得很開心:“王妃居然會說出‘眾生平等’這樣的話,她可真是你的知音呢!”
藍夜云眼中閃過一抹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笑意,面上卻依舊冰冷:“你今天話太多了!
“是是!”蒼陌連連點頭,“我不說了……”
送走藍夜云,疲憊不堪的楚寒箏打算先回房歇息,同時叮囑夏薇小心照顧那少年,一有不妥立刻來報。
不遠處,還有一雙眼睛目睹了方才的一切,這個人正是高元昊的心腹游澤安。
聲稱掛念著楚寒笙的身體,高元昊很快便來到靖遠侯府看望,令賀蘭柳母女欣喜萬分,越發(fā)相信那些傳言屬實:看來太子殿下果然有立楚寒笙為正妃之意,那真是太好了!
經過一番噓寒問暖,好歹做夠了戲,高元昊便起身告辭,走到清雅居附近卻正好看到一行人抬著一個麒麟奴急匆匆地進了房間,便派游澤安前往打探一番。確定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他立刻奔回到高元昊面前低聲稟報。
“楚寒箏還真是閑的沒事干,這么低賤的事都肯做!”高元昊目光陰冷,語聲陰鷙,“澤安,那個麒麟奴怎么回事?”
“他叫若塵,雖然是麒麟奴,卻因善于制香而受到各宮主子的青睞,所以地位比普通的麒麟奴好一些!庇螡砂擦⒖袒卮。
高元昊恍然:“本宮也聽說過宮中有個善于制香的麒麟奴,原來就是他?”
“是!庇螡砂颤c頭,“他制的香香味持久獨特,還頗有養(yǎng)心安神之功效,最特別的是這手功夫沒人學得來,所以這次生病,皇后娘娘也破例準許御醫(yī)給他瞧過,證實無救了!
御醫(yī)都判了死刑的人,楚寒箏居然敢接?看來真的是藝高人膽大。不過話又說來,她連藍夜云的心疾都能治愈,還有什么治不了的?
游澤安沉默片刻,突然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么有用的人,怎么就落到了藍夜云手中?這不是如虎添翼……”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對高元昊而言是絕對的禁忌,他本能地住了口,額頭刷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幸好高元昊并無責怪之意,只是狠狠地咬了咬牙:“本宮一定要把她弄回來,一定要!你說的沒錯,這么有用的人,要么得到,要么毀了,總之絕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尤其是藍夜云!回宮!”
原本就已經滿心煩躁,誰知回到東宮之后依然不得安生。剛剛一腳踏進宮門,便有侍女來報:“參見太子殿下!殿下,杜小姐已經等候多時了。”
杜映菱?剛剛在游船和父皇母后面前還沒囂張夠,直接鬧到東宮來了?真當本宮這個太子怕了你不成?
高元昊冷笑咬牙:“讓她滾!
“殿下!你……”杜映菱刷的沖了出來,滿臉怒氣沖沖。然而緊跟著,她便想起了杜如良的警告,不得不拼命將怒氣咽回去,盡力擺出一副嬌柔端莊的樣子,連聲音都變得軟糯糯的,“殿下,您……您不要這樣嘛,映菱知道錯了,特意來向殿下請罪的!
見慣了她張牙舞爪的樣子,陡然變得如此嬌滴滴,高元昊自是一陣惡寒,臉色越發(fā)不善。抖抖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依然冷笑:“請罪?這本宮可不敢當。本宮這太子還不知能做到什么時候,這不還得看您杜小姐的臉色嗎?”
你……杜映菱暗中咬牙,臉色更是陣青陣紅,那叫一個惱羞成怒。為免前功盡棄,她假裝沒有聽到這句話,依然笑得嫵媚嬌柔:“殿下快別這樣說,您可要折煞映菱了!映菱年輕不懂事,這才滿嘴胡言亂語,回府之后爹爹將映菱一頓好打,映菱下次再也不敢了呢!”
高元昊看她一眼,總算不曾繼續(xù)趕她走,不過滿臉的厭惡絲毫不減:“杜映菱,你少給本宮來這一套!你若真的懂事,就該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該如何對待本宮!可是你呢?居然敢說本宮這太子不想做了,你讓本宮這臉往哪兒放?!”
“是是是!是映菱的錯,都是映菱的錯!”杜映菱點頭如雞啄米,陪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和笑臉,“殿下,映菱真的是被那個賤……那個楚寒笙氣糊涂了,才會口不擇言,以后再也不會了!否則,任憑殿下處置!”
大概是看到她認錯態(tài)度還算誠懇,高元昊的神情總算略略緩和:“知道錯了就好,本宮這次可以不加追究,若再有下一次,便是你我恩斷情絕之時!”
杜映菱大喜,立刻連連點頭:“是是是!映菱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多謝殿下寬宏大量,映菱慚愧萬分!為了表示映菱的歉意,明日能否請?zhí)拥钕乱岂{左丞相府?映菱會備下一桌酒菜,再向殿下賠罪!”
高元昊暗中冷笑,跟著揮了揮手:“不必了,本宮忙得很,你回去吧。本宮剛剛看過寒笙回來,乏得很,要歇息了,明日還要再去陪她!
杜映菱臉上笑容一僵,幾乎忍不住跳腳!你就只記得那個賤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怎么的?今天去了明天還去?!
深吸一口氣,她總算克制住了自己,勉強笑得溫柔:“既然殿下乏了,映菱便不打擾了,映菱告退!
看著她的背影,高元昊笑得陰沉:該收網了,本宮實在沒興趣陪你們這些白癡女人玩下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