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林梓安問陳艾瑾。
去了八個人,回來了四個,回來的四個人陳艾瑾的人只占三個,陳艾瑾五個人的隊伍一下就折了兩個。
“汪小海在幼兒園里。”陳艾瑾傷得很重,腹部一直持續(xù)出血。
另外三個人里鐵建軍和宋瑗情況稍好,最后那個新人幾乎整個人被血浸透,他腹部也受了傷。
他是被鐵建軍磕宋瑗一左一右扶回來的。
“快……”扶著他的鐵建軍和宋瑗打人往地上放。
隨著他們的動作,那新人身上大量的血水開始往下滑落。
“找止血的東西。”宋瑗道。
容白舒連忙到一旁自己的背包中找了紗布和藥。
來到那人面前,他伸手撈開對方衣服。
衣服一掀開,他立刻倒吸一口冷氣。
那人腹部胃到肚臍眼中間整個裂開,他躺在地上后傷口往兩邊豁去,從上方都能看見他蠕動的內(nèi)臟。
血不斷溢出,那種出血量,內(nèi)臟肯定也受傷。
那種程度的傷口,就算現(xiàn)在送到醫(yī)院都未必能活得下來。
“咳咳……”那人不想死,疼痛恐懼間他抓緊身邊人的衣服,“救我……”
看見那傷口,被吵醒的一群人都嚇得倒吸了口冷氣。
知道人已經(jīng)救不了,容白舒還是拿了紗布幫著把傷口纏了起來。傷口太長太大血還一直流,傷口還沒纏完受傷那人就先暈了過去。
包扎完時,容白舒已經(jīng)一身一手的血。
“怎么會弄成這樣?”容白舒看向陳艾瑾。
“汪小海會從肚子里鉆出來……”陳艾瑾看了眼地上的人,小心地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肚子。
她肚臍眼左側(cè)也有一道傷口,看著像是被匕首捅的,血正不停溢出,但比起地上那人情況要輕得多。
“我們到的時候幼兒園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我們直接就去了汪小海的教室,靠近些后有人聽見了拍皮球的聲音,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錯覺……”
“汪小海一個人在教室里拍皮球!
“發(fā)現(xiàn)她后,我們直接放棄找東西離開,但還沒等我們跑到圍墻附近,我隊里一個人就突然肚子痛,然后他肚子整個鼓了起來……”
后面的話陳艾瑾沒繼續(xù)說下去,但眾人卻都已經(jīng)猜到。
林梓安拿了紗布遞給陳艾瑾。
陳艾瑾隊里的女隊員宋瑗接過,幫著她包扎。
陳艾瑾的武器是把匕首是附靈物,她在肚子被汪小海撐爆之前先給了汪小海一刀,汪小海吃痛之后就消失不見,但她身上的傷卻沒消失。
“你們剛剛說她就在樓道里……”宋瑗之前也跟著陳艾瑾一起去的,身上到處都是血。
聞言,一群人紛紛看向樓道。
怕被對面的警察注意到,底樓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上,現(xiàn)在樓道一片漆黑。
漆黑的不止樓道,也還有整個二樓。
無人再有睡意,一群人都嚇精神。
朗閱然僅剩下那點睡意也被徹底吵醒,他不再靠著司書黎,也看向周圍。
環(huán)顧一圈,沒找到那道小小的身影,他起身朝著窗外看去。
對面汪洋家一片漆黑,院子中核桃樹下不見人影,沈建家兩個警察依舊守著,院內(nèi)也空空蕩蕩。
朗閱然正準備收回視線,眼角余光就瞥見一抹紅。
之前站在核桃樹下的那女人不知何時站在他們樓下大門前,她一改之前的姿勢,正仰著頭望向二樓的窗口。
她站得太近,幾乎已經(jīng)在門前,所以一開始朗閱然沒看見。
“朗閱然?”司書黎見朗閱然不動,也看來。
看見就在樓下的那抹紅,他凝神打量,試圖從對方臉上找出和朗閱然相似的地方,
四周太黑,再加上對方即使仰著頭臉上依然滿是頭發(fā),那讓她五官并不清楚。
“是她嗎?”司書黎壓低聲音問。
朗閱然也在看對方的長相。
那段記憶被他美化過,曾經(jīng)他連他那對養(yǎng)父母已經(jīng)死了都忘記,關(guān)于那個阿姨的具體長相他記得也不多。
此刻再看去,他依然無法把對方的五官和記憶中的對上,但那種熟悉感卻越發(fā)強烈。
看出朗閱然的不確定,司書黎陷入思考。
片刻后,司書黎開口,“就算是她,這副本里的她應(yīng)該也不是真正的她,只是一段歷史一段記憶!
朗閱然沒有移開視線,依然靜靜看著樓下。
司書黎的意思他明白,這里是汪小海的副本,那紅衣女人很可能等同于小熊于白素素,只是因為對方恰好出現(xiàn)在了這,所以被汪小海記錄。
那女人要是一直在找她自己的孩子,那她可能是被汪小海吸引來的,就像當(dāng)初她救了朗閱然一樣。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屋內(nèi)有人問。
因為太過緊張,他聲音都顫抖。
“等,等天亮!比莅资婵慈,是之前主動離開又回來的兩個人之一。
他三十來歲,容白舒記得他叫孫長明。
“那萬一汪小海又跑來了呢?”
容白舒沒說話,只握緊手中槍。
沒得到答案,孫長明臉色瞬時更白了兩分,他看向容白舒手中的槍,朗閱然他們都有武器就他們一群新人沒有。
真出了事,他們肯定最先死。
無人說話,一群人都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