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他坐到了床邊靠著床頭，解鎖手機(jī)打開了視頻網(wǎng)站，在搜索欄輸入了四個字：搖擺少女。
2004年的電影，膠片感的畫質(zhì)，100分鐘出頭的時長。方嘉鳴幾乎不費什么腦子就看完了。十八歲的上野樹里留著中短發(fā)，額前短短的劉海，腦后扎著兩個小辮子。
林樹沒有騙人。女主角確實挺可愛的。
難道這就是林樹的理想型？
他又想起了那天在球館外等候林樹的女孩，身形倒是跟電影里的女孩有些類似。想到這里，方嘉鳴不自覺地心里煩躁，只能走到窗邊，唰地拉開了窗戶給自己透透氣。
日落之后林樹還沒有回來，方嘉鳴在床邊拉伸了一下身體，然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房間門口的立式鏡子前。鏡子里的這個人跟可愛沒有一點關(guān)聯(lián)。一米九多的身高，健壯的身板，稍微冷一下臉就顯得像是要擼袖子揍人。
他閉上眼睛想象了一下自己扎兩個小揪揪的樣子，感覺一陣惡寒，瞬間反胃。
他還沒從鏡子前走開，房間門就被人推開了。
林樹大概是跑著回來的，滿頭大汗。方嘉鳴還沒說話，就見林樹走到了床邊，從行李箱里抽出兩件衣服，跑進(jìn)了浴室里。
咚的一聲，衛(wèi)生間的門被關(guān)上，然后很快，里面?zhèn)鱽砹怂暋?br />
這間快捷酒店裝修還是保守，衛(wèi)生間跟臥室空間用實墻隔開，方嘉鳴想象中的毛玻璃透出輪廓的曖昧情節(jié)完全沒有出現(xiàn)，只能聽到不間斷的嘩啦啦水聲。
林樹洗澡一如既往得快，不過十分鐘后，他就聽到了吹風(fēng)機(jī)的聲音。然后，衛(wèi)生間的門被打開。
方嘉鳴坐在床邊，看似不經(jīng)意地抬頭。
林樹換上了深色的長袖睡衣，這也是方嘉鳴第一次看到他穿白色之外的顏色。而他的下半身卻只單穿著一條內(nèi)褲。
純白色的彈力布料。柔軟的弧度清晰可見。
方嘉鳴感覺到了自己血液的涌動。他真的是直男吧？ 不然怎么可能在同性面前這么淡定自若、肆無忌憚。
方嘉鳴清了清嗓子，林樹卻轉(zhuǎn)過了身子，背對著他彎下了腰。他在行李箱里翻找著什么，那兩道圓滑挺翹的曲線也因為他的動作更加突出明顯。
半分鐘后，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的視線，林樹回頭看他：“你有事？”
方嘉鳴沒有回答。
林樹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自言自語：“我沒穿錯吧�！�
你是沒穿錯。但是不穿更好。方嘉鳴在心里說。
林樹翻了兩分鐘，也沒有在行李箱里找到自己的睡褲。他帶來的褲子都是外穿的休閑褲，休息穿還是有些奇怪。
方嘉鳴從背后問：“睡褲沒帶嗎？”
“嗯�！绷謽潼c了下頭。
方嘉鳴翻身下了床，從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了一條淺色的運動短褲：“試試？”
林樹沒怎么猶豫，接過就套上了，只是方嘉鳴的褲子腰身偏大，他收了收松緊帶又系了個扣才合身。
林樹的坦然讓方嘉鳴的歪心思無處安放。
但左看右看，這條褲子還挺適合他的。林樹雖然比他輕得多，但腿并不是單純的細(xì)，而是有線條的。大腿到膝蓋處有些肉，靠坐在床邊會擠壓出一個弧度。
“回去就還給你�！绷謽浒逊郊硒Q的視線解讀為對褲子的不舍。
“送給你了，不用還我�！�
林樹難得抬了下眉毛，做出一個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嘉鳴的手指微微攥了下床單，真想用力捏他的臉。
兩人間陷入有些詭異的沉默。
床對面掛著一個電視機(jī)，黑漆漆的屏幕倒映出兩個人的身影。
“要不找個電影看看？”方嘉鳴心想，他喜歡看電影，這個提議總不會錯。
林樹愣了下，然后點了下頭，他沒有拒絕。
短暫的開機(jī)動畫之后，電視亮了起來。這家酒店的網(wǎng)絡(luò)電視系統(tǒng)顯然有些老舊，前幾頁推薦的都是早已過時的綜藝和電視劇。
林樹按動了幾下遙控器的按鍵，或許是因為接觸不良，電視的反應(yīng)總是慢半拍。
好不容易點進(jìn)了影視欄目，電視屏幕卻又忽然黑了下來。
林樹再怎么按也沒有一點動靜。
然后電視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行字：“投屏成功——”
他回頭看向方嘉鳴：“你投屏了？”
方嘉鳴手里空無一物，搖頭：“沒有啊�！�
兩人正疑惑著，電視屏幕里跳出了讓人打死也想不到的畫面。
一男一女在畫面中央不停交纏、運動。讓人意外的是，如此破舊的電視機(jī)居然有著超高清的畫質(zhì)。隨之而來的，是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傳透整間房間。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林樹的耳朵一下燒得紅透，他拿著遙控器，按了好幾下按鍵想退出頁面，結(jié)果不知為何，卻把聲音調(diào)得更大，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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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機(jī)：給你們來點小小的異性戀震撼。
第11章 太用力了
巨大的呻吟聲吹響了兩人之間尷尬的號角。
林樹用力按鍵，電視機(jī)充耳不聞�；馃岬囊曨l關(guān)不掉，也退不出。林樹最后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電視邊，嗖地拔下了電源線。
屏幕吧唧一下復(fù)歸黑色的原點�？諝膺@才一下變得安靜，只剩下電源插頭歪歪扭扭地垂吊在墻壁上，像是個無語的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