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在她洗澡的時候,他的人送來的。
也是。
除了跟她離家出走那段時間,他這個人,從不曾委屈過自己。
身邊永遠不乏盡心照顧的人。
吃穿用度,都精細的很。
視線落回他的身上,光影中,精致完美的面龐,曾無數(shù)次令她沉溺其中。從前,他只要在她眼前,什么都不用做。
便足以令她覺此生圓滿。
感受到她站在臥室與客廳相連的門口瞧他,顧景琛眸子里閃爍著困頓,就連語調(diào)都含著少見的懵懂。
他舉著手里的盒子,幽幽問她,“淺淺,這是什么呀?”
“嗯?”寧淺見他虛心求問,走過去瞧他手里的東西,待離的近了,看的真切。
面色瞬間比窗外的夜,還要沉。
未等她生氣,某男人伸出骨節(jié)修長的指尖,懶散的指著攤在地毯上的行李,無辜道:“你的!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過去,燈影下,箱子內(nèi):岡本0.01、杜蕾斯超薄螺旋紋、小水庫玻尿酸。
這是……
寧淺瞬間懵了。
抬眸看向顧景琛,“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完美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溢出低低的笑音,顧景琛回她,“我信!
“不過淺淺,你催我快點洗,你洗的有點慢!彼磉_了自己有點不滿的情緒。
爾后,又拿起其中一個紅色的盒子和粉色的盒子,精致絕倫的臉上帶著誠心求問,“超薄和玻尿酸,你喜歡哪個?”
“那幾盒尺碼不合適。”他又特意跟她解釋,為什么放棄了螺旋紋。
寧淺:“……”
真的是要死了。
從臉頰到脖頸,一路蔓延至全身,寧淺猶熾火灼烤。
顧景琛比對著兩款哪一款更好,忍不住感慨,“都是新款?跟以前不一樣呢!
泛著緋色的指尖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猝不及防的,手中粉色的盒子被搶走。
沒再給寧淺拿走另一個盒子的機會,顧景琛仰首恍然,“原來淺淺喜歡超薄啊!
“拿來!”寧淺著惱地怒視他,伸出白皙勻稱的手掌。
這一次,顧景琛老老實實的上交。寧淺直接將超薄順手扔到了沙發(fā)旁的垃圾桶內(nèi)。
與此同時,耳畔傳來一句輕吟,“淺淺最喜歡的,還是肌膚相親!
最后的“肌膚相親”格外拉長了尾音。
“顧景琛!你要不睡覺,可以去走廊撓墻去!”
寧淺話音剛落,就見沙發(fā)上的人站起身,吐出了一個“睡”字,爾后,拉著她的手,向臥室走去。
“你干嘛?”寧淺停住腳步,想要抽開被他握住的手。
似預(yù)料到她的動作,抓著她的手,加大了力道,“別鬧,幾點了,趕緊睡覺!
“你是病號,床讓給你。我睡沙發(fā)!睂帨\耐著性子解釋。
偏偏,某人不干,耍起了無賴。“要睡就一起睡床,要么咱倆就直接這么耗著!
第73章 是睡是做?
房間里靜謐的很,厚重的遮陽簾讓室內(nèi)光線漆黑一片。
耳畔傳來低沉均勻的呼吸聲,讓寧淺實在無心睡眠。
此刻,她極為后悔,剛剛對他的妥協(xié)。
可眼下,她再起身跑去沙發(fā)上睡,是不是又有點矯情了?但不去,她總覺得,以他們兩個人如今的關(guān)系,睡在一張床上,不是那么回事。
寧淺翻了個身,琢磨著:要不起來過去?
仔細聆聽著身旁的呼吸聲,寧淺暗自琢磨,應(yīng)該是睡了吧?
黑暗中,秀眉擰起,想到以往顧景琛清淺的睡眠,立即又否決了剛剛的決定。
算了。
還是別把他吵醒了。
不然更麻煩。
可是……
寧淺又翻了個身,發(fā)現(xiàn)正沖著顧景琛的方向,雖然屋子里很黑,但視線逐漸適應(yīng),她依舊于黑暗中,明晰了他的輪廓。
轉(zhuǎn)瞬間,她立即又換了方位,仰躺在床上。
可是不去沙發(fā),她睡不著呀。
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數(shù)羊。
最后的意識停留在27只羊的那一刻。
隨之而來,便是稍沉的呼吸聲。
潑墨般的眸子于黑暗中緩緩睜開,原本讓寧淺認為已經(jīng)熟睡的男人側(cè)首瞧向身旁的小女人。
慢慢伸出手,眸子里噙著柔光,像觸碰一件珍寶般小心翼翼,順著她的眉眼、臉頰,一直到粉嫩飽滿的唇。
爾后,輕輕的抬起頭,落下溫柔的吻。
“淺淺,晚安。”
盡管頭沉的厲害,整個身體都似漂浮在云端一般虛浮?伤琅f不舍合眼。
默默盯著寧淺半晌,直至精力耗盡,顧景琛才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寧淺睡的逐漸不踏實,睡夢中,感覺整個人猶如被困在火爐里炙烤,不管她如何的掙扎,就是逃脫不開。
反而,她越掙扎,捆綁住她手腳的藤蔓收的越緊。
以至于,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濕。
呼吸越發(fā)困難,周身熱的難受。
終于,她被憋地猛地睜開眼,滿頭大汗,大口呼吸時。
思緒回攏,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顧景琛牢牢抱在懷里。
與他緊緊相貼,無一絲縫隙。
她的后背貼在他的胸膛,他的雙手一只穿過她的脖頸,一直握著她的手。自己的雙腿也被他困在兩腿之間。
感受到身上的黏膩,寧淺試圖挪開一點與他的距離。
可是,無論她怎么扭動身體,他都能隨著她的挪動,更近一步。
一番掙脫下來,她身上的汗,更多了。
寧淺深呼吸,困意徹底消散。
沉吟片刻,被子里的手,向后直接伸過去摸向他的腰間,在他的胯骨上方指尖來回勾畫。
身后的男人瞬間因為癢意,躲避著抽回了胳膊,身體避開她的指尖。
果然奏效。
那里,是顧景琛的癢癢肉所在。
他這人,就連癢癢肉都與旁人癢的不是一個位置。寧淺忍不住輕嗤。
從前,她屢試不爽。
正待她剛掀開被子一角,準備透透氣之際,一只有力的長臂襲來,一搭,一勾。
將她再次扔進了煉爐里。
寧淺忽然有些生氣,抬起腳踢了他的小腿骨處。
誰知,某個睡夢中的男人非但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的憤怒,反而更抱緊了她,“淺淺,好好睡覺,明天起來就帶你去吃水煎包,乖!
身后的人喉間溢出呢喃,音色里含著睡夢中的磁啞。爾后,他又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后頸。
寧淺聞此狠狠一愣。
想再掙脫他的動作,也跟著收了力道。
水煎包?
那應(yīng)該是早些年陪他來瀛海出差的那次吧。
當時他剛回國,忙的四處飛。為了能跟他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只要自己沒課,她都會陪著他。
來瀛海那次也是。
她提前做了詳細的攻略,玩什么,吃什么,都設(shè)計的好好的。當然,知道他忙,所以全部的設(shè)計,都是她自己的行程。
可她也不想他錯過。
于是,遇上好看的建筑和風景,她會拍照發(fā)給他。遇到有意思的事,她會講給他聽。
吃到好吃的,她全部一一買回去給他嘗。
但在瀛海的三天,她始終沒吃到知春路上那家,最好吃的水煎包。
為此,回了平津后,她遺憾了很久。
他答應(yīng)她,再去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