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隨眼睛睜開了,人沒怎么清醒,頭發(fā)不知何時松散開來,披在肩頭,胸前的衣襟大開著,他眉心凝結(jié)出疑惑。
他睡姿變得那么差了嗎?
他坐起身,衣襟開得更大,雪白的肌膚上點著幾朵細碎的梅花瓣,分外妖冶。
林隨看到時,昏沉的大腦更是卡殼了般,他胸前的紅點是過敏了嗎?
他又擼起衣袖,手背上和手腕上都有,不癢,但是看得很是刺眼,那些紅點莫名的讓他胸腔燃起一團火。
還真是過敏了!
難道原身對雨水過敏嗎?
“大哥哥,你醒啦。”
小孩邁著小腿走過來,手上還捧著一捧水,“大哥哥,喝水!
林隨搖搖頭,“外面雨停了嗎?”他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嘶啞的嗓音帶著厚重的鼻音,每說一個字,嗓子就猶如刀片在刮。
“大哥哥,是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嗎?我看你現(xiàn)在很虛弱,不再多歇息會嗎?”
林隨急著去找玄冰石,系統(tǒng)在他入秘境前就和他掉線了,必須要趁著系統(tǒng)還沒上線之前盡快找到玄冰石把重鑄本命劍。
要不然系統(tǒng)在的話,他根本不能擺脫掉蕭輕言。
林隨將衣襟扣好,從床上下來,靈力化做的床消失,打開結(jié)界。
“大哥哥。等等我!
小孩追上林隨,“大哥哥我來給你帶路吧!
林隨沒拒絕,站在山洞外,等小孩走在他前頭。
小孩精力很足,他走在前面,小腿邁得很快,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自己腳絆倒,還是林隨用靈力托住了他,才沒摔到泥里去。
在小孩最后一次絆到自己后,林隨把人抱起來了,腳底的泥沾到林隨藍白色的衣袍上,“我抱著你吧!
“大哥哥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小孩鬧了個紅臉,掙著要下來。
林隨態(tài)度有些強硬,“我放你下來走,你能走多快?我抱著你就行!
小孩沒在掙了,讓林隨抱著,自己則是給林隨指路。
山腳下的村子越來越近了,林隨不禁加快了腳步。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雙指并攏以指化刃往一側(cè)飛去,把小孩放在地上,落在一個結(jié)界,推了一把小孩,快速道。
“你快些下山去!”
說完便迎上了暗處那人,來的人修為并不高,但是身上的傷口卻在詭異的愈合,就算是致命傷也能在一息之間愈合。
讓他想到了蕭輕言,他分神了一瞬,那人不再用劍,手中鬼氣翻騰。
掠過林隨直接朝著小孩而去。
小孩像是被嚇到了,手中抓著一鼎師兄,高高舉起來像是要砸鬼修。
林隨不再隱藏自己真實修為,大乘后期的靈力傾瀉而出。
“!
林隨靈力一滯,從體內(nèi)出去的靈力逆流回到了身體,又是一聲叮,他視線花白,神魂撕扯的痛讓他站不穩(wěn)腳,跪倒在地。
那叮鈴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他全身細胞都在顫栗,識海里像是有一雙大手,在生生的撕裂他神魂。
不能倒下,那里還有個孩子,不能讓鬼修得逞,林隨晃悠著站起來,喉間已有腥甜,胸腔的血腥更是濃重,他步子綿軟,靈力滯澀,分明只有幾步遠,他卻邁不開一步。
只是那鬼修也仿若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倒在地上慘叫,身子變得透明,陰森的鬼氣從他身子里泄出去,歸于山林。
那平日里聽著應(yīng)該是悅耳的叮鈴聲,到了他耳朵里,成了要他命的魔音。
他能感受到本就不穩(wěn)的神魂快要被撕裂成兩半,仿佛是又回到蕭輕言那日強入他識海,抽出他神魂,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顫栗,甚至眼睛都流出血淚。
小孩收起了手中的石鐘,見到林隨一臉灰白,臉上掛著兩行血淚,他險些沒穩(wěn)住身形,快跑過去,扶住了林隨,聲線發(fā)顫,壓抑的語氣透著后怕。
“大哥哥!彼恢涝撛趺崔k,只能將林隨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腳步一深一淺地帶著人往山下走去。
林隨輕咳,神魂被傷,不宜再動用靈力,未知的危險還在前方等著他們,不論是往回還是往前。
越是往山腳下走,陰森的冷氣便越來越多,兩人自從遇到那一個鬼修后,這一路上再沒遇到別的鬼修。
就在他們離城口只有十幾步遠時,十幾名鬼修從地面冒出,個個修為都在化神期。
林隨不得不提起精神,所幸那石鐘的聲音消失后,他沒那么難受,但修為被壓制到了化神。
如果他還是大乘后期的修為,對上這些化神期的鬼修不在話下。
那些鬼修一出來二話不說直接動手,鬼氣森然撲面而來,林隨手握靈劍,只能不斷地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與之對抗。
鬼修的修煉方式要比魔修更為邪性,能從同伴體內(nèi)獲取鬼氣,已達到快速提高修為的方法。
那十幾名鬼修身上的鬼氣全被一個鬼修所吸收,從化神期的修為直接到了渡劫大圓滿。
林隨基本上再沒有勝算可言,除非他沖破這秘境給他的禁制,但是禁制一沖破,這秘境所構(gòu)造的幻境也會破了。
強行破幻境的話,幻境里的弟子恐怕全都會被秘境所吞噬。
其他鬼修則是下跌到了金丹期,生出的鬼氣形成結(jié)界,將兩人控制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