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朵朵直接被他氣笑了,難怪這兩人能玩到一處,一個猴精一個楞牛,正好互補,她早就發(fā)現(xiàn)這兩人似乎不受女主光環(huán)的影響,但是原著里又沒這兩人的戲份,葉染連名字都沒出現(xiàn)過,李二牛作為不起眼的受霸凌者,也是兩句帶過。
柳朵朵將兩人的反應(yīng)歸結(jié)為“路人”身份上,反正她已經(jīng)按照原劇情跟葉老爺子搭上了線,這兩個不過是附屬品,她努力說服自己忽略心中的挫敗感,不去看這兩人。
最后兩邊不歡而散,但葉染知道柳朵朵明天下午照舊會來她家報道,這件事也是爺爺首肯的,因為葉老爺子覺得自家孫女的性子是越來越野了,除了看書的喜好沒變,其他都無限向男孩發(fā)展,再不板正就遲了。
和天下所有溺愛孫輩的爺爺一樣,他將一切不好的地方都歸結(jié)到別人身上,并不覺得是自家孩子有什么問題,李二牛就是那個背鍋的。
葉老爺子覺得孫女朋友太少,女孩子怎么能總跟男孩子混一起?于是主動送上門,品學(xué)兼優(yōu)且性格好的柳朵朵成了最優(yōu)選,那個王秋晚算贈品,反正也欺負不到他孫女,倒是孫女把人家氣得夠嗆。
葉染看著包圍圈中央熟練周旋的柳朵朵,感慨對方似乎永遠都處在人群正中,葉染不討厭為自己爭取的人,雖然柳朵朵掩飾得很好,但這么多次接觸下來,她還是察覺出了一絲討好的意味,當然這個討好的對象不是她,而是她爺爺。
但若說好感,也是沒有的,原因之一是時不時冒出來的【瑪麗蘇光環(huán)免疫度】提示,現(xiàn)在已經(jīng)推進到【40%】.
葉染不覺得這個提示只是個擺設(shè),所以在柳朵朵敲響院門并表示要跟她爺爺學(xué)習(xí)毛筆字時,她并沒有直接將門關(guān)上,而是放了對方進來,而通過大半年的接觸,她也隱約意識到了什么.
雖然得到的結(jié)論有點匪夷所思,但柳朵朵貌似確實能輕易獲得任意一人的好感,任意一人,只有人民幣能做到的事讓她做到了。
不過這種能力在她這里出了點bug,隨著【瑪麗蘇光環(huán)免疫度】逐漸升高,爺爺和李二牛對柳朵朵急速升高的好感逐漸趨于正常。
趨于正常的表現(xiàn)就比如“別人家的孩子”從爺爺?shù)目谥邢,李二牛也不再想著將捕到的魚和野雞分給對方,葉染的世界恢復(fù)正常。
親身體驗過才知道這種“鈔票附體”的被支配感有多恐怖,但葉染第一反應(yīng)不是遠離柳朵朵,反而放任了對方的靠近,因為只有這樣,【瑪麗蘇光環(huán)免疫度】才能早日刷滿。
——
李二牛:“你要去x市過你的富貴人生了?”
葉染糾正道:“是‘回’,不是‘去’,而且我家也就一般般有錢,算不上富貴!币鲤B(yǎng)育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孩可是很費錢的,別人生下來是四腳吞金獸,那她就是無底洞,好在她如今基本好全,不用再繼續(xù)給醫(yī)院的kpi做貢獻了。
“說好了開學(xué)一起去x市,一起去一中的!崩疃S行┎婚_心,雖然剛認識葉染的時候非常討厭對方管著他,還總威逼利誘,跟他娘聯(lián)合逼他背書,但現(xiàn)在…
“就不能晚幾天再走?距離開學(xué)還有一個月呢,都沒人陪我玩了。”
李二牛越說越低落,覺得自己被小伙伴拋棄了。
葉染見他這樣,體貼相勸:“去x市的車票訂了嗎?路上就要兩天多的時間,要辦理住宿的話還要提前一周報道分配宿舍,我爹上次來信還說體育生開學(xué)好像還有體育測試,放假一個月你臉都吃肥一圈了,標槍還能扔多遠?還有你考上x市的市一中,怎么也該讓你娘辦個升學(xué)宴什么的,沒準學(xué)費路費生活費就全出來了…”
沒等葉染說完,李二牛直接原地起跳往家跑,跑出十幾米遠又折回來帶上葉染一起:“你剛剛說那么多我記不。
第15章
年后不久葉染就過了十二歲的生日,距離那位收費高僧說的刑滿釋放日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月,葉染終于坐上回家的火車。
葉染看著外面連結(jié)的山峰,睜大的貓眼里浸滿了綠色,葉老爺子見孫女上車這么久一直盯著外面不說話,以為她還沉浸在跟小伙伴分別的悲傷中。
葉老爺子坐到孫女旁邊,柔聲安慰:“還有一個月,很快你們就會再見面的…”
話音未落,葉染突然啊了一聲:“想起來了,李二牛當初說好要是考上了一中就請我吃肘子,我說忘了什么!難怪送我上火車的時候眼神躲閃,一看就沒憋好屁,這家伙肯定想起來了,就是故意要賴掉那個肘子!不,現(xiàn)在是兩個肘子了,等開學(xué)要是還敢裝傻,那就是四個肘子,要是開學(xué)一周還沒就八個…”
葉老葉子忍著嘴角抽搐出聲提醒她別說臟話,一個肘子變八個,高利.貸都她漲得快,孫女今天依舊粗神經(jīng),就不該懷疑她會有悲傷這種情緒在,當初只擔(dān)心孫女的健康問題,完全沒想過其他。
兒子一個人在x市打拼,自己在咸水村帶孫女,明明是家養(yǎng)的孫女卻更像野生放養(yǎng)的,兒子四年沒見小葉染了,要是見她被養(yǎng)得這么糙,會不會接受不能?
