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還有一句話沒有當著寧舒的面說,那就是這些送入宗祠的人在里面能活多久,或者能不能活著,都要看那人的運氣了。
寧洛顏顯然也是知道這宗祠里面的厲害的,聽到寧夫人要把她送進去,立馬就嚇破了膽子。她往前爬行著,一張嬌美的臉上全是驚懼的神色,乞求道:姨母,姨母,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去那里,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生出這種心思了,還請姨母放過我這次。
寧夫人只是冷著眼看著她,沒有絲毫的動作,揮手示意她身邊的婆子把她拉走,淡聲道:帶她下去收拾東西,今晚就把人送過去。
寧舒在旁邊聽著,覺得按寧夫人這話的字面意思,那就是判了寧洛顏一個終身□□,約等于現(xiàn)代的無期徒刑,他覺得這個結果還可以接受。
看著被拖下去的寧洛顏,寧夫人又朝正在監(jiān)督的柳翠道:將她送到宗祠之后,記得去她家府中告知一下她的父母,他們養(yǎng)出來的女兒到底做了些什么!并且問問他們,他們平日里都教了些什么!
是。柳翠平靜的應了下來,隨著那些粗實婆子一起就要把人弄出去。
寧洛顏抬眼看著寧夫人,眼里全是絕望,她沒有想到寧夫人會那么狠,狠到一絲活路都不給她。單單是被送到宗祠,她或許還能想到辦法活命,但若是讓她家里人知道她做了什么才會讓寧夫人送到宗祠去,她絕對會被他們弄死的。
畢竟,那些需要依附寧侯府的人,不需要一個得罪寧家的人。那些渴望向上爬的人,也不需要她這樣一個有污點的女兒。
寧洛顏還想再求求寧夫人,只見寧夫人煩躁的揮了揮手,立即她的唇瓣就被那粗實的老婆子用滿是老繭的手給堵住了,鼻子間還能聞到隱約的臭味。
寧洛顏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她的心一點點的變得冰涼。她還年輕,她一點都不想死。
她現(xiàn)在很后悔,非常的后悔,她當初為什么要和周文他們一起密謀這事。如果不是周文這個蠢貨,她就不會暴露,如果沒有暴露,她就不會面臨接下來的一切。
等到寧洛顏被拖下去之后,寧舒的目光便落在了旁邊一直安靜站著的周文和秦穆身上。
周文顯然已經(jīng)能猜到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了,他目光透露出了幾分畏懼,但是臉上卻還是在強忍著鎮(zhèn)定。
寧夫人這次沒有開口決定他們的去留,而是問了寧舒的意見,舒兒,他們兩你想怎么辦?
寧舒想了一下,寧洛顏能夠讓他們家里來處置,完全是因為他們兩家本就是沾親帶故的關系,但是周文和秦穆不是他們家里的人,他們做不了他們的主。
若是他們寧家私自處置了他們兩,這就是打兩家的臉了,雖然他們有禮,但是也免不了被記恨上。
可是就這樣放過他們,寧舒卻是不甘的,他抬眼看向面前這兩個忐忑的人,低聲道:把他們做的事告訴他們家里人,讓他們家自己來處置。
若是他們家里人處理的方法不如他們的意,亦或者不處理他們,那之后他們再出手,也是說的過去的。
寧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在寧舒說完這些之后,略微沉思了一下便答應了?粗路降膬蓚公子,低聲道:二位可有異議?
周文悶聲不吭,顯然心里有自己的成算。
秦穆就沒有周文那般好的素質,再加上想到了自己將要面臨的一切,他立馬就慌張了起來,看向盯著他們的寧舒,努力哀求道:寧舒,你看在我們曾經(jīng)是朋友的份上,而且我們還幫你指出了罪魁禍首,你放過我們這次吧!
寧舒緩緩的搖了搖頭,在周文和秦穆震驚的目光中,淡淡的道:你們想要害我,并且行動了,我只是好運躲過了一劫。你們讓我原諒你們,可是你們在準備下手的時候,可曾想起過我是你們朋友的事。
秦穆被寧舒說的啞口無言,他張著嘴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開開合合之下,終究還是啞了聲音。只是他握緊的手,隱隱約約能看出其中不甘的神色。
周文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在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寧舒一眼。
周文和秦穆是寧二少爺親自送回去的,而寧洛顏則是寧大少爺送走的。
寧舒站在門口,看著被拖出來的寧洛顏,以及她那被打的血淋淋的丫頭。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沒有興趣再看了。
此時的寧洛顏樣子可謂是從未有過的狼狽,只見她頭發(fā)凌亂,衣服上滿是抓痕,甚至還有幾個破掉的口子,和平日里見到的那個滿目溫柔、一身氣質的表小姐截然不同。
寧舒還是很不能理解,為什么寧洛顏要這樣做,明明再多等段時間,她就能結識六皇子,成為真正的女主了。
寧洛顏看到前來送行的寧舒,只當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心里除了絕望之外,只剩下滿腔的屈辱。
憑什么?
寧舒明明沒有多大的事,憑什么將她從這里弄出去,還是以這樣糟踐她的姿態(tài)。今日受到的委屈,等到有機會,她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眼看著寧洛顏還在磨蹭,奉命來送人的下人看著她,眼神輕慢,語氣也陰陽怪氣的,說的格外的難聽:寧小姐,時候不早了,若是再不出發(fā),恐怕都要趕不上趟了。再說了,小姐已經(jīng)不可能留下了,即便是再磨嘰,到時候還不是要趕路。還請寧小姐不要為難我們下人,快點上馬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