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言跟在林隨后面進(jìn)的幻境,又是同一個院子,不同的是院子死去的三人還活著。
而且還有多出來的一對夫妻。
那青布衣衫的男子挽著一名肚子微微挺起的孕婦。
緩慢的跨過門檻。
蕭輕言欲要往前走,一名更為年輕的男子從他身體穿過,從那青衣男子手中提過東西。
“嫂嫂今晚吃什么?我今日抓了好大一條魚,吃魚好不好?”
那名女子捂唇笑著,一雙桃花眸彎彎,像是要溢出水來。
“好好好。我們今晚上吃魚。”女子的語氣寵溺,伸手在少年頭頂摸了摸。
那男子眉頭一皺,“你又來惱你嫂嫂了,功課有沒有做好?”
少年嘴巴一撇,悶悶的回,“做好了的,做好了的,不要一見到我就問我功課啊!我就不能玩玩嗎!”
“別聽你哥哥的,功課做完了就是要休息的!
少年有人撐腰,一下挺直了腰板,嘚瑟起來,“哥,你看,嫂嫂說可以!”
一行三人走到了院中的桃花樹下。
蕭輕言看到青衣男子背著手在另外兩人看不到的角度,在桃樹的樹上貼上了一張符紙。
黃色的符紙上是血紅的符咒,在貼上樹的那一瞬,沒入進(jìn)了樹中。
三人坐在了樹下的石桌旁,一位婦女端來幾碗酒釀,眼神躲閃,在女子身后踟躕了半刻鐘,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來來來!阿娘新釀的桃花米酒,快來嘗嘗!
婦人說著,在石桌上擺上三碗。
那女子在看到米酒上飄著的桃花瓣時臉色扭曲了一瞬。
“琴娘,快喝喝,阿娘釀酒的手藝可好啦!這方圓十里的鄰居可都愛我娘釀的這一口酒呢!”男子起身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女子的唇瓣。
那女子目光定定地看著男子,眸中浮現(xiàn)痛色。“張郎,你愛我嗎?”
“當(dāng)然!蹦悄凶踊氐煤芸欤Z氣帶著催促,“琴娘快嘗嘗。”
那女子倏地一笑,眸光一暗,越過男子的手,直接端過桌上的桃花米酒一口飲盡。
男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女子臉上的表情,“怎么樣怎么樣?”
那女子的臉色驟然一白,眉心顯露出桃花印,痛苦極了地捂著肚子。
剛才那鬧著說要吃魚的少年不知從哪拿出的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在青衣男子的示意下,將匕首插進(jìn)了女子微挺的肚子。
“道長,五百兩銀子可不能少一兩!畢竟是我兒子犧牲了自己名聲換來的,到時候這桃妖一死,我兒子還是要娶新媳婦的!
婦人眼中貪婪的光望著血泊中的女子,好似看到的并不是女子,而是一堆銀子。
被叫道長的少年臉上濺滿了鮮血,露出一個陰森的笑來,“當(dāng)然!
女子腹中已經(jīng)成型的胎兒被活活剖出,凄厲的慘叫從女子口中發(fā)出。
眼前的畫面在女子慘叫聲中撕裂成碎片。
狂風(fēng)卷起院中一地的桃花,那少年的身形頃刻間長成了成人的模樣。
蕭輕言上前想要順著那些桃花瓣把接下來的畫面看清。
“哇哇哇!蕭師兄你總算來了!”祝嘉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一路大哭大叫的跑來。
一雙圓圓的眼睛因為受驚變得紅腫。
“蕭師兄!這里太可怕了!我想回宗門了!這任務(wù)我不想做了!弊<斡褚幌氲絼偛趴吹降漠嬅,自己就忍不住的干嘔。
秀才一家居然是被院中的一棵修煉成人形的桃妖殺害的。
那桃妖還威脅自己要他把蕭輕言帶過去,可是…可是…他不敢啊!
他只想快些回宗門,那桃妖太惡毒了。
他不要被掏心。
“祝師弟,你剛才看到什么了?”蕭輕言看到祝嘉玉鞋尖還有些血跡。
他有些懷疑祝嘉玉是這個幻境主人假扮的。
而且他院中的那三具尸體中,并沒有那個叫張郎的男子。
那男子去哪了?
深究的目光落在祝嘉玉身上,在祝嘉玉仰頭看來時,蕭輕言收回了目光,問。
“封師兄呢?”
“不…知道,我一醒來就是一個人!弊<斡裣氲剿恍褋砜吹降木褪悄菤⑷说膱雒妫樕l(fā)白,胃里陣陣惡心涌上。
他當(dāng)時就被嚇暈了過去,醒來后,便被那桃妖威脅著要他把蕭輕言引過去。
只要等他把蕭輕言引過去,自然會放他離開。
祝嘉玉可不信,他出門時,他娘再三交代過他,不要輕易聽信別人的話,特別是遇上壞人,那壞人說的每一個字都不要聽。
但是他們幾個人合力也打不過桃妖啊,更何況林師弟還看不到。
蕭輕言點了點頭,又問,“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祝嘉玉臉色更白了。
第17章 肯定又是師尊干的!
卻也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蕭輕言:“那你怎么不聽那桃妖的,把我引過去,到時你就能出幻境了!
“壞人的話你也信嗎?”祝嘉玉看著有些傻,心眼該有的還是有。
蕭輕言發(fā)出一聲輕笑,“不信。但是我們可以將計就計!
“可是我們才兩個人!弊<斡褚娮R過那桃妖的厲害,他們四個人對上只有送死的份。
“蕭師兄,要不等我們聯(lián)系上林師弟和封師兄,再一起回宗門拉幫手吧!人多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