葉老爺子一時間陷入沉思,回去的路上全程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火車到站,他一眼就看到了手捧鮮花四下張望的兒子,闊別四年再次見到兒子,葉老爺子立時將那點擔(dān)憂拋擲腦后,車門一開,立刻牽著孫女快步向兒子走去。
這時葉任閑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一老一少,步子邁到最大,一把摟住了爺孫倆,不過由于身高落差,葉染被摟住的只有腦袋。
葉染:“!
葉家父子倆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根本沒注意到葉染的臉都憋紅了,不過她此刻緊靠著世上最近親,最愛自己的兩人,四年未見產(chǎn)生的那點生疏和緊張快速消融,等葉任閑的手掌撫上她的頭頂,葉染自然的喊出的那聲稱呼。
“爹。”
葉任閑:“?”怎么不喊爸改叫爹了?
葉老爺子咳嗽了一聲掩飾心虛,岔開話題:“先去醫(yī)院!
雖然葉染現(xiàn)在看上去跟正常的小孩比本沒差,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做一下整體檢查,這個過程會很耗時間,所以原本要來的大姨和小姨兩家只各自派了代表來,分別是大姨家的表妹唐薇和小姨家的雙胞胎表姐,尹楠,尹蓓。
唐薇因為臨近畢業(yè),年后就再沒跟父母去過咸水村見表姐,暑假考完試后每天對著床頭的日歷較勁,一遍遍的數(shù)著表姐回來的時間,現(xiàn)在終于見面了,直接一個窒息擁抱,葉染剛吸進肺腔的氧氣又給擠了出來。
“表姐,你怎么才回來?”唐薇抱了好一會才松開,看著葉染的眼睛全是委屈還有點翻紅,直看得葉染不自覺反省,是不是在咸水村跟李二牛玩的太瘋了,應(yīng)該早點叫爺爺買票回來陪表妹,她好恨,為什么身邊的每個人都比她高,等到了醫(yī)院一定要醫(yī)生多給自己開寫鈣劑。
這邊相差一個月的表姐妹摟摟抱抱冒粉泡,那邊的的雙胞胎姐妹倆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們本來不想來的,但是父母沒辦法請假就只好派她們來,用父母的話就是便宜不能都讓大姨家占了。
而相對于父母那一輩的在意的利益糾葛,她們更在意的是同輩之間的比較,雖然比唐薇大了兩歲,但是她們從小就處處被她壓在下面,無論是成績、長相、特長,在長輩眼里她們都比不過大姨家的唐薇。
她們的母親當年明明處處都蓋過了大姨,當初跟她們父親結(jié)婚也是人人羨慕,就是當初的二姨二姨夫一家,也就是葉家,跟她們家比也比不過。
一切的變故都是從父親聽信“好友”的“內(nèi)部一手消息”,將全部身家投入,結(jié)果不僅投資失敗還卷進了一場官司,為了避免坐牢,她們家花了好多錢請律師疏通關(guān)系,最后雖然免去牢獄之災(zāi),但卻全家舉債。
原本的大房子和店鋪全部變賣,直到她們小學(xué)畢業(yè)才喘過氣來,反觀大姨一家因為搭上了葉姨父這條線,隨著葉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大姨一家也越過越好,唐薇衣食住行原本比她們還矮一截,現(xiàn)在一躍跳到了她們頭上。
偏一有家庭聚會就被人拿來比較,天長日久,不滿越積越深,何況這其中還夾雜著上一輩人恩怨。
在尹楠、尹蓓兩姐妹看來,唐薇平常都不正眼瞧她們,自詡高人一等,好像誰都不入她眼,這會對個一年見不上幾面的表姐表現(xiàn)得這么親熱,純屬作秀,就是為了奉承討好葉姨父。
雙胞胎心里這么想,更不想上前了,她們可不是唐薇,但母親上班前對她們反復(fù)數(shù)遍的叮囑還是起了作用。
尹楠:“小染你終于回來了,身體果然好了很多,之前一直擔(dān)心你住不慣那邊,沒想到那位高僧真的是位高人!”
