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樓,林梓安問了管事是誰后就直接去找他,要拖住他的同時盡可能多地打探消息。
朗閱然則帶著剩余的人表明了便衣警察的身份一臉嚴肅的開始盤問情況,為了真實性,朗閱然甚至還順了個本子邊記邊問。
廖前路公司不算大,一共三四十個人,男女各半。
聽說他們是來調(diào)查成展的事,剛剛還睡眼惺忪的一群人瞬時來了勁,全都主動圍了過來。
朗閱然學(xué)著司書黎面無表情,他視線在所有人臉上一一環(huán)過后,選了一個眼睛都發(fā)亮的男人,“你先說。”
被點名,男人立刻開口,“成展他真地跳樓了?”
朗閱然看了他一眼,學(xué)著司書黎說話的語氣開口,“說重點!
男人也不惱,確認成展確實是跳樓,他更加興奮,不過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他道:“其實這事說來也挺奇怪的,成展這人的為人秉性一直挺磊落,我是真的很難相信他居然會做那種事。”
“那可難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迸赃咇R上有人反駁。
“安靜!崩书喨焕溲劭戳搜鄞驍嗟娜,示意剛剛那人繼續(xù)說。
“反正我是不太相信那事是他干的,當初事發(fā)他也從沒承認過,但他自己否認有什么用?這證據(jù)確鑿的……”
“對對對,當時我就看他不太對,不停賭咒發(fā)誓急得脖子都紅了!
“不是他還能是誰,記錄可是從他電腦里查到的!
“得了吧,公司的電腦誰不知道,那系統(tǒng)老舊的連想上個鎖都困難,而且大家平時都在外面跑,多的是時候沒人在辦公室!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冤枉了成展,安裝攝像頭的另有其人唄?”
“這可要先說清楚,我可從頭到尾都沒說過是成展,別我們我們的!
“我怎么記得當初說要開除成展的時候,有些人可是屁都沒放一個……”
眼見眾人不受控制地吵成一團,朗閱然都納悶,明明司書黎說話的時候其他人就會聽,難道是因為他不夠兇?
放棄控場,朗閱然索性就在旁邊聽著。
一通聽下來,朗閱然很快對事情有了個大概了解。
最開始是有女員工在廁所發(fā)現(xiàn)了攝像頭,報告到公司那邊的同時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后公司配合著進行調(diào)查,但調(diào)查了一個多星期也沒結(jié)果,畢竟那攝像頭是什么時候安裝的誰也不知道。
公司本來的意思是息事寧人,畢竟鬧大了影響不好,但女同事都不同意,甚至要求查看公司所有人的手機和電腦。
這侵犯到隱私權(quán),公司沒辦法做主,是一群男員工自己同意之后才進行的。
成展是第一個同意的。
成展的手機并無問題,但是查到他的電腦時,眾人卻很快就在他的電腦上的網(wǎng)購網(wǎng)頁上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攝像頭的歷史搜索記錄。
事情到這一下就變得熱鬧,所有人都要求成展給個解釋,但成展一口咬定不關(guān)他的事。
他們的電腦并沒設(shè)密碼,而且購物網(wǎng)賬戶也已經(jīng)退出,不能證明那就是他搜索的。
成展甚至主動登錄了自己的購物賬號讓他們檢查,他的購物賬號中也確實沒發(fā)現(xiàn)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眾人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他也可能還有其它賬號,他怎么可能老實交代?
眼見事情陷入僵局,公司女員工提議擴大搜索范圍要把他們所有人住的地方都找一遍時,廖前路突然想起之前曾經(jīng)在樓下見過成展的事。
這下成展百口莫辯,任是他賭咒發(fā)誓都沒人再信。
兩三天后,公司最終給出了解決辦法。
他們沒有直接證據(jù)無法把成展交給警察,但公司已經(jīng)容不下成展,所以成展被開除。
成展被開除之后來公司鬧過好幾次,不過一公司人就沒幾個幫他說話的,就算幫腔也只是做個和事佬。
就這么鬧了有五六次后,成展再沒來過。
那之后大概半個月左右,公司一個之前加了他私人號的同事突然從他的賬號中看見葬禮的消息,他們才知道成展回了老家后沒多久就跳樓了。
為這,公司還熱鬧了一陣。
整個事件和廖前路說的差不多,但有兩點朗閱然卻有些在意,一是廖前路沒說過公司想查他們的住所,二是成展第一個答應(yīng)了搜查電腦。
前者不提,后者如果偷窺的人真的是成展,他肯定知道自己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過攝像頭,為什么又要同意?
因為趕鴨子上架已經(jīng)到了無法拒絕的時候?
還是說他確實不知道自己電腦里有這么一條記錄?
又或者他以為自己刪除了,但實際上沒有?
“那你們覺得廖前路是個什么樣的人?”朗閱然問。
“廖前路?”
“他?”
吵鬧著的一群人都安靜。
“怎么了?”朗閱然不解。
一群人面面相覷。
“他這人挺安靜的,平常都不怎么和我們說話,要不是他之前說看見成展在樓下,我都忘了我們公司還有他這么個人!
“對,他總是低著頭盯著手機看個不停,還經(jīng)常傻笑,怪讓人不舒服的!
“我也不太喜歡他,感覺他看人的眼神有點……”
“我也這么覺得!
幾個女員工陸續(xù)開口,她們平時大概也討論過這個話題,一開口很多人都點頭贊同。