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林隨恨不得把屋內(nèi)的東西全都搬空,連帶著那金絲楠木做成的書案一齊塞進(jìn)了儲物袋中。
又從衣柜拿出新的床褥,甚至掛在床邊的荷花樣式的風(fēng)鈴也摘了下來。
祝嘉玉都被林隨這收拾的東西驚呆了,“林師弟,我們只是去歷練,不是…不是搬家!
林隨點點頭,表示知道自己是去歷練的,但是飛舟上的床睡得他實在是不舒服,硬邦邦的,硌他骨頭。
他歪頭沉思了會,決定把這床也帶走。
系統(tǒng)哪都不好,唯一好的就是給他安排的身份很不錯,就連床,被褥,等等一切都給他準(zhǔn)備的非常妥當(dāng)。
祝嘉玉趕緊制止了林隨要把床也帶走的動作,快速說道,“林師弟,飛舟上有床的!而且這次是和內(nèi)門弟子一同坐飛舟。”
“內(nèi)門的飛舟比我們外門的要更精致,所以床的話一定也…也要比外門飛舟要好的!
蕭輕言走過來,柔聲道,“師弟要是想帶就帶吧,到時候師兄給你鋪好。”
“好!”林隨樂意有蕭輕言這個免費工具人,臉上喜笑顏開地把床也收了進(jìn)去。
三人終于收拾好東西趕到了內(nèi)門山腳,長長的青階一路延伸而上看不到盡頭,薄霧縈繞。
祝嘉玉看著遙遙的青階,雙腿都開始打擺,他吞咽著口水,“這該不會是要我們爬上去的吧?”
“師弟!狈怙w白憑空出現(xiàn),他給林隨幾人一人一塊靈石后才道,“這平日里確實要我們爬上去,但是現(xiàn)在時間急迫,長老直接讓我們用這傳送陣和內(nèi)門師兄集合。”
“走吧,用你們手中的靈石啟動陣法便可以了!狈怙w白說完,率先啟動了陣法。
蕭輕言擔(dān)心林隨不會用,他正要給林隨啟動陣法,話還沒出口,林隨往一旁走了幾步,動作熟練的將靈石擲到了腳下陣法的中心,這一動作像是做了千萬遍一樣。
“林師弟這也太好運了!這么隨便一丟都能丟中陣中心!我找都不知道陣法在哪里!”祝嘉玉撿起地上的靈石,走到林隨剛才站著的位置,人剛一站定,銀白色的法陣便出來了。
祝嘉玉一喜,把手中的靈石往陣心丟去,閉上眼睛,等著陣法啟動。
蕭輕言卻不覺得林隨是運氣好,那個陣法的氣息,好像是他師尊的,是特意為他和大師兄準(zhǔn)備的。
除了師尊自己,只有他和大師兄才能啟動那個陣法,為何師弟也可以?
而且那個陣法設(shè)的地方是尋常人跟那發(fā)現(xiàn)的,師弟怎么會如此篤定那里有個陣法?
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腦中,很快又被他否決。
或許是師弟沾染上了他的氣息,陣法誤以為師弟是他。
說服了自己的蕭輕言走進(jìn)了陣法中,陣法在他進(jìn)入的一瞬啟動。
“小師弟,你長得可真像我?guī)熥鸢。 ?br />
“是啊,是啊,林師兄,我也覺得這位小師弟很像林仙尊,他該不會是林仙尊的兒子吧!”
“你別胡說!我?guī)熥鹚紱]道侶,哪來的兒子!”
蕭輕言從陣法中出來,便聽到他大師兄和別的師兄的對話,心猛地一沉,他這才想到他師弟的確和師尊有些像。
但是不可能是師尊!
他好幾次都有回去過,他師尊好好的在閉關(guān),怎么會是他師弟?
“小師弟,你爹是誰?”有一位弟子更是直接問起了林隨。
林隨被幾人圍得呼吸都不暢,他很不喜歡被這么多人圍著,垂下頭,長睫掩去眸底不悅的情緒。
面對那弟子的問話,他聲音極其低,若不是內(nèi)門弟子修為要高,恐怕是會聽不到林隨的話。
“我爹被魔修殺了!
“啊。對不起,小師弟,我…我剛才…不是…不是…有意的!真的對不起,小師弟…我不知道…對不起…”
剛才問林隨他爹是誰的弟子,滿臉愧疚得哭出來,他從懷里拿出一根糖葫蘆,遞到林隨手邊。
語氣更是歉意,“小師弟,這…這是師兄…自己做的糖葫蘆,宗門里的師弟師妹都很喜歡吃…我…我請你吃…”
林隨的身份本就是系統(tǒng)給他安排的,所以他對這具身子的爹娘沒什么感覺。
又或者是他對這里的任何人都沒感覺,他伸出手,眉眼一彎,唇角帶著笑,“謝謝師兄,沒關(guān)系的師兄,師兄不知道所以不是師兄的錯!
“小師弟不怪我就好,對了小師弟,你眼睛是天生就看不到嗎?”
林隨突然就發(fā)現(xiàn)手中的糖葫蘆不香了,唇角的笑意還保持著,眉眼卻透著悲傷,“我眼睛是魔修傷的。”
“!”那弟子快哭了,臉上好不容易沒了大半的愧疚又起了,一雙眼睛里流露出的愧疚都快要把在場的人都淹沒了。
“師弟…我…我…”甚至聲音都帶著哭腔,他從身上又是摸出一根糖葫蘆,想了想,干脆把帶的所有糖葫蘆都塞進(jìn)了林隨懷里。
林隨一下就被安慰住了,眉眼間的憂傷化開,一雙眸子笑得和狐貍一樣的慢吞吞的咬了一口糖葫蘆。
瞬間他唇角的笑意更深,“很好吃的,謝謝師兄!
蕭輕言在看到他師弟對著一個不認(rèn)識的內(nèi)門師兄笑得滿足,有種他再不過去,師弟就要被人搶走了。
“師弟!”
林隨聽到蕭輕言在喊他,吞下糖葫蘆,應(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