尹蓓:“聽說小染你也要去一中上學(xué)了,這下我們姐妹四個就都湊齊了,你和小薇今年一起升入初中,沒準還沒分到一個班!
葉染點頭應(yīng)付著,頓覺心累,有種應(yīng)付柳朵朵的既視感,但這兩人的段位明顯沒那位高,她抬頭看了眼兩人頭頂?shù)臒襞啤?br />
【傲慢的尹楠】
【傲慢的尹蓓】
‘不愧是雙胞胎,燈牌都一樣!~染隱約記得唐薇跟這兩人的關(guān)系不大好,貌似是因為大姨小姨?她那會身體不好,要么待在家里,要么在醫(yī)院,親戚家的孩子里也就唐薇和大哥唐慕兩人常來看她。
不過相比年長她十歲的大哥,還是同歲的唐薇更聊得來,表妹也是葉染八歲前唯一的玩伴。
在葉染去往偏僻的咸水村后,大姨一家也沒有斷了往來,知道葉任閑的公司剛剛起步,離不開人,大姨一家就代為往返,每次來都是大包小包。
反觀小姨一家只有逢年過節(jié)出現(xiàn),兩家關(guān)系算不上親近,現(xiàn)在倒是表現(xiàn)得很熟稔,有點反常,葉染的貓眼微瞇,眼神在兩個表姐身上劃過,又看向了表妹唐薇,最后定格在了她爹…身后的司機上。
應(yīng)該是司機助理之類的,剛剛她爹接過行李,那人立刻上手接過,以她家之前的經(jīng)濟條件可請不起司機。
看樣子她在咸水村蹲了四年,她爹這四年里也沒閑下來,家里的小作坊做大了?難道真跟李二牛說的一樣,她真要迎來她的富貴人生了?
想到這個可能,葉染的小心臟激動得撲撲直跳,她原來還有當富二代的命!
——
回家第一站就是闊別已久的醫(yī)院。
葉染聞著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腦海深處的記憶漸漸浮現(xiàn),這個地方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又是熟悉的抽血抽血抽到貧血,然后化驗拍片走流程,葉染在好幾個科室都見到了熟人,不過大家貌似都沒認出她。
不過也對,畢竟她當初是橫著進來的,而且瘦得皮包骨,現(xiàn)在她雖然不胖,但比起原先半死不活的樣子,肯定天差地別。
直到主任醫(yī)師看到病歷上的名字才認出葉染,這個名字他可是記憶猶新,四年前無故昏迷送來的女童,半年開了多少次就診會議都沒商討出個一二三,最后要下病危通知時不知從哪冒出個和尚,然后這家人連夜辦理了出院走了。
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護士沒有一個迷信的,但誰都沒去勸阻,只面露同情的看著他們一家子離開,只當是那個家庭最后的一點希望,即便這個希望渺茫,沒成想四年之后他們還能再看到這一家子,而且葉染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好好站到了他面前。
主任醫(yī)師頭發(fā)已經(jīng)半白,眼神也沒四年前好使了,他特意帶上了老花鏡,圍著葉染一通瞧,好像在看什么瀕危物種,語氣感嘆道:
“你家孩子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身各項數(shù)據(jù)指標都在正常范圍,就是有些貧血,不過不嚴重,食補就可以!
