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躍而起,被里面的內容氣的發(fā)狂。
……
一個小時后,寧淺拎著食盒站在了醫(yī)院的樓下。
此時,天空中突然紛紛揚揚的飄起了雪花。
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正要邁入樓內的腳步一頓,她不禁緩緩抬頭望天。
冰晶般的雪片落在掌心,轉瞬即化。
病房內。
顧景琛也看到了窗外飛揚的雪花。
忍著胃部針錐似的疼,他費力的起身,慢慢挪到了窗前。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樓下的寧淺。
他所在病房的樓層不高,也讓她發(fā)現(xiàn)了窗前的他。
兩人的視線彼此相交,雖僅隔著一扇窗,卻讓他們深覺,彼此中間仿若橫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
將他們越推越遠。
第24章 他這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
雪越下越大,逐漸的,鵝毛般的大雪紛落而至。
寧淺的肩上,已經落下了厚厚的一層。
院子里昏黃的路燈下,她的身形單薄而纖細。
大雪寒天,悠悠冬雪蓋住了寥寥四野。顧景琛愣愣的看著她,仿若他這五年來夢境中與她相見的模樣。
他最先挪開了視線,隨之人也在窗前消失不見。寧淺也定了定神,在雪中又站了一會兒,才挪步向著住院部大廳走去。
剛上了一個臺階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那帶著絲薄怒的臉,緊接著,一件羊絨大衣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是最怕冷了嗎?還不多穿點。”顧景琛眉頭緊皺,眼中藏著心疼。
寧淺心里翻了個白眼,薄唇勾起一抹冷笑,陰陽怪氣說道:“顧總真是體貼,我這人就不愿意好好在家呆著,非得出來挨凍!
話中意思明顯,你一個罪魁禍首,裝什么大尾巴狼。
顧景琛被她一噎,心里忍不住后悔。
要是知道會下這么大雪,他怎么可能讓她來給自己送飯。
“趕緊進去吧,凍死了!
離的近了。
寧淺見他面無血色,又僅穿著一件病號服,外面風雪肆虐,怕他又倒在地上,無奈催促道。
說著,寧淺“噔噔噔”踩著臺階,小跑著進了大廳。
顧景琛始終走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快到電梯間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此刻,他緊抿著唇,一步步朝著她走來,走路的姿勢雖正常,卻不似平日一般敏捷。
寧淺剛要開口想要問些什么,猶豫那么一瞬,她還是作罷。
他們之間,噓寒問暖早就沒有必要。
待顧景琛走近前來,她清晰的看到了他額前細密的汗珠,和越發(fā)沒有血色的臉。
她故意忽略,伸手按了按鍵,隨即電梯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
電梯內空間密閉,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能清晰的聽見他有些不規(guī)律的呼吸聲。
像是隱忍的疼痛,借著一吸一呼間來舒緩痛意。
寧淺心里一陣說不上來的感覺,五指不自覺的收起,緊緊攥進手掌中。
指甲刺入嫩肉的尖銳,仿佛在提醒她:一定不要心軟。
!
好在樓層低,電梯很快到達。
寧淺舒了一口氣,率先出了電梯。
顧景琛屏住呼吸,若無其事的跟在她身后。只是每走一步,他的胃都像被人拿著刀,反復刮磨一般,以至于他整個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
顧景琛雙手叉腰,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強撐著繼續(xù)走。
寧淺向左拐了一個彎,看了眼病房門口的號碼牌,確認了是顧景琛給她發(fā)的位置。
于是,她走進去,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病床一側的桌子上。
房間是vip病房,里面沙發(fā)、桌椅一應俱全。
在她剛把被他披上的羊絨大衣拿下,掛到衣架上時,顧景琛才走了進來。
他慢慢走到床邊,試探著彎腰坐下,雙手撐在床沿緩了很久,才將腿緩慢的抬起到床上。
寧淺繼續(xù)裝作無視的樣子,走到桌前,剛要打開食盒,就見病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
緊接著,一名五十歲左右的醫(yī)生,面色難看的走到顧景琛床邊,拿起被甩在一旁還剩半瓶的輸液針。
語氣嚴肅的說,“亂跑什么?你身體什么情況不知道嗎?你這穿孔要是再大點,胃都得給你割一大半下去!”
