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唯被逗樂了:“怎么好的?是不是以后有個知道疼人且事事穩(wěn)重妥帖的夫君,還有個懂事可愛的孩子,錦衣玉食,幸福美滿?”
謝灼凌:“……”
傅嶼唯反握住他的手,逗道:“世子怎么不說話了?”
謝灼凌冷哼一聲,好嘛,謝樂寧倒是懂事可愛,可——
世子很有自知之明。
謝灼凌不滿道:“你這是何意?覺得本世子不知道疼人?不穩(wěn)重妥帖?”
傅嶼唯也就故意逗他玩,在他唇上輕啄一下,笑盈盈道:“瞧世子這話說的,我哪有這個意思?世子不知道多么會疼人,別人不知道,我可是很清楚呢。”
謝灼凌聞言還是不高興,很在意這個:“事事穩(wěn)重妥帖!
傅嶼唯佯裝驚訝:“世子難道不是嗎?寶寶不知道有多喜愛你,多崇拜你這個爹爹!
“……”
謝灼凌皺眉:“怎么只說寶寶,你呢?”
傅嶼唯:“我自然也是,不知道有多喜歡世子,怎么世子感受不到嗎?”
謝灼凌聞言咳了一聲掩飾開心,狀似不經(jīng)意道:“能有多喜歡?”
傅嶼唯意有所指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謝灼凌哼道:“這是什么答案?”
顯然是覺得傅嶼唯敷衍自己。
傅嶼唯笑了笑:“世子怎么樣都好,我都喜歡!
謝灼凌追問:“倘若我只是個平民百姓且沒有這般好相貌呢?”
傅嶼唯含笑道:“世子想聽真話還是虛的?”
謝灼凌:“……”
“罷了,不必回答了,這個假定本就不存在!
傅嶼唯同他十指交握:“是啊,世子就是世子,是貴胄,是天之驕子,何必假設(shè)?”
謝灼凌被他這番話弄的心里咕嘟咕嘟甜滋滋往外四散,只覺得渾身舒坦,嘴上卻說道:“就知道說好聽的話。”
傅嶼唯知他愛聽:“分明是真心話!
事實(shí)如此,在古代沒有這個家世也養(yǎng)不出世子這般恣睢無忌的性子。
一番話著實(shí)動聽,說的世子心花怒放,便忍不住去親傅嶼唯。
馬車平穩(wěn)地駛動。
快到晌午才到崇隱寺,寺廟坐落在幽靜的山中,馬車只能停在山腳下,燒香的信客需誠心,都要一步一步走上去。
傅嶼唯被謝灼凌半抱落地,看著那重新修葺的青磚臺階,抬頭望不見盡頭。
“……”
謝灼凌伸手:“我牽著你,等會你要是走累了,我背你上去!
傅嶼唯握住他的手,唇邊帶笑:“還不至于年老到走不動路!
謝灼凌無語。
傅嶼唯玩笑過后眨眼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世子這般心疼人。”
謝灼凌哼了哼。
崇隱寺是熙榮國的圣寺,香火鼎盛,深受百姓信賴,無論婚喪嫁娶,習(xí)俗都是要來廟中上香。
傅嶼唯爬到一半后突然開口:“長公主前幾日過來也是走上去的?”
謝灼凌:“那倒不是,母親年歲高,她是坐轎子上去的!
傅嶼唯:“哦!
謝灼凌:“累了?”
傅嶼唯改為抱著他的胳膊,“有點(diǎn)!
畢竟養(yǎng)尊處優(yōu),傅嶼唯出門都是車接車送或者自己開車,足底皮.肉細(xì)滑連個繭子都沒有,可見都沒走過多少路,像這種爬山,不坐纜車,傅嶼唯絕不會去。
謝灼凌毫不猶豫道:“我背你!
傅嶼唯:“還是算了吧,佛門重地,叫人看到多不好!
入鄉(xiāng)隨俗,來都來了,若是傳出去,顯得多不誠心。
謝灼凌不以為意:“看到就看到了,上來,我背你。”
傅嶼唯見他來真的,嚇唬他:“咱們這是去上香,佛祖都在看著呢,可要誠心點(diǎn)!