葉家父子倆拿著一摞體檢報告,逐項詢問,診室外,走廊座椅上,表姐妹三人靜得可怕,等葉染出來時就看到一排連椅,唐薇和兩個表姐分別坐兩端。
‘看來這四年里,兩家的關(guān)系是一點沒有緩和,而且還愈演愈烈!壹矣斜倦y念的經(jīng),究其原因都要追溯到上上上輩了,她可沒那個閑心摻和。
葉染低頭嗅著懷里的鮮花,鼻腔中的消毒水味被玫瑰花香掩蓋。
一行人再出醫(yī)院時,天邊的云彩已經(jīng)擦紅,葉任閑在等待報告結(jié)果的間隙接了三通電話,原計劃請兩家人一起聚餐的事延后,他摸了摸葉染的腦袋,囑咐父親和女兒早些休息不用等他后坐車離開。
葉老爺子坐了兩天多的火車,又陪著葉染檢查忙活了半天,也沒心情招呼幾個小輩。
尹楠和尹蓓兩人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事情發(fā)展跟預(yù)想的不一樣,剛要開口約葉染到她們家吃飯,卻被唐薇用話給堵了回去。
唐薇:“表姐做檢查這么久已經(jīng)很累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和葉爺爺休息了,回頭打電話再約!闭f著直接伸手攔停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付了錢,還貼心幫兩人合上了車門。
跟葉染擺手道別后自顧自上了另一輛車,全程沒有理會尹楠兩人,全當她們是空氣,等她們倆回過神,只吃到了一口車尾氣。
“唐!薇!”x2
——
尹楠姐妹倆的怒吼葉染是一個音符也沒聽到,她只感慨表妹依舊是如此貼心,不過她家的地址好像不是這個,搬家了?
葉染看著窗外,聽著爺爺介紹哪家店倒閉了,哪家還在經(jīng)營,時隔四年,x市作為經(jīng)濟繁榮的沿海城市,給葉染的感覺沒有熟稔只有陌生,突然有點想咸水村了,不過等她下車看到精裝帶院小洋房后,這點子念想全都化成了渣渣。
葉老爺子在書信里聽兒子提過買新房子的事,因為公司成立,位置距離家太遠,所以在治安更好的地方重新買了房子,原先的老房子葉任閑也沒有賣掉。
新房從外形到軟硬裝都是按照葉染兒時讀的童話繪本弄的,當時建筑師來找雇主商談房子的建造要求,早有準備的葉任閑打開了黑色公文包,從里面取出一本五顏六色的兒童繪本,熟練的翻開其中一頁,一臉平靜的跟建筑師說要這個效果時,對方的眼鏡差點震碎,不過身為一名資深且專業(yè)的建筑師,只要錢到位,一切好說。
于是就有了眼前粉頂奶黃色墻體的小洋房,葉染聽完爺爺?shù)闹v述,心中感動自不用說,不過慶幸比感動略多些,慶幸她爹拿走的不是畫有蘑菇屋的那本。
按響門鈴,屋內(nèi)很快迎出一位身穿圍裙的婦女,看上去四十出頭,身量富態(tài),滿臉笑容的打開院門,邊往里走邊自我介紹。
葉染聽后了解到對方是她爹兩年前聘請的保姆,名叫邱紅,日常負責(zé)打掃、洗衣、做飯。
“葉老先生和葉小姐叫我邱姨就行,先生平常就這么叫的!鼻褚萄奂獾陌l(fā)現(xiàn)了葉老爺子的疲憊,詢問需不需要洗漱休息一下,見他點頭,立刻帶人去二樓的臥室。
等邱姨安頓好葉老爺子從二樓下來,站在樓梯上就聽到一陣“哈哈哈哈哈!”和電視的嘈雜聲,向下望去就看到葉染脫了鞋側(cè)臥在沙發(fā)上,吃果盤看小品,被電視里的小品演員逗得哈哈大笑。
邱姨看著這一幕直皺眉,袁小姐說得果然沒錯,鄉(xiāng)下野慣了的孩子毛病多,不好伺候,也不知道她那身衣服穿了多久,腳上有沒有臭味,就這么直挺挺躺在沙發(fā)上。
葉染正看在興頭上,電視機突然黑屏,她還以為壞了,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手握遙控器的邱姨立在那。
“葉小姐,你坐了一天的火車到家也該累了,不如早點洗漱休息一下,等晚飯做好了我再叫你吃飯,今晚葉先生還有應(yīng)酬,大概要九點才能到家,袁小姐已經(jīng)囑咐了不用預(yù)留葉先生的那份,晚上也不用等他!
葉染一臉迷惑的看著邱姨,對方嘀嘀咕咕說了這許多,葉染還是從中抓住了關(guān)鍵信息。
“袁小姐是誰?”
邱姨坦然道:“袁小姐是葉先生的秘書,負責(zé)處理葉先生的大小事務(wù)!
葉染注意到對方在說到‘大小事務(wù)’時故意加重了幾分,說完還看向了茶幾上的玫瑰花束?
邱姨:“這束玫瑰花就是袁小姐挑選的,葉先生沒和你說嗎?”
葉染:“?!”
第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