跟在醫(yī)生身后的值班小護士,趕緊將輸液瓶收起來,眼神還是有些不敢太直視病床上的男人。
醫(yī)生將手放到了他的額前,探了一下溫度后,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又燒起來了。身體是你自己的,要是不想要,你就繼續(xù)折騰!
頗為意外的,顧景琛什么話都沒說,任憑醫(yī)生接下來重新給他檢查,輸液。
一番忙碌完,醫(yī)生看了眼安靜在一旁,始終沒有說過話的寧淺,冷聲的囑咐了句,“找個毛巾給他擦擦身上,都是汗不能著涼!
說完,根本不理會寧淺回不回答,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我……”
她話卡在嗓子眼兒,被對方“嘭”的關門聲,憋了回去。
顧景琛躺在床上,瞅見她想發(fā)火又不得不忍住的模樣,眼中泛起一抹笑痕,緊接著就被寧淺一記冷眼,瞪了回去。
寧淺轉身打開食盒,拿出了一碗粥。而后,又來到顧景琛的床邊,將他的床搖起來一些,隨后將餐桌板抽出來,擺好。
把粥放到上面,打開蓋子,她將勺子遞給顧景琛,“喝吧。”
“喂我。”顧景琛雙唇微張,一副小孩子耍賴的模樣。
“愛喝不喝!
寧淺直接把勺子扔到碗里,起身就要離開。
顧景琛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嘶!”
又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襲來,逼的他瞬間垂下了手,額頭再次沁滿了汗珠。
“你有毛病?”
語氣雖沖,可寧淺眼底迅速掠過一抹不自知的擔憂,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
因著他剛才的動作,扎著吊針的左手突然回血,寧淺趕緊抓著他的左手放平,又去沙發(fā)上拿了個抱枕過來,將他的手放在抱枕上。
繼而又稍微調了一下滴速調節(jié)器,軟管里的血,這才慢慢的流回體內。
看著她如此熟練的動作,顧景琛眉頭微皺,想當初,他因為腸胃炎住院打點滴,那會兒實在想去廁所,她可是連舉輸液瓶都不知道要舉高的。
他不禁忍不住想,她是因為照顧過那個人嗎?
寧淺不知道顧景琛的心思,見他面上的表情幾經變化,也懶得去揣摩。
做完一切,她端起了小桌上的粥碗,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隨后拿著勺子舀了一口白粥,送到了顧景琛嘴邊。
顧景琛微微一愣,繼而笑著張開口,喝了進去。
如同上一次在他辦公室里的休息間,他喂她的時候一樣,寧淺一勺勺喂他,他一口口喝著。
只不過,相較于那一日的寧淺,顧景琛更乖一些。
明明是毫無味道的白米粥,喝進他口中,卻是如山珍海味般,讓他細品慢咽。
病房里靜悄悄的,他們兩個也沒有再針鋒相對。
一人份的粥量,他喝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底。
寧淺剛放下碗,就看到顧景琛沖著她傲嬌的撅了撅嘴,那意思是讓她給他擦嘴。
“顧景琛,你不要太過份!
寧淺雙手抱臂,靠向椅背,一副堅決不肯妥協(xié)的模樣。
“哎……”
顧景琛沉長的嘆了口氣,右手伸向小桌上,緊接著似不小心般,不僅沒拿到抽紙,反而將它推的更遠了一些。
然后,就見他“哎呦”一聲,面色痛苦的捂著胃。
全然不似剛才在走廊里,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要臉了!睂帨\低聲嘲諷著,手卻抽了一張紙巾遞到他面前。
顧景琛直接抬了抬下巴,讓她給他擦。
寧淺忍著撕了他的沖動,咬牙切齒道:“我給你擦完,你就告訴我,為什么我們關于“風語”的策劃案,遲遲通不過市里的審核!
這也是自己被他威脅著過來的原因。
九月份的時候,平津市就上饒區(qū)廢棄工廠改造公開招標,可他們寧氏提交了多次的標書,始終都無法通過,這是她眼前最頭疼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