謝灼凌:“……”
畢竟是為了成親來的,世子默默站直了身體,可不能有什么差錯。
“我拉著你。”
說是拉,實(shí)際上世子臂力驚人,到最后傅嶼唯都覺得是掛在謝灼凌胳膊上,到底是習(xí)武之人,謝灼凌面不紅,氣不喘,帶著傅嶼唯似是如履平地。
崇隱寺巍峨宏偉莊嚴(yán)肅穆,這個點(diǎn)的香客不多,百姓過來一般都是天蒙蒙亮就出發(fā),不會等到晌午。
小沙彌領(lǐng)著他二人進(jìn)大殿。
傅嶼唯和謝灼凌各自接過香,跪在蒲墊上,朝著正中央的佛像拜了拜,而后起身貢了香。
離開大殿之時,謝灼凌若無其事地朝著一旁的功德箱扔了一錠金子。
雖說佛門一視同仁,但到底謝灼凌是世子爺,身份尊貴,小沙彌帶他們到后院的廂房歇腳,并送來齋飯。
傅嶼唯遞了雙筷子給他:“世子剛剛那是做什么?”
謝灼凌這會也餓了,寺廟都是些粗茶淡飯,味道不好也不差,沒得挑剔。
“什么做什么?”
傅嶼唯累著了就沒胃口:“我看到世子扔了一錠金子,有什么說法嗎?”
謝灼凌:“……那倒沒有!
世子爺就是覺得既然放了這個功德箱,他就往里投點(diǎn),權(quán)做為他的親事行賄賂了。
傅嶼唯:“好吧。”
謝灼凌見他沒怎么動筷子,給他夾了青菜,“多少吃些,下午還要去月老祠呢!
傅嶼唯只覺食不知味,往嘴里送了一筷子:“月老祠也是在山上嗎?”
謝灼凌看他那懨懨的神色,知道他今日是累著,含糊道:“半山!
傅嶼唯吃不下去了:“可以坐轎子嗎?”
謝灼凌板起臉:“不可以!月老看著呢!”
傅嶼唯:“……”
行吧。
用完齋飯后,小沙彌過來說住持有請,傅嶼唯和謝灼凌又跟著他前往。
慧凈大師威望極高,被熙榮帝奉為圣僧,眉須發(fā)白,整個人都透著超凡脫俗的佛性,坐在樹下,見他們過來了,和善一笑。
“二位請坐!
謝灼凌和傅嶼唯分別坐在桌旁放置的蒲團(tuán)上。
慧凈大師笑著看向的傅嶼唯,“施主是有緣人!
傅嶼唯對上慧凈大師那雙仿佛勘破凡塵的眼,頓時正色起來,用了原聲,“大師好!
謝灼凌:“……”
慧凈大師似乎并不驚訝,依舊是帶著和善的笑意:“一切都是天定,既來之則安之!
傅嶼唯也一直是秉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tài)度。
“大師,請問留下的人呢?”
慧凈大師:“一切皆有定數(shù),不必多思,眼下皆是最好!
傅嶼唯聞言更是心定了下來,“多謝大師指點(diǎn)。”
一旁的謝灼凌聽著他倆這好似加密一般的對話,完全聽不懂是何意,“你們在說什么?”
慧凈大師并未解答,而是笑著看向他:“世子,貧僧有一物贈給你!
謝灼凌看了一眼傅嶼唯:“是何物?”
慧凈大師從木盒中取出一串檀木佛珠,“世子際遇非同尋常,望以后可逢兇化吉!
謝灼凌:“……”
傅嶼唯:“大師是說世子——”
慧凈大師:“天機(jī)不可泄露,不過世子吉人自有天相。 ”
不怪傅嶼唯這么信慧凈大師,畢竟他都能穿越了,還有什么是不能信的?
“多謝大師!
傅嶼唯取過佛珠手串給謝灼凌帶在手腕上,“世子快謝謝大師!
謝灼凌只覺得莫名其妙,要是平常聽了這些故弄玄虛的話,世子恐怕要翻臉了,管他是什么得道高僧,不過今日到底是為了自己的親事而來。
“我聽母親說慧凈大師覺得十一月初七是我二人的吉日?”
慧凈大師:“二位施主命格極配,實(shí)來難得一見的良緣!
謝灼凌一聽頓時高興了,剛剛還覺得大師有些故弄玄虛,這會看慧凈大師法相無邊,瞬間改口:“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
慧凈大師依舊是笑笑的神情:“世子言重了!
謝灼凌:“多謝大師贈物!
慧凈大師:“世子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