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他們來的對岸,這邊的房屋因為年久失修,斑駁老化得像是上世紀的建筑。
夕陽消失,天空開始變得灰蒙蒙的。從海面嗚嗚地吹過的海風,把生銹的鐵皮吹得嗡嗡作響。
沒有人氣的渡口陰深深的。
從這到長安醫(yī)院,無法使用任何交通工具。不過好在,長安醫(yī)院已經不遠了。
趙松文看著手機導航道:“從這邊走,穿過樹林,大概一兩公里就到我們的目的地了!
“啊,還要走啊。”叫黃敏的女生一聽就有些抱怨,“早知道這么麻煩,我就不來了!
另一個男生拍著身上的蚊子,也有些不高興了:“我們就不能等白天的時候,直接打車過來嗎?”
“我們也不是沒想過!壁w松文指了個方向解釋道,“除了這邊能到長安醫(yī)院,其他路全被封起來了!
譚開接著道:“這路還是我們問了一個朋友才知道的。至于為什么選晚上跑來,這不是怕白天有人嗎?到時候被發(fā)現了,我們還探什么險,直接被勸回家了!
其他人還能說什么,都到了這里也不能說回去就回去。而且一兩公里的路,半個小時也不用。
趁著天還沒完全黑,大家穿過鐵皮房子走進了影影綽綽的樹林。
羅送看著這些還沒發(fā)現問題存在的單純大學生,唏噓地搖了搖頭。其他路都被封了起來,也就是說他們打算離開的話,只有渡河這一個選擇。而回去的船,剛才說了,明天9點才能到
那么……
如果他們想中途就離開的話,是不是就走不掉了?
因為根本沒有可以讓他們離開的工具。
羅送甚至在想,這夢的主人是不是要把自己夢里的“npc”都一網打盡,全殺個干凈?
這么暴躁這么兇殘……
現實里不會是什么反社會人才吧?
羅送細細地觀察著眾人,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誰有反社會的特征。
羅送也不打算提醒他們。他們就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要是說了,怕是會亂作一團,煩死自己。
無人打理,野蠻生長的密林密不透風,本就暗了下來的光線更透不進來了。他們越深入,時間越消耗,周圍的能見度就越低,黑漆漆的,伴著偶爾呼嘯而過的風聲,所有人都裹緊了自己的小衣服。
趙松文走在最前面開路,邊走邊道:“男生幫一下女生,大家都注意一下,別摔了!
有穿著短褲的男生被樹枝刮得吱哇亂叫:“媽呀痛死我了!
其他人:“誰讓你穿短褲的?”
“這不是夏天,涼快嗎?”對方后悔萬分。
譚開勸他:“忍一忍吧,快到了!
羅送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指向了7點59分。
隨著八點整點的到來,一陣幽怨怪異的音樂聲突兀地響起。
嚇——
大家都被嚇得猛驚了一下。
這時候,陳智不好意思地舉起了手機:“忘關手機鬧鈴了。”
受驚的眾人恨不得掐死這個逼崽子。
吳微微罵道:“你有病啊,調的什么鬧鈴聲!
陳智小聲嘀咕:“這段鈴聲最近挺火的,你們都沒聽過嗎?”
眾人怒道:“聽過個屁啊!
陳智哪還敢說話。
李子雯忽然樂了:“我們膽子是不是太小了,這都能被嚇到哈哈!
其他人想想也跟著樂了,可不是嗎?正餐都沒開始就被一段鈴聲嚇了一跳,丟人。
眾人互相推搡打趣起來:“你這家伙不是說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嗎?剛才怎么嚇得屁都不敢放了!
“你個弟弟有臉說我?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抓著我手臂人都嚇傻了?”
“剛剛關海朝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笑死我了!
“你們也沒好到哪里……”
余樂這會兒神神秘秘地蹭到了施槐嶺身邊,小聲問道:“槐嶺啊,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施槐嶺指了指陳智,余樂瘋狂搖頭:“不是他那鈴聲,你仔細點聽,是不是還有別的聲音?”
施槐嶺聞言,把注意力都放了耳上。這一聽,還真聽出了點東西。
羅送也聽了一下,怎么形容呢?那聲音很微弱,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草木叢中爬過一樣。
余樂知道不是只有自己能聽到,又驚又喜:“我還以為我耳朵出問題了!你說,這是什么聲音?”
施槐嶺猜測是蛇蟲鼠蟻造出來的聲音,但又覺得不太像。
羅送和他的想法一致,默默收起了懶散的樣子,想要好好探查一番。
“哎喲!
驀地,腳下傳來了一道微乎其微,一不注意就很容易讓人忽略過去的稚嫩嗓音。
羅送反應迅猛,立馬用照明工具對準了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然而光照掃過的的地方,除了被踏扁的樹葉樹枝外,什么都沒有。
往左右一掃,除了空氣再無別的。
自己聽錯了?
羅送下一秒就否定了這個答案。
他不可能聽錯,剛才腳下的確有什么東西存在。
他抬頭,看向了正望著自己的施槐嶺:“你也聽到了?”
施槐嶺皺著眉:“嗯!
羅送又掃了一遍周圍,搖頭道:“祂好像跑了!
施槐嶺覺得他的語氣里似乎還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